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可怕。都到这儿了。过来吧,你是要绑腰还是绑腿?”工作人员见状,安抚的问道。
“绑腰和绑腿有什么区别?”莫言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区别,看个人喜好。”工作人员笑着说道。
“那我还是绑腰吧,会不会安全点?”莫言回头看了一眼一白,苦涩的说道。
“都一样安全。一会儿你自己跳?还是我帮你?”工作人员反复确认着安全绳问道。
“要不我自己跳?”莫言犹豫的半蜷缩着身体弱弱的说道。
“好。已经都绑好了,很安全了,可以往前走了。”工作人员悠悠然的说道。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再做下思想斗争。”莫言神情慌张的咽着口水说道。
“你看后面又有人排队了。要不,我帮你,我数到三,推你一把。”工作人员再次确认了安全绳后,过去松开莫言紧握栏杆的手,扶着她走到跳台的最前端。
“好。。好吧?”莫言屏住呼吸,手心冒汗,嘴唇开始颤抖。
“一,二。。。”
“小白。。”
还未数到三,莫言也还未说全一白的名字,工作人员轻轻一碰,莫言沿着峭壁直坠而下。
风呼呼的在耳边略过,瞬间的失重感,让莫言感觉心脏都快骤停了,她失去理智般,大声的呼叫着。
绳子到达最低点的时候,感觉都快扑向水面了,要着陆了。
突然间又蓄力往上弹,紧接着又从高空快速下落,强烈的视觉冲击感让莫言快速的闭上了双眼。
莫言感觉自己就像个坏掉的秒针一样,不停的在半空中划着大小不一的弧线,来回摇摆着。
她不敢睁开眼睛,全身失去了知觉,只有喉咙在整个过程中,不停的发出哀嚎,整个山谷都充斥着她的惨叫声。
她的心“砰砰砰”的剧烈跳动,紧张与恐惧占据她的整个大脑。
那一小段时间里,莫言脑中一片空白,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她感觉自己就要死掉了。
莫言不知道自己在空中荡了多少个来回,她的嗓子都喊哑了,手脚都冰冷了。
在她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绳子终于停止了摇摆,开始缓缓往上升。
到达蹦极台的时候,工作人员快速把她拉到里面的位置,帮她卸下了装备。
莫言头发散乱,面色发青,嘴唇发紫,神情呆滞,双腿颤颤巍巍。
她全身已经瘫软,失去了知觉,她瘫坐在地上,想动却动不了。
“你没事吧?这里不能坐人,快走出去。”工作人员拍了拍莫言的肩膀,提醒道。
莫言无力的抬头看了一眼工作人员,努力撑着手想站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
“你们搭把手,帮忙扶她到出口吧。”工作人员对着排队的其他在看热闹的游客说道。
“你刚才的惨叫声劝退了两个妹子。”两个热心的游客,一边架着莫言往外走,一边开着玩笑着自说自道。
莫言无力去辩驳什么,任由他们说去。
此时,一白已经等在出口处,他从那两个游客手里接过莫言,扶她到旁边的石墩上坐着喘气。
“言言,已经没事了,上来了,安全了。”一白一边安慰着,一边帮莫言整理了头发和衣服,一边偷偷笑着。
莫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说点什么,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过了许久,莫言的脸颊开始恢复血丝,她喝了口一白递过来的水,润了润嗓子。
“一白,我再也不相信你了。”莫言沙哑着嗓子说道。
“为什么啊?”一白假装不解的问道。
“你说为什么。我半条命都没了。”莫言怒目睁眉的说道。
“我是自己跳下去的,除了刺激、爽,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啊。”一白笑着无辜的说道。
“爽个屁。”莫言嗔怒的说道。
“所以蹦极才叫极限运动,就是挑战不可能啊。以后你可以吹一辈子。”一白直男式安慰道。
“吹个屁啊,命都没了,吓死了。”莫言此时已经基本缓过劲了。
“好啦,好啦,没事啦,没事啦。不怕,不怕。”一白站起身,把莫言埋进他的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说道。
“我刚才在旁边看到他们有专门的摄影师在拍照,记录精彩瞬间,好像可以买照片。我们一起去看看?”一白转移话题说道。
莫言可以想象那照片会是什么鬼样子,并不想起身。
“就在这边上的屋子里,我们去看看嘛。”一白扯着莫言的手臂,撒娇式的说道。
“行吧,行吧。”莫言不情愿的跟着一白往小屋走去。
工作人员调出一白和莫言蹦极期间的系列照片。
一白除了刚掉下去的时候嘴巴是微张的,后面所有照片几乎都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他确实没说谎。
而莫言每一张面部都是狰狞的到变形,实在不忍直视。
“什么呀。走,走,走,快走。”莫言看到照片,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她拖着一白往门口走。
“别啊,咱买两张,留个纪念。”一白打趣着说道。
“纪念个鬼,走啦,走啦。”莫言使劲拽着一白往外走。
“早知道刚才就先来买了。这多有纪念意义啊。”一白遗憾的盯着电脑说道。
“不过,也没关系。我手机里刚才录个视频,虽然看不清脸,但是整个过程都录下来了,你要不要看?”
一白得意的准备拿出手机,准备展示给莫言看。
“不看,不看。直接删掉它。”刚才的上来的时候,工作人员和其他旅客的反应,莫言就知道自己有多失常。
“干吗要删,留着它,以后不开心了,就可以拿出来看看,会很开心的。”
一白收起手机,又开始直言直语。
“什么鬼。随便你。”莫言想了想刚才看到的那些照片,再配合回忆里的鬼哭狼嚎,自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好开心啊,我们下次找个地方一起跳伞吧,应该也很爽。”
下山的路上,一白兴致勃勃的说道。
“你自己跳吧。不陪你了。”莫言没好气的说道。
“言言,你陪我一起嘛,你看蹦极都蹦了,跳伞就没那么可怕了。”一白扯着莫言的衣角耍赖的说道。
“不去,不去。你自己去。”莫言口是心非的说着。
“陪我一起嘛,陪我一起嘛。”一白持续撒娇着。
“不去,不去。再去,命没了。”莫言笑着要扯开一白的双手。
一白一路上像一个干坏事得逞的小孩,兴高采烈的描述着刚才的快感。
莫言则是任由他在那里做坏。
无论一白带她来蹦极的初衷是什么,未来的莫言,她不再害怕自己迈出下一步。
或许跳下去的那一刻,有不安,有恐惧。
过了那段时间,一切都会好的。
因为,经历了它,你会变的更勇敢,更豁达。
此时,莫言对于蹦极,有了自己的定义,它,犹如“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