辐射星
“季情!你非要这么不留情吗?”血洒在黄沙上,“呲啦”一声就蒸发了,只留下灰褐色的影子。
坚硬的黑皮鞋踩在沙子上,季情一身军装,面上的疤痕脱了皮,他随意扯下扔掉:“哎呀,我都特地换了最新款了,奈何这辐射星温度确实是高,让这假东西受不住。”
对于这疤痕的脱落,季情也不在意,本来那假疤痕就是随意之举,现在掉了就掉了吧,不过眼前这人,可不能放过。
“留情?你我何来情字?这辐射星是我名下的星球,你在我这里住了那么久,不过是想赶你走罢了,你怎么好说我没情没意呢?”
“你这都住了十年了。”季情每走一步那人就倒退一步。
被逼急了,那人奋力跳起来,抓了几把黄沙扔过去:“呸!”
一边跑一边洋洋自得:“你个娇生惯养的怎么会和我们这些亡命之徒相比较?”
“噗”
“呃”他跪倒在地上,黄沙很快堆了一层又一层,那人的模样完全看不见了,只是堆了一堆黄沙。
“真是可笑呀。”季情说是如此,连起伏都没有,转身离去,擦了指尖的纱绢随黄沙滚入。
许久,黄沙未歇,而黄沙地下微微动弹了一下,然后伸出一截手臂,“唰”的又消失不见。
“皮咻皮咻”迷你版本的貔貅叫了两声,让人听着又软又可爱。
“说人话。”席千岁锁着眉头,左边是貔貅,右边是阿花,这两个,一个被蓝空空抛弃,一个暂时没有监管人。
蓝空空被梵音拖开,似是吧唧吧唧说起了什么,鬼鬼祟祟的偶尔还探头出来摇晃着,谁知道在打什么奇怪的注意。
至于阿花这边,费斯校长和校长夫人出去玩了,两人出门谁会带上阿花这只鹅兽?自然是不会的。
于是这艰难的重任就交给席千岁了。
闽如行嘛,被迫掺和了一脚,这不,刚有特任老师的一节课程他就走开去了,徒留席千岁一人对付两小只。
“说人话就是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赑屃那狗东西,下手挺狠的哈。”软绵绵的声音很是让人心生喜欢。
“狗赑屃,喝酒喝不过我还爱下阴手!”
“呵”来自席千岁嘲讽的笑声,“就你那酒量,别说赑屃看不下去,我都不可能看下去好嘛?”
貔貅的酒量,看不下去的兽很多,赑屃,白泽就连火凤青鸾都没人愿意和他喝酒。
不怕酒疯子,就怕酒痴子。
而貔貅两样皆占了。
“赑屃好过分。”貔貅气呼呼的,满眼都是水光,气红了眼。
“嚯,怎么滴?赑屃对你上下其手了?”席千岁一看这表情就觉得不对劲。
“他敢!”貔貅反驳的干脆,而后有些支支吾吾,“没什么,就是难过,有点难过,我想家了。”将眼睛凑近自己的毛绒,貔貅的眼都被遮住。
“这事值得你伤心吗?你一哭财气可就跑了。”席千岁很直接的说,“哭跑了财气,赑屃也不会看到。”
“啧啧,这小可怜的模样。”
她看不到赑屃眼下的难过,他虽说是一只兽,但他不是一般的兽,而是财神兽,貔貅,他懂得很多,他明白的也很多。
往生界里,大家都是一家人,来自各个世界被遗弃的存在,故而这数多兽族也彼此认知相识。
可是,我终究不是往生界的人,我想回去了,它们来找我了,说一直都在找我。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可是我好想回去啊。
鲧说的直白,也说的很清晰:你想不想回家?想吗?那就去给我卧底。
我会皆你与赑屃醉酒这一事这缘故,将你力量封印七成,化为原型落入一个世界,我曾在那里感知道息壤碎片的气息,你去将息壤碎片的消息确定一下。
确定好了,将消息发给本君,你便会和你旧里故人一起归去。
“你不会对往生界下手吗?”貔貅是傻,但他不是天真的愚蠢,这些事情对错是非他心中自有一番判断。
本君既然这么说了,自是作数。
“好。”他艰难的应下这一个字眼,小兽眼里的水色摇曳,落目而堕。
别让本君失望。
鲧一身白衣出尘,面容温和,每一副表情都温温柔柔的,像极了那话本子里说的神仙人物。
可这副心肠谁能说的清是黑还是白?
仙君殿上,清冷极了,浅花香弥漫开,点在殿里每一个角落。
凉风吹起帘子,露出殿里的一角,那是玄冰棺!!
是传闻中凝固时间的玄冰棺,玄冰棺中,时间凝固。
偌大的玄冰棺里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团灰扑扑的泥土,缺了一小块角落,就是那一小块息壤碎片生了灵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而这占了大比例的息壤主体收到小小影响,虽说影响但时间漫长下来这小影响也会出现大问题。
因着缺了那一块碎片,息壤自回到天界后就晕厥过去,化作本体模样,一点点的顺着边消散,速度非常慢,但缺的多了,这也就明显了。
鲧寻来这东西,玄冰棺这传闻里是上任天帝的冰枕,而上任天帝早就不在了,这算是不知所踪的东西,这个时候很轻易的出现在鲧手中。
鲧将息壤放入其中,冻结凝固它的时间,每日便这般看着。
眸光情深似海,深邃不可探究。
息壤是个女儿家,息壤喜欢上鲧,鲧真的不知道吗?鲧不知道息壤喜欢她吗?不过是不敢直说罢了。
“妮妮,和冥骨和貔貅那一边很快就好了,等它回来,剥了它的骨,将它的息壤部位与你修养,你一定很快就会醒来的。”音色浅浅,却听的人毛骨悚然。
“不过消息传不过来真是失策,一个新生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磁场?”鲧也是不明白,不过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懊悔的,毕竟这一切对她来说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走这一生,从未寻到她想纠结想重要的事情,最多也只是为息壤浪费了一点时间,至于人间流传的好事也不过是一段笑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