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铁山身缠着一块牛皮，护着胸腹要害，而拳头也包裹着厚厚一包的棉花，朝着赵同不断攻了过去。

同样对面的赵同也是这一身打扮，跟铁山不断碰着手臂，确切地说是，在给他喂招。

“铁山，记得力留三分，不要每次都招式用老.....”

“李元，注意脚下，你要配合步法，不要乱，你脚一乱，面的拳头肯定就乱，不被对手抓住机会才怪....”

“陈到，你怎么搞得？双手软绵绵一点力道没有，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虽然必要的防护有了，但实战不比别的，铁通背着双手，双目紧紧盯着场中这些新人，唯恐怕出点事故。

被叫到名字的三人，齐齐心中一凛，马各自改正错误，可铁山和李元还好说，但陈到却是叫苦不迭，他昨晚不过就是去潇洒了一下，结果却是这么严重，还被师父给看出来了。

陈到一偷着瞧了瞧脸色有些阴沉的铁通，心中一凛，这一分心，手势必就慢了。

“哐当”一声。

接着，果然就被对面的师兄一下击在的腹中，虽然包着棉花，陈到还是感觉五脏翻涌，躬身一捂肚子，同时嘴巴一张，一大口污水也给喷了出来。

好在对面的师兄反应机敏，给一下跳开了。

铁通注意到这里，审问的目光扫向那给对练的师兄。

那人马抱屈道：“师...师父，真不赖我，陈师弟不知怎么的突然走神了？没反应，我那一拳才打到了他的.....”

铁通虽然没看见，但从开始对练时，就注意到了陈到软绵绵的双脚，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马就有弟子来扶着还半蹲在地，不断干呕着的陈到去了一旁歇息。

“看什么看？继续练！”看着停下来一群看热闹的弟子，他脸怒气一闪，便喊道。

“咚咚.....”所有弟子齐齐吓得一缩脖子，不仅这处对练的场地开始交手的声音更大，磨拳茧的，练招式的，凡是能出声的都声音不由得加大起来。

至于，铁山和赵同，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不是话多的人，自然也继续一板一眼地对练起来。

如此持续到了下午，他们这批新人就不用对练，而是换了另一种方式。

磨拳茧。

也就是增加拳头的坚硬度，以及厚重，抗击打能力。

最初只是击打普通的沙袋，用包着棉花的拳头，练着练着就是去掉棉花，空手打，再然后，就是用一种名字叫做“长须鱼”的，这种不仅肉质鲜美，皮肤也是坚韧异常的，制成的拳套，套在手后，继续捶打碎石块。

没错，打碎石块。

铁通说，一共九层手套，随着练习的时间长，原先套着的九层手套，一层层递减，直到如最开始的棉花一样，归于空手，击打石块不感觉疼痛。

拳茧就算是磨练出来了。

如果还能到了通力境，那就可以继续练习别的了。

至于，别的，铁通没说，但意思也跟他之前猜测的差不多，那就是练不出来的就可以走了，相信有着这么一双拳头，无论是从军，还是当镖师，再次着混帮派，最次看家护院，总是能混口饭吃的。

“噗噗.....”铁山套着棉花的拳头，不断击打在前面的沙袋，虽然声音很小，却是异常沉闷，这都精心淘换出来的河沙，分量足，也硬，尤其厚厚一袋叠加起来，重力下垂作用下，就更硬了。

区区一层棉花，还不足以阻隔这其中的反震力。

是以，没几下，铁山的拳头就开始发热发红起来，甚至刺痛，但他没敢停，因为旁边还有一个榜样。

那是吴达。

他手套着薄薄的一层黑色皮套，一拳打出去，轰在对面的沙袋，传出的是一阵“卡啦啦”的声音，那里面全是好的鹅卵石，以及磨好的青石块。

真的很坚硬。

铁山曾经不自量力地打了一下，那一下的酸爽不足外人道也，足足肿了三天才给消下去，好在那三天他在收尸队有活干，不然，还真耽误了练功。

自此，他就老实了。

吴达脸的汗水简直跟小瀑布一样，如今这可是冬天，嘴里牙齿咬得“咯咯”响，神情极为痛苦。

但却一直坚持着，旁边的几个汉子也是一样。

因为他们也都知道，像他们这种出身的人，就只有吃苦，而尤其像学武这种，吃苦，但是有明确的方向，只要熬出来了，就绝对可以找个稳定的活计。

是以，他们愿意去拼！

铁山这种勉强算是旁观的行为没有多久，两个月后，他终于也踏了这一步，摸着眼前虽然薄薄一层，但却质地极为紧实坚韧的鱼皮。

他曾经找人打听过，想着买一副带着打沙袋用，起码比棉花趁手，但一听，要十两黄金才一只，两只就二十两，他果断放弃，继续用棉花。

如今一摸，单是这种触感就足以说明这东西不凡，他也更加明白了三师兄整天盯着放出几只手套都要记下来，散馆时，还要回收，那么麻烦。

原来根源在这里。

而整个武馆只有三套，总共二十七只，都是几个人轮换着用。

至于为什么单数，那就是三师兄更格外心的最大原因了，被一名弟子给私下带走了，而那弟子至今也没再露过面...

扯远了，都是吴达大嘴巴给他讲的八卦。

赶紧摇晃下脑袋。

如今终于到他了，铁山连忙收起心思，套好九层鱼皮手套，便开始击打起前面装有石块的沙袋来。

“砰”地一声，熟悉的刺痛感传来，不过却是缩小了不少的，他还可以忍受。

“砰砰砰.....”密集地击打声响起，不仅是他，其余的师兄弟也捶打了起来，至于吴达则是只剩下了双手各一层手套，拳茧差不多了，但最后的通力境，能否在这最后的三个月突破。

谁也不敢保证。

铁通说，这是需要资质的，没那个资质，就算是吃再多苦，都不一定有收获的。

吴达明白，可他不甘心，其余的人也都是一样，想冲一冲，毕竟，武者的层次摆在那里，武功高，自然更好找个同样更好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