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提了满满一食盒的食物,朝自己住处走去,深怕小姐有什么事情,两步并作一步走,还没有到屋外只听见少年清脆的声音时不时的传来,柳儿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推开门便说:“小姐,小食都准备好了。”又转过头对着少年说:“我瞧着这小子坏得很,我怎么问他都不说话,小姐这才多久,你们倒好还聊上了。”
少年好像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嘴巴开开合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将头低了下去。
柳儿也知自己刚刚严厉的语气把人孩子吓着了,也不多说什么,不做声的把食盒里的吃的一个个摆了出来,满满一大桌,多是小孩子贪吃的零嘴糕点,其余就是些营养好消化的主食。
南锦屏看着这有意准备好的东西,不禁发笑,柳儿嘴硬心软的样子让人喜爱的不行。
承元看到柳儿的动作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厚着脸皮发挥着自己一张可爱的小脸亲热的喊着:“柳儿姐姐真好。”把柳儿闹了个大红脸。
可能承元也是饿极了,在得到南锦屏的准许之后坐在桌前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但是丝毫不让人觉得粗俗没有礼节,吃饭也没有什么声音,一看就是有过好的教养,这让南锦屏心里疑惑又多了一分。
承元吃饭时还不忘对南锦屏柳儿笑笑,娇憨的说上几句“这简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啦!”
待承元一个人大快朵颐的将一桌子美食全塞进了肚子里,南锦屏这才对柳儿说:“你去给承元安排一下住处,准备几身换洗衣裳,往后他就跟着你身边做事就可以,负责一下院子的花草。”
“是,放心吧小姐。”
而南锦屏自己得先去一趟祖母那边。南锦屏心想正好趁着今日把听月阁吃里爬外的丫鬟小厮给扫出去,身边的人还是得放心些更好,以免隔墙有耳,走漏了点什么,影响自己的计划就得不偿失了。
南锦屏离开柳儿屋内,慢悠悠得在南府走着,看着熟悉的花草树木,熟悉的走廊小亭,心中又一次伤感起来,暗暗发誓这辈子绝不能让南府落得和前世一样的下场。
听月阁本就位置极佳,除了祖祀和祖母住的宁华院,就属听月阁最好,就连南丞相也稍差一点。可南府上上下下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家中长辈对南锦屏极其宠爱。
不一会,南锦屏就来到了祖母住得宁华院,院子朴素典雅,树木错落有致,远远就能闻见檀香的味道,祖母信佛觉得万事皆有因果,这供佛一供就是几十年,自从祖父走了之后更是如此,南府和善友恭,也是祖母一人承担下来。
在外打扫落叶的丫鬟杜鹃远远的瞧见是南锦屏来了,先是远远的对南锦屏行了一礼,随后立即扔掉了扫帚,小跑着给老夫人禀报。
南锦屏前脚刚踏进祖母院子里,后脚祖母就出来了,祖孙两个一见面就是亲亲热热的,老夫人拉着南锦屏的手亲切的问着:“大上午的怎么没有多睡一会,反而是来我这个老婆子这边了。”
南锦屏被祖母的话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祖母也知道这是大上午了呀,哪有人那么能睡,还有祖母才不是老婆子,是屏儿心里最最最好的祖母,这定是要多来的”
祖孙相挽着进了内屋,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还做了南锦屏最爱吃的栗子糕、雪山梅。
南锦屏瞧见嬷嬷端来的栗子糕、雪山梅,还没有吃那味道就已经让人口舌生津,南锦屏上一次吃嬷嬷亲手做的,好像在七八年前了吧。眼睛从端过来开始就没舍得移开过,一副十足十的小馋猫模样,老夫人宠溺的笑着拍了拍南锦屏的头说:“这落水醒来之后,你倒是越发的贪吃了。”
南锦屏娇俏的扒拉着祖母的手,软糯着嗓子把原本就动听的声音讲的还要千娇百媚:“这不是经历了生死,才知道要及时行乐嘛,而且嬷嬷做的栗子糕雪山梅,在锦城说第二都没有人敢说第一,我闻着味儿就馋的不得了。”
嬷嬷在一旁笑着说:“老奴哪有这本事,有幸啊小小姐爱吃,不枉费老奴活那么多年咯。”
南锦屏听着这话,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什么,上辈子嬷嬷就因为肺疾在自己十六岁那年冬天而去,这还有两年多的时间,一定要好好的给嬷嬷治病。
南锦屏赶紧呸呸几声说:“嬷嬷净胡说,嬷嬷和祖母都要健健康康长命百岁,屏儿还要吃一辈子的栗子糕雪山梅。”
南锦屏说完,娇憨的样子把祖母和嬷嬷逗得哈哈大笑,连连应是,两人都是极其疼爱南锦屏的性子,这话本就听着就舒心,又是自家的心肝宝贝说的就更让人开心。
南锦屏拿着栗子糕,几口就干掉了一个,吃的心满意足了也不能忘记正事。她拉着祖母说:“祖母,屏儿有一件事想找祖母帮忙。”
老夫人好奇看着南锦屏,心道还没见过自家孙女开口要帮忙的。
南锦屏微微停顿了一小会接着说到:“就是我又想要祖母之前给我的那一批丫鬟婆子了,也不要那么多,就选几个自己瞧着顺心的。”
老夫人本就是个人精怎么会听不出来南锦屏的话外之意,问道:“可是听月阁的下人不听话让我宝贝孙女不顺心了,祖母给你挑的都还在宁华阁留着呢,各个都是祖母亲自选的,祖母这就带你去看一看。”
绕过一条石子路,便是宁华阁下人的住处,有一间房门要新些一眼就能明白是新建的,老夫人身旁伺候的都是老夫人从战场带回来的,可靠又有能力,嬷嬷找到之前被南锦屏婉拒的下人们,让他们依次序的站好。
只见诺大的槐树下下人们迅速的排成两列,第一排是两个管事妈妈,两个贴身大丫鬟,两个二等丫鬟,第二排是两个二等小厮、八个三等丫鬟两个三等小厮。三等丫鬟小厮做些跑腿洒扫的粗活,有资格进闺房伺候她的,只有一等二等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