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归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笑颜如花的阿月,微微摇了摇头。
阿月嘟囔着嘴,“可甜了,你是不是怕酸啊。”
永归有些疑惑的皱起了眉头,看向了她那张小手里面攥着的红色的酸果。
“酸果为什么是甜的?”
阿月回答不上来,也看了一眼手中的果子,“可它就叫酸果啊。”
她将酸果丢到了永归的怀里,“小和尚,你看起来好呆啊。”
永归眉头皱着,似乎一直以来都不会笑,“施主,你已经在这里住了月余,你的家人不会担心吗?”
永归似乎是在赶人。
阿月的表情突然就垮了下来,小姑娘的眼神十分灵动,瞬间就红了眼睛。
“佛祖都愿意收留我,你竟然要赶我走!”
永归疑惑,这个姑娘说的话,为什么每一句他都不明白。
“什么?”
阿月自顾自的凑到了永归的身侧,托着下巴坐好,“我回去了就会受伤,佛祖怜惜我,让我遇到你,救了我一命,我得报答佛祖,也得报答你。”
永归微微挪开,“施主,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阿月摊了摊手,“那我就留下来报答佛祖,我佛慈悲嘛。”
永归见她说的轻快不认真,只当她是开玩笑,转而闭上了眼睛开始两耳不闻的念经。
阿月观察了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永归这才睁开眼睛,看向了那个红色的果子,犹豫之后咬了上去。
果汁在味蕾上爆开,居然真的很甜。
可是酸果为什么会是甜的?
后面的日子又变的规律了起来,唯一变化的,便是这条规律链条之中,加上了一个人。
就是阿月,她每日都会在后山陪着永归静修,说些不着调的话,然后离开。
一天又一天,就在永归习惯了的时候。
阿月突然不见了。
再次出现,又是一身伤痕的回来。
“你,还好吧。”
阿月抹了一把血痕,灿烂一笑,“好久不见哦。”
永归把她扛了回去,袈裟也被染了血迹。
日子又开始一成不变了。
直到北市的疫症爆发,寺庙道观全都出动行善做法。
本来很严重的情况,整个北市官员不作为,硬生生的封禁,将这件事情瞒了下来,北市那个地方本来就是些穷苦人。
这下子都快要变成空城了。
超度什么的都无济于事,并不能替他们缓解任何病痛。
永归见到生命的凋亡,也是前所未有的痛心。
阿月也是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场面。
“小师父,佛救了我,我若是替佛怜悯世人,佛会不会看到我的苦楚啊。”
那一刻,永归像是第一次认识阿月。
他那才想起来,这个叫阿月的小姑娘年纪小小,身形小小,卖你上总是带着笑,却也总在无人的时候久久跪坐在佛像前。
阿月又不见了。
北市的天花也随之逐渐的好了起来。
人们扛了过来,天空也随之放晴了。
但是阿月却一直没有回来,永归想起了之前阿月和他嘟囔过很多世间的精彩。
便开始有意无意的寻找着她说过的那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