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骗我,你刚才说你会让我嫁给沈清的!”
柳氏尴尬地看了眼大夫,将手里准备好的银稞子递给了大夫道:
“辛苦大夫了,还请大夫将药方子写下来,我好命人去抓药。”
说完又回过头有些警告地看着王娇娇道:
“这事你现在不必再提,先将伤养好了再说,如若不然你别想嫁给沈清。”
王娇娇被她娘一凶,顿时想要哭出声,王富贵却见那大夫很有眼色的退下了,于是道:
“娇娇你不要闹了,先将伤养好再说,听话。”
王娇娇却不依道:
“爹娘,吕儿只喜欢沈清,除了沈清女儿不想嫁给任何人,吕儿求你们了,就成全了吕儿吧!”
王娇娇一边说还一边抹眼泪,额头和牙止不住地疼,这眼泪到也算是真实。
二人原本还觉得王娇娇有些丢了脸面,但现在在看王娇娇连说话都说不正常,受了这么大的苦只为嫁给沈清,皆是一阵叹息。
王富贵虽然看不起沈家的家底,今日又被沈奎章以及沈清几人狠狠气了一道,但见王娇娇如此死心塌地,现在王富贵也没有了办法,只好妥协道:
“娇娇你放心,爹娘一定会让你嫁给沈清的,但现在你千万要将伤口养好,可千万不要留疤了才好。”
柳氏却在一旁皱眉沉思,眼下娇娇额头破了相,牙也缺了一颗,再不能找镇上的大户人家结亲了。
那沈家虽然没多少家底,但胜在都是读书人,听说那沈清年纪轻轻便已是童生,若是将来考上了举人,那娇娇岂不就是举人夫人,他们也有一个举人女婿?
王家虽说不差钱,但毕竟是最低等的商户地主,要是能和读书人结了亲,那就是镇上那些个人家都得高看他们王家一眼。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柳氏又瞧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额头渗着血,说话牙还漏风的女儿,顿时一阵有心无力。
从小她就知道她这个女儿生得好,想要好好培养,让她读书,以后能结识贵人嫁个好人家,可现在这些想法都破灭了。
若她想嫁给沈清,那就随她吧。
于是柳氏便道:
“你想嫁给沈清,爹娘同意,但人家沈家不一定同意。”
王娇娇听柳氏终于答应了此时,一时间喜出望外,张嘴却碰到了掉牙的地方,疼地直捂嘴。
王富贵见王娇娇这么急,便抢着说道:
“娇娇你放心,爹有办法让那沈家同意。”
“我已经收回了祠堂,想必沈家这下就没有了营收,来福说沈清的娘身患重病,需要靠药来续命,一但沈家没有了了营收,沈清的娘就没有了药吃。”
又嗤笑道:
“这一家子都读书,庄稼也不会种,等着看吧,他们早晚得回来求王家开恩。”
王娇娇听着王富贵分析过后,登时眼睛一亮,便听着王富贵接着道:
“等到沈家上门求情,你还怕沈清不娶你?”
说完便安慰王娇娇道:
“你这下可以安心养病了吧?”
王娇娇这下子也算是放下了心,脑海中浮现出林茗淡定从容的面孔,心中狰狞道:
“林茗!等沈清娶我过门之时,我看你还怎么笑得出来!”
“秋白来,将这碗药喝了。”
清晨林茗端着一碗药走到书房递给林秋白道。
林秋白瞧着黑色的药,顿时皱着一张小脸,颇为慷慨就义地端起药碗来一饮而尽。
一旁的沈子胥顿时非常崇拜地看向林秋白。
林茗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林秋白这么乖巧地就将药喝了,心中感叹还是古代的小孩听话。
在现代要一些熊孩子喝碗中药,可比登天还难。
看林秋白喝完了,脸皱成一朵菊花,林茗笑着将手里准备的饴糖递了上去,果然见林秋白眼睛一亮,像见到了救星似的,急急忙忙塞了一个进嘴里。
“甜吗?”
“嗯!很甜,谢谢姐。”
见一旁的沈子胥也瞧着自己默默咽口水,林秋白将手中剩下的一颗饴糖递给了沈子胥道:
“子胥弟弟,你也吃糖。”
林茗瞧着两个萝卜头这么友爱,笑着将还剩些药渣的药碗拿起。
刚要走时,看见了沈清平时坐的位子,于是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秋白啊,你姐夫早上什么时候走的啊。”
她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身边果然又一如既往地没了人,明明她觉得自己已经很早起来了,谁知道连林秋白和沈子胥两个小的都起的比自己早。
林茗不知道的是,沈母和沈父因为愁于私塾之事,很早便起来了,林秋白觉轻,听到外面有动静,就没接下去睡,而是起来温习功课。
连带着一向喜欢睡懒觉的沈子胥,也有样学样地自己穿好衣服,就着天色微亮的光亮看起了书。
等沈母进屋叫两人起床时,就见到二人已经穿好衣服在那看书了。
而沈清一如既往地早起出门,身姿挺拔地挑着一担子柴火放到了灶房。
等再出门回来时,挑的东西却变成了水。
林茗要是见了沈清挑着这么重的东西,却没有一丝喘气的样子,一定会非常惊讶。
沈清回来后,吃了早饭就准备和沈奎章挨家挨户将束缚钱给退了,除了内青村有几家外,还有周围几个村上的人,所以这一走回来也许就要下午了。
沈母起的早,这时已经将二人路上要吃的东西都给准备好了,干粮有玉米饼子,还有一些能放的卤味和咸菜,都被满满当当地装在食盒里。
二人一人驾着一辆牛车,将其中一辆先还给了村里的人后,这才到了学生家里一个个地说明情况。
临走时,沈清回屋见林茗睡得正香,就让沈母不用叫她起来,沈母也想到昨天林茗被抓去王家遭了罪,所以就将饼放回锅子里温着,等林茗醒了之后再吃。
做完这些之后沈母便回了自己屋子赶制起了衣服。
等推车送来,她就要和林茗一起去镇上做吃食买卖了,想了想到时候她们两个妇人做生意,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