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杀就杀踢我的那头母驴!”
众人纷纷开口,程处弼站起来极力要求杀了那头母驴。
哈哈……
引得所有人大笑。
李恪压了压手,兄弟们坐下。
他笑骂道:“杀驴祭天,亏你们能想得出来,只是有几头驴不适合养着了,养着也是浪费,给弟兄们加个伙食罢了,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呀。”
“行了,就这么个事情,都散了吧,散了吧。”
兄弟们好些人几次想要开口,最后无奈起身离开。
程处默、秦怀玉、魏叔玉、长孙冲留下来。
“大哥你真的没想过争一争?”秦怀玉沉声询问。
其他人看向李恪。
看着最成熟稳重的几个兄弟,各个身披盔甲,与他围坐在一条桌边。
他心中十分高兴。
“表哥,长安城内的谣言,极有可能就是太子表哥散播的。”长孙冲夹杂中间虽然难受,却还是开口了。
他们没有皇帝的情报网络,可以手眼通天。
反而首先怀疑到了太子。
“是啊,昨天我回城,父亲唉声叹息,说了句太子入宫,出来后皇后就昏迷了。”魏叔玉说了一个更隐晦的信息。
“行了,兄弟们的心意我知道。”李恪摆了摆手。
他笑着说道:“有了这次的事情,我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以后也就没人找我的麻烦不是?”
“这也正是我所想要的。”
他的路,他已经想好了。
不需要改变什么,按部就班的执行下去就可以。
至于这个仇,他已经想好怎么报了,而且很快!
“你们要是真的为我感到不忿,帮我一个忙怎么样?”李恪看着众人。
秦怀玉郑重道:“大哥请说。”
其他人重重点头。
李世民当日在大营一番话,极大的瓦解削弱了他们这个小团体。
却也让选择留下的人更加团结。
这一点,从兄弟们主动改口称李恪殿下为大哥便可看出。
仿佛是对李恪这个皇子的不尊重。
可兄弟们是用这种称呼,默默的表达了本身的选择。
这个大哥认下了。
就是一辈子!
李恪高兴笑着,搓了搓手,把面前放着的几分文稿分别递给几人:“这不是年关快到了吗?按照以往,父皇肯定要在宫中设宴款待群臣,以及各家家眷。”
“这是我准备的元日节目,你们看怎么样。”
“大哥,你可是满肚子坏水,长孙大人要是知道,不得给你气死呀。”魏叔玉瞧着文稿,坏笑着,还不忘用臂肘碰了碰身边长孙冲:“长孙冲,你敢干吗?”
“大不了年后不回家了。”
“干了。”程处默满面笑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秦怀玉矜持笑着,冲李恪竖了个大拇指。
李恪严肃说道:“关于这件事情,只有兄弟们能够参与,在咱们预演的时候,周围绝对不能出现任何人,就算是东木头市的兄弟也不行。”
“大哥,其实我早想说,我们身边可能有陛下的眼线。”秦怀玉凝重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拼音的事情,宫内知道的消息实在太快了。”
魏叔玉起身,去帅帐外将几个士卒打发走,低声询问:“要不要暗中调查一下?以后好防着。”
李恪摆了摆手:“不用,让老头子盯着我,他也好安心。”
……
数日后。
“让老头子盯着我,他也好安心……”
李世民听王德读完这句,轻轻哼了一声,头也没抬,继续批示奏折,同时问道:“查清楚了吗?那群倒霉孩子在准备怎么报复辅机?”
“还有,他这些日子神神秘秘的,具体在做什么?”
“陛下,殿下的兄弟中没有咱们的眼线,目前还没有查清楚,至于天下这些时日,他将帅帐后饲养驴马的地方设置为禁地。”
“只有程处弼在给他打下手,谁都不清楚他在做什么。”
“他杀驴的原因调查清楚了吗?”
“老奴无能,还没有调查清楚,只是调查到,殿下将驴肉、甚至连驴下水都清洗干净,给士兵吃了,驴皮却始终没有下落,可能还在饲养圈里。”
李恪若是知晓,王德竟然连如此琐碎的事情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纵使他知晓父皇在身边安插了眼线,恐怕也会惊讶。
“想办法调查清楚,从他那些兄弟中发展几个眼线。”
“老奴明白。”
就在此时,有一小太监匆匆走进来,悄悄将一个纸条交给王德。
“陛下,恪殿下离开大营,回城了?”
李世民这才放下手中奏折:“他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
“观音婢前些日子,还在问我,为何这一次,她病了,其他皇子都来看过她,李恪却没来。”
“我还以为他会一直躲在大营中,等城内的谣言平息才回城。”
“盯着他,若他进宫见皇后,就提前知会他,不准他提长安城内的事情。”说着,李世民起身,便要去后宫看望长孙无垢。
长孙无垢的病情并没有太多好转。
身体也一日日虚弱。
他担心听了长安城内的消息后,以长孙无垢的聪慧会猜到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恶化病情。
“老奴遵旨。”
李世民猜对了。
李恪回城,第一时间入宫。
他刚来到皇后寝宫别院外面,就看到了站在别院门口的王德。
王德叹了口气,主动迎上来,措辞严肃说:“殿下,陛下有命令,看望皇后可以,不准将长安城内的谣言告诉皇后,你有什么委屈,可以和陛下说。”
“多谢王大监,恪晓得轻重。”
王德这才面露笑容,低声说道:“殿下有此气度,将来必成大器。”
“怎么,王大监也像其他人一样,觉得我更加合适继承大统?”李恪笑着询问道。
声音不高不低,却也让院内的宫娥听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