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克,这到底是为什么?”
黑暗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房间,就是夜神月平日里睡觉的地方,这样寻常人哪怕只是在里面睡觉,都会有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惧,夜神月竟能在此呆上十几年,或许真是本性如此了。
“什么为什么?”
“你知道的吧?黑书。”
“怎么了?”
夜神月猛地坐起,一双眼紧盯着硫克:“若是在黑书上写上某人名字后,这个人一定会死,对吧。”
硫克那痴呆的目光之中并没有什么表情起伏:“是这样的,没错。但是”
“但是?”
“那个叫蒋正的男人,除外。”
夜神月眼神变得极其危险:“为何?”
“嘛,说起来太过复杂,而且凡人是无法理解的。”硫克正要伸出手去拿桌上的苹果,却被夜神月一下拿走了:“那就简单说。”
“啊!”硫克手搓着头上的毛发,似乎很是苦恼:“这些事情可不能随便说”
“那么,黑书我可不要了。”夜神月低下身,在抽屉下捣鼓了一阵,将黑书拿了出来,递给硫克,目光阴晴不定了好久,才闭上了眼。
“那指南针一样的饰品里,绝对是有追踪器。我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的手下,甚至就是本人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再用这个了。”
硫克定定地看了夜神月许久,才轻啧了一声,道:“一般来说,只要在黑书上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并知道对方的面貌,就能杀死对方。”
“你的意思是,假名?”
夜神月眉头紧蹙:“那么这里有个问题。”
“啊?”
“名字,到底是有什么作用?”
夜神月走到窗前,目光深邃:“若是有个数十年如一日用某个名字,比如阿呆阿傻之类的人,但这其实并不是他们的真名,写下阿呆阿傻,会如何?”
“也会死。”
夜神月的目光偏转了回来:“也就是说,只要对方深信这个名字是自己的真名,那么就会有效?”
“是这样的没错。”硫克没能吃到苹果,体型都变得扭曲了:“而且,我那句话其实并不是这个意思。”
“嗯?”
“名字这种东西,只有在存在智慧之后,才会具体存在。”硫克似乎放下了什么心结,语速平缓了:“而若是有傻子,没有名字,难道死神就无法杀他了不成?”
夜神月眼中发亮:“你是说”
“死神之主的笔记。”硫克缓缓道:“只有死神之主的笔记,才能没有条件地杀人。”
“没有条件!”夜神月的眼都瞪大了。
“不过,据说那死神之主的笔记,还是要一种名为死亡结晶的东西才能制作,一般人是得不到的啦。”
硫克何等精明,夜神月没开口之前便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语气唏嘘:“可惜了,死神之主没有必要时绝不会出现。”
夜神月眼中的光芒暗淡下去,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如此只好另谋他算了。”
“等等,还有办法”夜神月猛然瞪眼:“高田清美!”
镜中之象造成的影响,持续了整整两个月,其热度才缓缓降下。
并不是因为镜中之象死了或者是消失了,而是东瀛政府总算拿出了点骨气,将那一座城市的人都迁到了别的地方。
所以,那座城市虽然依旧危险,但已经不是东瀛的热门话题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偶像明星出轨吸毒堕胎之类,狗屁杂碎的事情。
颇有些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意味。
现在已经是娱乐的年代了,哪怕是战争,只要事不关己,人们就不会关注太多,更何况,还有比这更劲爆的事情。
要来东瀛了,要与基拉对决!
宿命的对决,人类命运的转折点!
千年第一的天才,到底能不能战胜代天而罚的恶魔呢?
一条条让人看了就反胃的新闻标题,大篇幅地出现在各类二三流的报纸上,其用词之强烈,语调之叹惋,让蒋正都嘴角抽搐。
某新闻部的编辑难道都到了东瀛来了吗?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蒋正看报纸的心情,甚至还有兴趣对迎面走来的夜神月道声早安:“你好佩奇。”
“佩奇?我?”
夜神月完全不懂蒋正的梗,有意要说什么,却又被蒋正打断了:“是啊,猪爸爸正在看他的报纸。”
“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
蒋正将报纸收起,看着落座了的夜神月,两人相视无言。
“看啊,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坐在一起了诶!”
“真是不可思议,这两人的关系似乎一直很好!”
“啊,腹黑学霸受和一脸正气攻,我看湿了!”
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蒋正头皮发麻,鬼知道那些怪人之后还会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来,便当先一步开口:“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
“刨除开一些学习上的琐碎杂事,自然就是那大阪附近的事了。”
镜中之象确实是在那一片游荡可是,那麦荆轲做的事情,和我蒋正又有什么关系?
所谓自欺欺人者心中不慌,当下便道:“哦,原来是这件事怎么了呢?”
“那边实在是太过危险了你说,会不会是基拉所做的?”
“基拉!他说到基拉了诶!”
“我的偶像呢!”
“如果能看到基拉和的本子就好了,嘿嘿嘿。”
所以到底是谁啊!
蒋正抚额道:“啊,应该不会。”
“为什么?”
“基拉虽然杀人无数,可到底还是一个对世界法律有所帮助的人吧。”蒋正犹豫着,说了句违心的话。
法律本身的诞生,就是为了约束人治,让权利尽可能地分散到全人类中去,并保护这些拥有权力的人不受伤害。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法律,也是促进人类发展的重要道具。
资本与法律互为阴阳,互相制约,人类才能发展。
而如果这时候出了夜神月这类,以自身能力代替法律本身的人,那么法律本身,还有什么作用呢?
更何况,在原着之中,夜神月是亲口说过,有了黑书之后,要先杀杀人犯,再杀有重大罪过的犯人,第三步杀对社会有危害的人,第四步杀妨碍他人的人
这样下去,人间还有几个能活的?
谁能保证,自己没有妨碍过别人?
蒋正很不认同这种人治的做法,但他自从被那罗兹瓦尔背后捅刀后,便不再有杀一救万的想法了。
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