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

顾拾酒抬头起势，整个人褪去刚才的平淡，双眼在睁开的那一刻锁定正前方的镜头。

眼神像是一条蛇开始缠绕起所有看着她的人。没有人知道一种名叫顾拾酒的‘危险’即将降临，他们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个少女心甘情愿地为她掉入‘深渊’。

“沦陷沉迷，我在呼唤另一个自己。

双手紧拷，将心底的贪念全部吸收。

蜷曲的尾巴扫动着，将眼前的镜子打碎。

......”

沉重的歌词和时而密集时而低闷的音乐节奏压得众人喘不过气，乔衍和几位导师看着台上像是陷入疯狂的顾拾酒眼中挥之不去的震惊。

屏幕前的观众看得极为压抑，一些看不惯顾拾酒的人出来反对。

“这是选秀节目又不是疯人院，她这乱跳一通简直脏了我的眼。”

“难道就我一个人觉得她是故意想靠这种另类的表演吸引大家注意？”

沙桐是一名音乐生，因为本身专业她在《出道吧！偶像》刚开播的时候就关注了节目，自然也就看到了顾拾酒的这段表演。

她看着顾拾酒的舞姿和眼神，胸膛里的心脏跳动就像战鼓一般雷雷直响，

不同于弹幕上其他人说的压抑，她看到后的心情无比激动。连忙拿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了电话，“喂，老师！你快去看我给你发的节目，你一定会喜欢的！”

刚打完电话她就看到了弹幕上那些骂顾拾酒的那些话，嗤笑了一声。

“人傻是天生的，但见识短就是你的错了。酒酒子表演的是沈老先生的作品，说是表演另类的请你去搜搜沈老先生再来做出评价。”

还真有人去度娘上搜了，看完了一遍介绍后他们纷纷沉默。

这次顾拾酒选的歌曲叫《赤练》，是圈内著名的作曲家沈之妄老先生所作，而这首歌是为了祭奠他死去的爱人，里头的这段舞更是他的爱人在死前亲自编写。

沈老先生的爱人赵玉柔年轻时是一名芭蕾舞者，但因为病魔的纠缠，她不得不放弃自己最为热爱的芭蕾，终日躺在床上。就在所有人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有一天她召开了个人舞会。慕名前来的人很多，但大部分都是来看笑话的，一个瘸了腿的人怎么可能会再次跳舞。

那天是赵玉柔人生当中的最后一次表演。在看戏和嘲讽的眼神中她踮起脚尖，变成了高傲的天鹅，仰头展示着自己的美丽。

此舞一举成名，但就在众人以为她会重返舞台的时候，赵玉柔去世了。

作为赵玉柔的丈夫沈之妄最清楚在她生命快要燃尽时所做的事，他谱写出《赤练》这首歌，为的就是告诉众人自己的妻子是个勇士。病魔没有把她打入谷底，就像是凤凰涅槃，她用自己最后的表演致死后生，继续活在了那片领域中。

搜查完资料的观众们重新回到了直播间，他们一个个都沉默了，不再敲击着键盘。

顾拾酒的表演接近尾声，在音乐停止的刹那她倒在了地上。寂静之下，所有人都以为表演结束了的时候她动了。

站起身，踮起脚尖，昂首挺胸像一只高傲的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