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都督王道宗却有些不敢相信。
揉了揉眼睛,王道宗梦呓似的道:“总管,我看见了什么?”
李靖哈哈的一笑,说道:“王总督,不用怀疑你的眼睛,你看到的都是真的,颉利的突厥骑兵主力已经败了!”
“可是……”王道宗说,“这怎么可能呢?”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李靖一摆手说,“如果你参加过不久前在灞举行的太子近卫师的检阅式,你就不会觉得这事有什么稀奇。”
顿了顿,李靖又大声说:“太子近卫师的强大是前所未有的!”
两人说话之间,更多的突厥败兵已经顺着陇山小道溃逃过来。
再然后,看到守在安戎关的唐军之后,突厥骑兵彻底慌了。
这可真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难道他们真要死在陇山道?
……
“颉利!”
“安戎关已经被唐军给占领了。”
“现在我们是后有追兵,前有堵截,该怎么办啊?”
多伦大呼小叫着来到颉利的软榻前,语气已经再没有之前的恭敬。
这之前,颉利在突厥十八部可谓是说一不二,除了突利这个蠢货之外,绝没有人敢于挑战他的权威。
可现在,多伦都敢对他大呼小叫了。
颉利心中自然十分不满,但现在也只能忍着。
天大地大,活命最大,一切还是等逃回了河套再说。
当下颉利忍着怒说道:“多伦老叔,有劳你率领本部人马夺回安戎关,安戎关的得失关乎我突厥十八部生死存亡!”
“还望老叔一定竭尽全力!”
“否则,我东突厥十八部勇士死无葬身之地!”
“凭什么又是我?”多伦听了却一下跳起来,怒道,“每次有恶战时,你都让我的部众,但每次有好处时,却让你的几个儿子先分享!”
“就算你偏袒你的几个儿子,也不能这样吧?”
“这次我偏不,你还是让你的几个儿子吧。”
“多伦!”颉利勃然大怒道,“你这是要造反吗?”
看到颉利动了怒,两个儿子欲谷设、叠支罗便同时拔刀。
多伦见状,便也跟着拔刀,厉声道:“怎么?你们这两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兔崽子,也敢跟你们叔爷叫板吗?”
多伦的几个儿子以及亲兵也纷纷跟着拔刀。
眼看双方就要打起来,跟在颉利软榻边的中年文士便赶紧前,好言劝道:“大汗,还有多伦老将军,还请息怒。”
“眼下乃是什么时候?”
“眼下乃是突厥十八部生死存亡的时刻哪!”
“这时候若自相残杀,那咱们东突厥十八部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在这样的生死关头,更需要咱们十八部勇士同心协力,共渡难关才是啊。”
“在下倒是有个主意,不若多伦老将军和大汗各派出一支人马,一起叩关,哪一个部族能够抢先一步拿下安戎关,”
“等回到河套之后,大汗就立他们的首领为二汗,如何?”
多伦听了心头一动,他自己年纪大了,已经不想当可汗了。
但要是能为自己的儿子或者孙子谋得一个二汗的位置,那也是极好的。
这样等到颉利死了,他的儿子或者孙子就能继承大汗宝座,就能成为统领十八部落。
颉利盯着多伦问道:“老叔,你怎么说?”
“好!”多伦大声道,“就这么办!”
颉利便扭头对他的长子说道:“欲谷设,你率一个千人队,协同多伦叔爷一起攻打安戎关,若是你能够率先打下安戎关,待回到河套我便立你为二汗!”
“父汗放心!”欲谷设右手抱胸昂然道,“儿子这就带着人拿下安戎关,为父汗,为突厥十八部打开通道!”
……
安戎关城头。
看着正在关外整顿队形的突厥骑兵,李靖面露冷笑。
突厥人打打野战还行,说到攻城战,那真是战五渣!
反观唐军,则是各种守城器械齐备,滚木擂石及猛火油已经全部到位。
王道宗按着横刀走过来,对李请说:“总管,这些突厥骑兵是疯了吗?甚至就连最简陋的云梯都没有,这就想攻城?”
“怎么攻?搭人梯爬来吗?”
李靖说道:“你别说,他们还真准备搭人梯。”
说此一顿,李靖又道:“突厥人这是垂死挣扎,只要挡住他们这一波,他们就只能乖乖的跪地乞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