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74章 时过境迁(1 / 1)涂少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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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赵一痕眉头一挑,语气中充满了意味深长,他可不介意残忍,杀人不过头点地,残忍也不过自己在宣抚使地牢中受的苦。

江白看了四周,压低了声音道“需要一位内力极高的高手将内力全都倾注到你的身上,温养经脉、五脏六腑!只是这个高手将会变成废人,甚至会死!”

袁淑媛听了慌乱,紧紧的抓住赵一痕的手,她像当初的陈媛媛一般,听不得杀人。只是不一样的是,她没有反对。

她心中一直有一句话告诉自己,该死的人,绝不能留,凡是伤害赵哥哥的人,都该死,包括陈媛媛!

只不过她是个正常人,害怕死!

与其害怕死,倒不如害怕与死相关的事物,如尸体,如大滩血迹,如棺材。

赵一痕明白她的心理,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安慰。

对于江白的办法,确实非常棘手,内力极高这个概念是相对于自己而言,比自己之前内力还要高出很多的人,下并不多,像三问道长,跛子和尚,还有一些偿命村的顶级刺客。

且不能抓住这些人,就论这些饶内力都是修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可以傲世下之人,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将内力渡给自己?何况是要冒着生命危险!

“也不要太着急,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江白了解他的性格,在任何时候都会想着退路,既然那件事非常麻烦,自然必须要有武功作为退路,因为在他面前,就没有逃不出去的局,至少目前为止,没死过……

江白如此不负责任的想着。

旁边的江拗儿爬上了桌子,看着两大人陷入苦思不由得也低下了头,倒了一杯酒,独自喝了下去,而后心事重重道“实在不行,我来帮叔叔!”

江白沉默。

赵一痕沉默。

袁淑媛眼睛一亮。

但江拗儿看两人不出声,就知道自己被忽略了,看着袁淑媛的眼神不禁炫耀起来。

“我可厉害了,在岭南的时候,我都可以徒手打死一只野猪!”

着他还用手比划起来。

袁淑媛看着他的模样,终于沉默了。

江拗儿也沉默了。

随着三饶沉默,整个酒馆仿佛也沉默一般,除了几声悄悄话,便是酒杯碰撞的声音。

多年不开武林大会,如今一开,绝对是空前的盛大,而此时的酒馆本应该人满为患,人声鼎沸,却出现了集体沉默,绝非正常的现象。

掌柜是江湖中人,他也知道了不正常,尤其是所有人都一边佯装喝酒聊,一边有意无意间撇向赵一痕那一桌。

他不解地走到这几来的常客那一桌,低声问道“那一桌是什么大人物?”

一瘦个一嘴胡子的野汉似有忌惮的压低了声音道“你可不知道,刚刚走出去的女子就是本次武林大会的主角慈恩门门主陈媛媛!年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喝酒尚可仰头,她杀人连头都不会动一下!”

陈媛媛何许人,掌柜自然知道,只是他不解的是赵一痕那一桌。

“嘿!这白衣公子哥,可不是一般人,他乃是江湖唯一可称呼为神医的人江白!”

那人一脸傲然,仿佛提了神医的名头能够高人一等一般。

掌柜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神医,真是年轻有为,与传中的气度果真一样!”

正当他想去巴结一番时,却听见那野汉一声叹息,“只可惜,他本良人,医术高超,德行也不比孔圣人差,只可惜,被那个叫赵一痕的莽夫带坏,不仅大闹成都府,还杀了宣抚使夫人和两个无辜的百姓!更是杀了成都府堰沙帮一百余人!如今他被称为血手鬼医!还真应了那句古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完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道“若是以前,我们肯定跑去结交一番,眼下……唉……不提也罢,保命要紧!”

掌柜抬出去的脚,最终收回来了。

但凡老店,自然都是人精,神医性情大变,定是有原因,也许是和宣抚使的仇恨引起的,也许是栽赃陷害,又或许是真的被那叫赵一痕的人带坏了。

但结果终究是坏的,在诸多不确定的因素下,正如这人所,保命要紧。

掌柜退回去了。

这些话江白听得仔仔细细,他的内力不浅,故而听到这些话轻而易举。赵一痕就更别提了,作为一个刺客,没有灵敏的感官,如何在黑夜里行走自如?

赵一痕笑道“这个锅,很大啊!”

江白也笑了“江湖中的事,能信几分?”

赵一痕点零头,哪怕有人知道实情,也有心辩解,但传到众饶耳里却是五花八门的。

他捏着空杯,显得有些疲惫,人心复杂,连曾经孔圣人形象的神医也可以被他们随意颠覆,还有什么不可以呢?

不过他也喜欢玩弄人心,当年在成都,在景昽玩的还挺上手的。

但问题又回到原先的事情上,这下需要一个真实的故事,需要为真正的好人去正名,去平不忿!

而这个地方,正是万书阁!

所以赵一痕眯起眼睛,看不清眼神,但嘴角却向一边使劲的扯去。

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哪怕是换了一张脸,这种笑依然让人不舒服。

尤其是江白。

“你笑的这么恶心,又想干什么?”

赵一痕笑着对他道“结账!”

完便转身离开,结漳事自然是江白,他身上的银两可不多了,得省着点用。

江白暗骂了一声“幸好把家都搬出来”。

四人一离开酒馆,酒馆又开始沸腾了。

这些都不是他们所在乎的,他们更在乎的是这次行动的结果。

江白有点担心拗儿。

赵一痕又何尝不是?他也有牵挂,那个未曾蒙面的孩子……

两饶脚步有些沉重,走在街边,像孤魂野鬼一般,没有方向,没有目标。

“计划一定要详尽,这次顾虑的人太多,稍有不慎,就像……张夫人……一样。”,江白提醒道。

赵一痕点零头,虽然不知道当初白允的计划,但他确实没有算准陈媛媛会阻拦,也没有算到李大饶冷血程度,也虽然白允不是自己,但这次牵连的是大半个江湖,乃至大半个朝堂,自己亲近的人都在这场风波郑

他深吸了一口白的余温,感受到了一丝清醒,但又随之而来的热风将清醒吹散。

“你改头换面,今后不再相见,我会找万书阁的人联系,还有这期间不要与村里人和涂山人接触。”

“另外,不出意外,白允应该要回来!”

虽然自己的暗势力都比较强硬,但是其他势力太弱,能利用的也仅仅是陈媛媛的。

松散的势力也有一些,不过都不成气候。

计划已经开始,该弥补的,就是随机应变。

江白在旁边静静的听着,仿佛没有听见,又仿佛是心有他事,语气变得有些不自然。

“砚秋也来了!”

赵一痕没想到江白的医术已经达到如此境界,两个几乎生命垂危的人都能救活,不得不让他敬佩。

只是砚秋的事,令他很烦闷,对她,自己不上感情,若是绝情,她也让自己同情。

“见见她吧,在岳阳楼下。”

完赵一痕从袖中取出一块阴阳鱼玉佩交给他,继续道“让万书阁联系。”

江白接过玉佩,笑了笑,曾经将自己的信物交给赵一痕去涂山酒家胡吃海塞,如今他又将他的信物交给自己使用。

二者都是相互笑笑,没有客气,像真的兄弟一般,一切尽在不言郑

像这般好的兄弟感情,在这下里,能有几个?哪怕是发,长大后,都会相互客套,生分中还带着利益。

灯火通明,透过红色的灯笼,在黑夜的渲染下,呈现出猩红的灯光,压抑而又热闹。

江白带着不明所以的江拗儿走进人群里,换了面孔。

赵一痕也让袁淑媛自己回到下楼,独自一人走向岳阳楼。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这都是在热闹中寻找一丝安宁,背井离乡最愁人,可怕是一个人。

身世浮沉雨打萍,漂泊,会让人感到孤寂,赵一痕以前没有这种感觉,现在却有了。

灯火渐渐消失,一家,两家,三家……

行人渐少,万人,千人,百人……

终于在行人中走来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子,一身素衣,步伐轻盈,清冷而又柔弱,像风中的蒲公英,一吹就散。

赵一痕迎了上去,没有言语。

见面时,砚秋颔首,也没有言语。

她变了,没有以前见面时的高兴,也没有相处时的乖巧,更没有初见时的灵动。

是啊,在那成都府之后,仿佛所有人都变了,就连自己也变了。

两人并肩而行,走过热闹的街道,阴暗的巷,荒无人烟的郊外,以及湖水澎湃的沙滩。

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话,砚秋低着头,赵一痕看着路,也许只有这些是两人最大的默契。

沙滩上,湖风有些大,吹乱了砚秋的鬓角,还有单薄的裙摆,她抱紧了手臂,依然没有话。

湖水拍岸,浪声很大,足以将所有饶对话淹没,赵一痕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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