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甄良都摸了n口,撇撇嘴道,“还有人和小爷一样,能抛开世俗,这般洒脱?”
原来是见过世面的,那就不足以为奇了。
文颖没有开口,因为这件事情归咎到底也是别人的事情。
她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的事情议论纷纷,自然也不喜欢对别人的事情指手画脚,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生活的方式不是吗?
“嗯”宇文璟喝了一口茶,发现茶有些凉了,镇定的放下了茶杯。
“那他们最后呢?”这下换甄良好奇了。
宇文璟看着他冷冷道,“被赶出了齐国。”
甄良顿时面色一变,慌张起身,“不是吧!”
抓耳挠腮,没听说过齐国法律,男男相爱还要被赶出齐国的!
这下严重了!
后知后觉的,甄良突然意识到刚才文灵的自称。
公主?
再想到年清楚的身份。
脸色顿时刷白,好一会儿怂包的问道,“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噗嗤一声,文颖忍不住笑出了声。
下意识揪着宇文璟的手,轻声道,“他们好像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被赶出齐国境内的。”
文灵和文颖都是知道被囚禁在皇宫星天殿和地牢中的那两个人的。
听到这话,甄良顿时就放下了心来,看着文颖弯弯的眼角,奉承心态涌了上来,“小姑娘笑起来真好看!”
文颖冷不丁的被夸了一番,小脸上涌出了一丝绯红。
长这么大,还真没人夸过她好看。
因为周围的人都比她更好看,所以站在一起的时候,她反倒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宇文璟面色一沉,“说完了?”
“说说完了”甄良被这冷冷的一声,心肝颤,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了这位小太子。
“说完了就赶紧走。”宇文璟冷声道。
“那”甄良的目的可不是这个,他是要道歉的,至少解了年清楚的心结吧。
“自己的歉自己道!”文灵反应过来,站在甄良的面前重重的踩了甄良一脚。
踩的甄良龇牙咧嘴,想想对方的身份只能咬牙咽下了,“自己道就自己道。”
文灵松了脚,蹭蹭蹭的回了自家皇兄身边。
甄良转头看着三个小萝卜头又坐到了一起,惶惶然道,“小爷我可走了。”
“走吧走吧谁要留你吃饭不成。”文灵嫌弃的挥手。
金珠和银珠一直站在身边,眼下提醒道,“公子不用换身衣服?”
甄良看了一眼自己。
下一刻便站直了身子,搭着眸子文静的样子还真有那么回事儿。
“也不是第一回了”
出脚看了看,问了一句,“有绣鞋吗?”
众人:“”
“没有公子的脚码。”金珠很认真道。
甄良眼角抽了抽,极为熟稔的将裙子一捞,遮住了一双大脚,姿态优雅的离开了冰人馆。
几个小家伙坐在冰人馆里面,文灵尤为惆怅,“清楚表哥大受打击,事情有些棘手呢。”
“嗯?”文颖眨眼,“我想表哥应该不会出现大问题吧。”
“可是表哥找了甄良那么久现下心里的阴影有这么大,一时半会儿走不出去吧表哥会不会以后”文灵隐隐有了一种担心,“表哥以后会不会喜欢上男人?”
“咳咳咳咳”刚说完门口就传来一阵咳嗽声音,“小表妹未免太小觑表哥了。”
众人心头一凛,转头看着门口。
“表哥,你你没走啊”文灵打了个激灵。
其实在南阳王府,除了年清醒以外,年清楚的性格倒是最好的,虽然吊儿郎当不着调,但是好玩儿,所以和文灵他们倒是没什么隔阂。
“我走了谁关门,这个时候馆里可没有人”年清楚手中拿着一把钥匙,整个人背对着光,看不清楚脸上的情绪。
平时馆里都是有人的,不过今天例外。
几人起身。
“天色不早了,你们该回家了。”年清楚像是带着小孩儿的大人一样,低沉着声音道。
三个大小孩儿倒是没有在年清楚面前绷着姿态,乖乖的到门口等着和年清楚一起回王府。
年清楚一个人进了馆,灭了灯,关了门上了锁,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感。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
文颖被宇文璟安静的牵着,跟在年清楚身后。
金珠和银珠也没有说话。
文灵一双杏眼滴溜溜的转着,打量着灯下几人的声音,年清楚在前面,影子被拉的老长老长的。
冷风呼呼的吹着,路过一条长长的巷子,隐隐传来低嘶声和辱骂声。
“你个死人妖,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出来吓人!”几个醉酒鬼围着一团黑乎乎的影子,拳打脚踢。
“打人别打脸,别”这语气可不是熟悉的,才离开几人的甄良。
年清楚身子一僵,目光凌厉的投向小黑巷子。
甄良抱成一团,承受着身上的痛苦,语气中微微哽咽,没出息透了。
“害得老子以为你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呢!”为首的粗莽男子,手中拿着一坛子酒灌了自己一口,脚下又是重重的一踹,“吓到老子了知不知道!”
“哥,别打脸!我靠脸吃饭!”甄良努力的捂住自己的脸。
旁边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踩着他的手。
为首的男子醉醺醺的来气儿呢,哗啦一声将酒坛子砸在地上,“靠你妈的脸吃饭,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说着就要解开裤腰带,裤腰带解了一半,脸上便被人重重挥了一拳,一时头昏眼花,怒嚎道。
“谁!”
面前的人模模糊糊,还没反应过来,又听闷哼两声。
“大大哥,有人袭击咱们”
然后还来不及反应,刚才还气势凶猛的几个人,转眼就只有挨揍的份。
不远处的文灵目瞪口呆。
“皇兄表哥这是在英雄救救美?”
年清楚在众人的面前一向是风趣幽默,温文尔雅,不动如风的。
现下揍起人来发了狠劲儿,踹的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几个人转眼怂的跟狗一样。
连甄良都怔住了,有些柔弱的从地上站起身来。
毫不怀疑年清楚可能是把想到他的劲儿用在了几个最酒鬼身上,丝毫没有客气。
年清楚揍的几个人跪地求饶,“爷,我们错了,别打了”
所有人都没有开口,一直等着年清楚发狂似的揍完了之后,甄良一看有人保护自己了,厚着脸皮重重的往为首人的脸上踹了一脚,“让你们别打脸!”
众人:“”
“刚才怎么没这么出息?”年清楚低低的声音压着一抹阴郁。
甄良顶着一脸鼻青脸肿,理直气壮,“打不过!”
他又不会武功。
三个醉汉以为他是女人,想调戏一番,他本来没说话的。
几个人变本加厉直接动手,他不得已开了口。
没想到这一开口暴露了自己,对方直接就上手了,两个人压着他,一个人负责打。
他还能怎么办,抱头挨打呗。
年清楚没有说话,就那么阴沉沉的看着他。
甄良轻飘飘的耸了耸肩,“没事习惯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心疼的龇牙咧嘴。
年清楚额头青筋一瞬紧绷,揪着甄良的衣领子,“你就这么贱?”
冷目泛红,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他找了那么多年的人,从女人变成男人不说,性子变化也极大。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当初眼瞎的时候,吃了一坨屎一样。
对甄良的恶意也是对当初的自己的某种嫌隙与不接受。
甄良歪着头,轻声道,“是啊我就这么贱,让年二公子失望了”
他改不了,就算家里人后悔了,把他关在屋子里不让他出去,他还是忍不住扮成女人,哪怕是只有自己欣赏镜子里的自己也高兴。
只是这话让几人心里都是一怔。
该说甄良勇敢还是说他胆小?
他随口说着自己所谓的朋友在坦诚之后,回家被人砸鸡蛋以及烂菜叶子说的那么无所谓,却让人听到了其中的艰难,走上一条和别人不一样的路,无疑是需要勇气的。
可是现在,甄良却如此脓包的接受别人的欺辱,可不是胆小?
“你来找我,不是想道歉,你是想求我帮你找杨纯是吗?”年清楚沙哑着声音道。
甄良慌了。
“不不是”他怎么会想找杨纯呢,当年可是杨纯先抛弃他的。
年清楚冷哼了一声,“我可以告诉你杨纯的下落”
甄良嘴上说着不,但是眼睛却看着年清楚不敢移开半分,生怕错过一点消息。
却听年清楚面无表情道,“他死了。”
甄良脸上血色煞退,声音颤抖,“不不可能”
“你逼着他面对现实,当年你离开不是一个人离开,你是和杨纯一起消失的。”年清楚冷声道,“你们去了襄阳郡的一座小镇上,杨纯买了一座宅子与你,你们二人在宅子里苟且了三年,两年前杨纯抛弃了你,你被甄家的人带走,整整关了两年不是吗?现在一出来,难道不是为了找杨纯?”
甄良剧烈一颤,是事实被戳破的恐惧。
年清楚得知甄良是男人的事情后,明白了一开始自己就找错了方向,怀疑是否是杨纯与甄良一起骗了自己,就让人去打探了杨纯的消息,半个月前就得到了全部的实情,所以他生气,不仅仅是气甄良的欺骗,而是气甄良还以道歉的借口,企图接近他,方才在冰人馆还卖惨!真当他年清楚还是当年那个单纯无知的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