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临安郡主同时也是如今的玉妃沈零落回到临安的消息传开后,众多百姓汇集到西城门附近,想要再一睹她的风采。
但令他们失望的是,玉妃自始至终都没有出过马车,在大军的护送下,马车一路驶入神武街临安王府旁边的一间豪华宅邸,之后大军重重护卫着宅邸附近。
此时李贺也结束了他的任务。
其实真武卫也是有安排人手护卫玉妃的,但李贺不在此列。
同样不在此列的张恒之唉声叹气地跟李贺去了附近的一家酒楼。
“三郎,实在是太可惜了!”张恒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而后叹息道。
“不就是做玉妃护卫嘛,你又不能进到她院里,大概率连她一面都见不到,有什么可惜的。”李贺夹了一颗花生到嘴里,悠然说道。
“你不是临安本地人,当然不知道零落郡主在我们这一代临安人心中的地位。”张恒之向上看着,眼神虔诚,“她是仙子降落凡尘,美貌、气质,都是举世无双,多少人梦寐以求见她一面,哪怕只是与她在同一间宅邸,说不定可以闻到她身上的一缕飘香呢...”
“停停停!”李贺连忙制止,越听越感觉像个变态,“恒之以前有见过她吗?”
“当然没有,”张恒之摇摇头,“但只是听别人说,就知道她是如何美艳了。”
“不打紧,反正两天后我们不是要去琉璃宴巡守吗?到时候说不定可以一睹芳容。”李贺安慰道。
“你怎么知道郡主会去琉璃宴?”张恒之疑惑问道,但随后立马反应过来,“对呀,她就是长安来的贵人嘛。”
他为李贺倒了一杯酒:“来,为两天后的琉璃宴提前庆祝!”
李贺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然后喝下肚中。
但此时他心中却一直在想玉妃来临安的目的,因为他直觉上认为肯定不单纯。
随后又哂然一笑,自己小小一名真武卫,猜测这个干嘛。
...
临安王府,后院。
“姐,好久不见。”一个年轻人对面前芳华绝代的女子微笑道。
李贺若在此,定能认出这年轻人便是与真武卫指挥使陈愈并驾齐驱的那个人。
“父王在哪?”沈零落淡淡说道,对她的一母同胞的弟弟——临安王世子——仿佛没有任何的感情。
临安王世子沈轲,却也是没有丝毫在意姐姐冰冷的语气,笑了一下,指着身后的大堂说道:“父王自早上起便在那候你了。”
瞥了沈轲一眼,沈零落径直走向大堂。
沈轲望着沈零落款款走去的身姿,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了一丝贪婪。
随后他也跟了上去。
沈零落进入大堂,便看到一道身穿王袍的挺拔的身影如立松般站在堂上。
“父王。”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轻声喊道。
堂上的人转过身,面带笑容:
“我的零落回来了!”
说着张开了双臂。
沈零落见状却笑着摇摇头。
“哈哈,是父王糊涂了。”临安王沈绝大笑一声。
“父王,身体还好吗?”沈零落望着两鬓已经生了华发,脸上皱纹也更深的父王,心中不禁有些许难受。
“姐姐放心,父王的身体好的很。”沈轲走进来说道。
听到他的声音,沈零落不自觉地蹙了下眉头。
“轲儿说的对,本王身体虽不比以往,但依旧硬朗。倒是你,不知在宫内过得如何?”沈绝走上前,注视着沈零落的眼睛问道。
“女儿在宫内一切都好。”
沈绝叹了口气,右手轻轻落在她的肩上。
“你还是这样,永远不想让我担心。”他头略微抬起,“但我如何不知,长安城如今风云变幻,波诡云谲。以你的身份,在宫内如何会有人以善意待你。”
他又转过身道:“是父王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母后。”
“姐姐为王府做出牺牲,即使在宫中遭怨,但也应该会感到开心。”沈轲在一旁出口道。
“你闭嘴!”临安王沈绝如一头怒狮般看着沈轲。
沈轲连忙低头,诺诺不敢言。
沈绝怒意略消,又对沈零落缓声说道:“零落,再等两年,两年后,父王必定让你脱离那个牢笼。”
沈零落点点头。
“话说回来,皇帝怎么会突然让你回来省亲呢?”沈绝皱起眉头。
“女儿也不知道。”沈零落摇头,“恐怕是他见我在宫里太过烦闷,所以让我回来一趟,透透气吧。”
“他会同情你?”沈绝冷哼一声,“但不管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在临安城里,谁也不能奈你何!”
“对了,你还没吃午饭吧,父王叫膳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菜,你看你这三年来都瘦了不少。”沈绝和蔼地看着沈零落。
“瘦点才好看呢。”沈零落也笑道。
他们边说着便往偏厅走去。
沈轲冷眼看着感情甚笃的父女俩,嘴角突然也扯起一抹笑意。
...
临安北城,信陵候府。
“侯爷,玉妃已经到临安城了。”一个身穿紫衣,身材婀娜的女子屈身向堂上的男子说道。
男子约莫三十岁,面容俊朗,此时正专心地在纸上画着画。
听到紫衣女子的话,他并没有停笔,依然神情专注,将画逐渐完善。
一旁的女子也没有再出声。
半个时辰后,男子停下了笔。
他轻轻地沿着画面吹了一下,然后拿起画,端详片刻。
“嗯,不错。”男子点点头,然后看向女子,“你刚才说什么?”
“玉妃已经到临安城了。”女子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啊,她到了,我还以为她明天才能到呢。”男子放下画,端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吩咐下去,明日若有人拜访,就说我不在。”
“是。”
放下茶杯,男子起身便向后厅走去。
紫衣女子待男子走后,看了一眼桌上的画,却是一副《万里江山图》。
但之后她突然神色一凛,见那副画竟然无火自燃起来。
只消片刻,那副画便被焚烧殆尽,却没有烧坏桌上其它物品。
女子默默低下头,缓缓退出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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