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月阁这边热闹非凡,承元年纪小正是闹腾的时候遇上了童心未泯的柳儿,两个人整天就是你追我赶的,好在两个人轻功都不错,常常追着闹着就又是一场武艺较量。
南锦屏也不说话一边笑着看他们打闹,一边弹弹曲子。今天南锦屏在用完早膳之后,才想起了被关押的赵大夫,算算日子,这苏如生脓疮也有近一周了,这赵大夫消失太久可不好啊。
南锦屏起身对着窗外挥手喊来了柳儿,“柳儿,你去将玲珑带来。”柳儿应是,南锦屏又转过头让承元过来,“承元,我知晓你轻功了得,所以苏如那边就由你去盯着,你年纪虽小但也算稳重,万事小心为上,自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承元知道,定会谨记小姐嘱咐。”承元小小的身姿如杨柳般在风中留下身影。
没过多久,柳儿同玲珑在南锦屏面前站立着,在整蛊苏如当日,南锦屏就亲自去找了玲珑,让她在赵大夫熬完药后将他打晕,找个隐蔽的地方关押好。
南锦屏这几日倒是忙忘了赵大夫这一茬,如若在不将赵大夫放出来,这苏如怕是要对他的家人下手了,南锦屏让二人进来关上门后,也没端着架子,三人纷纷坐在桌前。
“玲珑,这赵大夫你可安置好了?”
“小姐放心,赵大夫被奴婢关在城外的农庄里,那是家父生前置办的,除了奴婢无人知晓。”
“好,今日就带我们前去看看。”
南锦屏收拾妥当后,从后门坐上刘妈妈备好的马车,一路朝城外驶去。马车慢慢驶过长街,积雪在车轮下发出“吱呀”的微声。
玲珑和柳儿一同在车外一人驾车,一人护主。南锦屏被马车慢悠悠的晃的有些头晕,随即,一双纤纤玉手撩开了厚重的车帘,像是揭开了一点迷人的面纱。那双手,指尖微翘,修长如葱,指甲粉润如玉,肤色如雪。
南锦屏看着车外的树影纷纷向后跑去,带着点薄雪点缀着,比城里头多了不少美景,不过也比城里冷了不少。
“玲珑这还有多久到达?”
“小姐前头就是了,约莫着还要个一炷香这样。”
“那你们注意保暖,过会到了,在好好休整下。”
“是。”
主仆说话呼出的热气在空气飘散,从玲珑,柳儿冻红的脸颊双手也看得出这寒冬的厉害。
随着玲珑长吁一声,马蹄声落下,南锦屏也知晓是农庄到了,柳儿跃下马车提南锦屏掀开门帘,搭好马凳。
南锦屏裹得极为严实,但也挡不住消瘦的脸。入目是数十亩地大的农庄,灰石红瓦在冬日里的阳光下也是极具美感,不时飘起阵阵炊烟。
玲珑带领着南锦屏、柳儿一同走了进去,门口的老农热情的给三人都递上了火炉子,农庄内更是让人叹为观止,倒不是多么豪华别致,只不过各种农作物果蔬规划安排的极好,像个小型的世外桃源。
“玲珑啊,我瞧你这儿可比听月阁不知好上多少,何不在农庄当个小主子,反而去了我哪儿累死累活的。”南锦屏打趣着说道。
“小姐莫要折煞奴婢了,在小姐身边伺候是奴婢的荣幸,这农庄只不过是家父生前留下的,一直是琉璃帮忙打理着,若真让奴婢自己来是弄不好的。”
柳儿一心只关注着那些新鲜的水果蔬菜,这隆冬里想吃上这些反季节的果蔬实在不易,她半晌才开口道:“玲珑,这些都是可以吃的吧。”
南锦屏和玲珑听的是哈哈大笑,南锦屏故作严肃的问,“怎么是我南府听月阁少你吃喝了不成,瞧你这副小馋猫的模样,出去可别说是我的人啊。”
柳儿立即撅起嘴来,不依不饶的耍赖扒拉着南锦屏,还拉着玲珑一起打闹着。
三人就这样走着聊着,也没有忘记正事儿,待玲珑带着二人左拐右拐的来到个山坡后面,一口不大的池塘紧紧相挨着。
只见玲珑用手在布满积雪的山体上挥开一块表皮,用力按下,只听见“吱呀”一声,两块山石相互裂开,露出了个钥匙孔,玲珑取下脖颈上佩戴着的平安锁,几下拧开,这才拿出一把黄铜的钥匙。
南锦屏想着如此多的步骤,想必这的确是极为隐蔽的,待石门一响,三人都进入之后,玲珑这才对着南锦屏说道:“小姐,这里便是家父生前特地嘱咐我,要赠予小姐的天石洞,洞内生活物资齐全,药品齐全,且有多个密道可安全通往邻国,山体经过特殊用法,不论是火攻水漫都毁不了丝毫。”
玲珑说完,便将手中的装有钥匙的平安锁递给了南锦屏。南锦屏心中惊讶异常,如此精心准备的地方竟然是早有准备赠予自己,不免深受感动,深深望了玲珑一眼。
“那这钥匙就交给你妥善保管,假以时日替我在做一把一样的即可,我在这儿也多谢刘叔的心意了,玲珑带路,去见一见那赵大夫。”
“这...是,小姐。”
穿过三道石门小道,来到一个阴暗潮湿的小型地牢里,这湿漉漉的空气让南锦屏极为不适,身子不免晃动,好像身体还记得上辈子在地牢所受的痛苦一般,面色惨白。
柳儿细心的发现了南锦屏的异样,“小姐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玲珑闻言也立即担忧的看向了南锦屏,南锦屏稳了稳心神,朝她们二人微微一笑,“无碍,可能是地牢太过阴冷,有些发怵罢了,不打紧。”
“好了,我们赶快去见见赵大夫。”
走过一个短小的楼梯,便看到了消失多日的赵大夫,此刻正被关在牢房里,除了地上一层薄薄的茅草也没有什么其他御寒的,玲珑好心给了床破被,赵大夫早没有往日的整洁,头发乱糟糟,胡子也肆意的长,双目也没有了神情,空洞麻木。
或许是听到了声响,赵大夫抬头看了眼来的人,好像是早已知情,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只瞧了一眼,便又极快的把头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