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年韵气呼呼走了,欺雪劝道,“郡主您别气,在奴婢眼里,那公主没有郡主您好,您才是太子唯一的太子妃呢。”
“怎么就没我好了,她个子比我高,腿比我长,腰比我细,说话比我温柔,动作比我优雅!”年韵气的朗朗上口,这说着,倒是越来越憋屈了,好死不死的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皮肤,昨晚还被蚊子咬了!现在一败涂地!
身后的南若听的,也忍不住点头,太子妃洞悉的很透彻啊!
欺雪不乐意了,“谁说的!至少那公主胸没您大!”
“咳咳”南若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年韵才发现南若跟着自己。
没好气道,“你不跟着你家主子,跟着我做什么?”
“太子让属下保护太子妃。”南若连忙道。
呸!年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里回到东宫才多远的路程,要的他保护?
进了东宫,年韵才看着欺雪蹙眉道,“我的胸,当真比她大?”
欺雪往下看了一眼,朝着年韵重重点头,“嗯!奴婢看的清楚,那公主,没胸!”
刚说完,年韵就瞪着她,“你看的这么仔细,是不是也是因为觉得她长得好看?”
“不是不是!”欺雪连忙摇头,“奴婢是帮郡主打探敌情!”
那公主漂亮是漂亮,就是胸前一马平川。
年韵眨眨眼,低头看着自己胸前,虽然不算特别大,可是对于她现在的身段来说,也是有些分量了,还得多亏了宇文昊昼夜勤耕。
说起来,宇文昊似乎不喜欢小的。
这么想,年韵的心情霎时好了很多,欺雪拍了拍胸口踏出了房门,看着门口站着的南若,松了一口气儿站到南若身旁问道,“南侍卫,您跟在太子身边这般久,在咱们没有到宴厅之前,太子和那丝萝公主可是说过什么?”
门内年韵自然也是听到了,欺雪还真是个傻的,南若是忠于宇文昊的,就算有,又哪里会说实情?
明知如此,但还是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南若一愣,但见门后藏着的一角,心头打起了十分的警惕,连忙回道,“欺雪姑娘多虑了,太子对丝萝公主一切都只是礼节罢了。”
刚说着就见太医提着药箱过来,忙拱手,“太子妃脸上为何会生出红疙瘩,劳烦太医给太子妃仔细看看,太子还等着属下前去复命。”
“微臣自会尽心为太子妃诊脉。”太医朝着南若微微颔首。
太医来给年韵仔细看后,环顾四周,疑惑道,“太子妃脸上的疙瘩看起来像是被蚊子给咬的”
年韵蹙眉,她当然知道是被蚊子给咬的,“那你看看可有法子,让这疙瘩快些消下去。”说着倒是忍不住挠了两下,那红疙瘩不碰还好,一碰就会有些痒。
“太子妃别挠,若是这抓破了留了疤就不好了,这样,微臣让医女去太医院拿一盒药膏来,太子妃早中晚涂抹三次,这疙瘩很快就能消下去。只是这房间里,也该挂些驱蚊的香囊才是,微臣记得,太医院有为各宫送过驱蚊香囊,太子妃这里,怎得没有?”太医道。
“太子妃觉着太医院送来的香囊不好闻,便没有挂。”欺雪道。
太医惶恐,“如此倒是微臣们的失职,待微臣回去后,必然会加以改良,再送到东宫。”
“好了,退下吧。”年韵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颇有些烦躁,蓦然的一转,就看见门口踏入一道颀长的身影,小脸一沉。
“你怎么没有陪着那丝萝公主了?”
怎么就回来了?是热脸贴了冷屁股,还是怎么了?
感受到年韵话语里的酸意,宇文昊勾了勾唇,没有解释,转而问南若,“太医怎么说。”
南若如实将太医的话告知宇文昊。
恰好此时医女送来了药膏,欺雪接过后医女才道,“今天多擦几次,这些疙瘩明日就会消下去,太医会尽快制了新的驱蚊香囊过来,太子妃入夜休息记得要关好门窗。”
宇文昊挑眉,关好门窗?
年韵看到宇文昊的眉眼动了动,心下更是羞怒,提起裙子气呼呼的进了房。
宇文昊目光敛了敛,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捻过袖口,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对医女和一旁的宫女道,“既然没有大碍,本宫就放心了,你们好生照顾太子妃。对了,丝萝公主长途跋涉到此,今日也是累了,所以本宫让人先一步送她回使馆休息,但是丝萝公主想看蹴鞠,古义,你吩咐下去让宫女太监们明日准备一场,让丝萝公主看个鲜。”声音低沉,却浑厚有力,似乎是怕年韵听不见一样。
说完宇文昊就抬脚离开。
年韵睁大了眸子,就看着宇文昊连房门都没进就走了,下意识的起身去追,却见宇文昊头也不回走的决绝,年韵僵在门口也拉不下脸面去追,只能跺脚不甘心的回房。心头升起了巨大的落差感,年韵目光中颇有些怨念。
就算是柔然公主,也用不到他这么悉心照顾吧!
“郡主您和太子”欺雪也看出了不对劲,要是以往,太子定是要替郡主擦了药再走的。
现在药膏拿在手中,欺雪小心翼翼道,“郡主,奴婢替您擦药吧。”
年韵咬紧了唇瓣,“不用了”反正宫里多了一个又高又瘦美的跟仙子一样的公主,某人感兴趣的很,哪里会在意她脸上的疙瘩好看不好看。
转头回房,随便从架子上抽了一本书,翻开却见里头一句诗。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心下一滞,整个人都懵了,如果宇文昊是真的喜欢上那公主了怎么办?
至此,脑子里的思绪乱成了一团,抿紧了唇瓣。
“郡主,奴婢看太子还是很关心郡主的,否则怎会急着赶回来见郡主”欺雪以为是因为方才太子的反应,自家郡主才不开心,连忙宽慰道。
年韵蹙眉,酸酸道,“他不是赶回来见我,是那公主连日奔波,累了,今日要休息,所以不用他应酬。”还说了那公主想看蹴鞠,明日就为她办一场。
越想心里越怄,就像爹说的,就算宇文昊出尔反尔,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郡主您是不相信太子?”欺雪何曾见过自家郡主如此,郡主向来都是自信,骄傲,不屈服的。
“我不是”年韵想否认,她明知道宇文昊不是这样的人,但是她满脑子都是宇文昊盯着那公主不放的眼神,还有宫廊上抛下她和那公主离开的背影,以及刚才口口声声为公主安置妥当的贴心话,一提起来就怄火的很。
“郡主,您这不擦药,您怎么去战斗啊!您真是一点儿也不像您了,先不说奴婢觉得太子不是那等见异思迁的人,但在益郡的时候王婆家的媳妇儿的相公要娶小妾,王婆媳妇儿闹着想跳井,您还劝王婆媳妇儿去争取呢!现在纵使是太子要见异思迁,您又怎么能不战而败呢?”欺雪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年韵被欺雪的话说的打了个激灵。
不战而败?
她的字典里怎么可能会有不战而败四个字?
好看的杏眸眯成了一条月牙缝儿,昨夜她是被蚊子给咬昏了头,今日她是被宫人的话和那丝萝公主的貌美刺激,方才又被宇文昊不同以往的态度所影响,才怄火成一团,不行不行,她要冷静。
冷静下来的年韵才恢复了些许理智,为何宇文昊会被那公主所吸引?当真是因为那公主貌美?可是宇文昊是太子,他想要貌美的女子,还会缺?是因为那公主样貌特别?难道宇文昊突然发现自己喜欢这一口?也不见得!如果宇文昊喜欢这一口,没有遇见她之前又何至于禁欲这么久,后来又对她如此只好,事出必有因,她必须得去看看。
“药,拿来。”遂年韵伸手,欺雪大喜,连忙将药奉上。
又给郡主搬来了铜镜。
年韵擦了药,对欺雪道,“你去钰霄院打听打听,问问古义明日蹴鞠一事如何安排?”
“是。”欺雪不解,但是还是按照吩咐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回道,“郡主,古公公说了,蹴鞠在马场举办,而且皇上听后觉得主意很好,便同意让御林军们也都参与进来。”
蹴鞠
年韵其实是会蹴鞠的,但是自进宫后就又止,最后还是没能把话说出口。
临到凤仪宫,年韵深吸了一口气儿,虽然这个提议有些破坏规矩了,但是也不是不可以。
晚上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半个时辰便停了,第二天日头甚大,温度又高了几分,湿漉漉的草地很快被晾干。
年韵脸上的红疙瘩总算消下去了,虽有粉色的小点,但是打上脂粉就再也看不见了,对此年韵的心头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那丝萝公主是否当真那般特别,昨日没有细看,也未详谈,今日倒是要好好的接触接触。
派人去凤仪宫内问了问,很快派去的宫女就回来回话了。
“各宫主子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年韵才彻底放下心来,过了一会儿恣怡也来了东宫,要与年韵一同去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