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情景触目惊心，韩忘笙忍不住向他道，“不太好，我仿佛做了个梦。梦见许多不好的事情。墨师兄，梦里的事情，会变成真的吗？”

墨无渊还在煮茶，七七八八加了不少东西，煮好了才道，“你想让它成真么？”

“自是不想。”

韩忘笙情不自禁捂着胸口，眼下不见血迹，可刺骨的疼，她想起来，顿时整个人都恍惚了。

墨无渊伸手搭住她洁白而脆弱的手腕，“心神不宁，且喝杯茶吧。喝完茶我全告诉你。”

喝了杯茶，心绪渐渐安定下来，韩忘笙便问：“究竟怎么回事？”

“我掉下去，昏昏沉沉落在宫殿里，醒来杀了一个人，一个坏人。之后又被……又被另一人杀了。但我现在好端端坐在这里，哪一段是梦，哪一段是真？现在呢？”

墨无渊轻笑道：“未曾想你陷得这么深。我带你看吧。”

他挥袖撤下茶具，换上还没来得及还的凤流琴，轻揉慢捻奏成一曲《引梦》。

韩忘笙仿佛真的被他引入梦里。

只听墨无渊伸出手道，“随我来。”

韩忘笙犹豫着搭上去，一瞬间华美殿堂化成一滩死水。

她看得真切，这分明是束风台下。

墨无渊指给她看，“你往那边看。”

韩忘笙欧皇随他所指方向望去，却见自己从高处坠下，波澜不惊。

紧接着嘉会也掉下去。

韩忘笙问道：“那是之前的我？”

“是一天前的你，我带你看一遍，为你解梦。”

不一会儿，那青衣人也掉下去，依旧惊不起一丁点水花。

韩忘笙心道：“这水肯定有什么古怪？”

果然，她抬头看时，整个湖面忽然翻转！只她和墨无渊纹丝不动。

韩忘笙不解，望向墨无渊。

对方答道：“雪雾森林那个是冰火湖，这个是阴阳湖。上为阳，下为阴。人掉下去，要看破阴阳，才能逃脱。”

“你历经的那些，也是半真半假。”他拉着韩忘笙的手，下一秒瞬移到那株珊瑚后。

韩忘笙记得她曾躲在这里偷袭青衣人。

再次站过来，她看见了青衣人如何挑断嘉会的脚筋。

紧接着看见那个自己杀了青衣人。

她顿时紧张起来，问道：“你会觉得我狠毒么？”

墨无渊笑道：“正如你所说，论狠毒比起那个人，你还差得远。何况，你只是做你该做的。我年轻时还要更狠。”

二人跟着另一个“韩忘笙”走进宫殿。

墨无渊道：“前面都是真的。但你杀了那人再进来，便是假的。”

他仔细地问：“你且回想，当你下手时，是否与平常不大一样？”

韩忘笙道：“或许不太一样，但那也是我。起码动手时，我很畅快。”

她还有一句没说出口，若不是青衣人下手得早，她不介意把嘉会一道解决了。

墨无渊点头道：“这就是阴阳湖邪气所在，它会激发一个人心中的恶。”

韩忘笙不予作答，她惦记着那一剑，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看着水晶宫的“韩忘笙”寻寻觅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