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听了，没说话，看着她笑。

厄……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地要求结婚，难道要被男方拒绝了？

“卫昭……”关白白还在试探，就被他安静无声地封住了声音。

有些窒息地紧逼，几乎没有任何余地……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仰着头去迎合他，直到楼下传来不停的门铃声，直到他微微放开她，关白白才结结巴巴地说：有，有人来了。

她的声音压地很低，像是被人发现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脑海中想拼命的猜测门外的人是谁，可是依然浮浮沉沉的，抓不住半点思绪。他贴得很近，却长时间的沉默着，看着她慢慢平静下来，然后才微微笑着。

唇边的笑意逐渐蔓延到眼中，暖得让人心悦。

“好，老婆。”

说完这句话，他理了理衣服步调轻缓地下楼开门。

他说，好……老婆……

现在再听到“老婆”两个字，仿佛有了另一层意思。

卫昭领着林佳推门而入。

关白白些许紧张地看了一眼他，哧溜溜地准备跑掉，被他随手递过来的一杯牛奶拦下：“建模和程序都已经搞定了，剩下的就是你那边人的事情了。”说完顿了顿，偏头，露出纯良无害的笑容看着她，“我能放假了吧？”

不是询问的语气，绝对不是！

关白白捧着杯子，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然后微微呷了口牛奶。

完了，求婚之后，他们要干嘛……

变成未婚夫妻了？

“好！”林佳看了他的成果，表示很满意，“下周一发布会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卫昭很平淡地合上电脑：“那个人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范围我们是锁定了，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嗯，好。”卫昭表示知道这件事了，但是兴趣显然不是很大。

“等这个结束，我们好好庆祝一下，不正好你的生日快到了吗？”林佳别有用心的眼神飘到不远处的关白白身上，对着他挑了挑眉。

他的生日是在深秋，10月26日。

关白白琢磨着是不是要准备一些特别的礼物……

在他的生日来到前，他们重心培育的项目要发布了。

发布会现场，记者、先锋玩家以及一些业内的专业人士人头攒动。

卫昭真是气定神闲地在后来玩着完美新发布的手游，她倒是替他紧张万分。

“会顺利的吧？”关白白不安的眼神看着卫昭。

“不相信我？”卫昭停下手机的游戏，抬目戏谑地看着她。

也是喔！

他可是大神啊……

关白白被他一反问，突然信心百倍，甚至还有了一种提前庆功的喜悦。

“不在前面看着，待在后台？”早些时段，卫昭有问过她是不是不来看比较好，她却说想见证他第一次成功。他索性给她要了一个第一排首位的位置，却被她说太招摇了，待在后台就够了。

她不贪心，能同他一起感受成功的潮水，就很满足了。

发布会大屏幕播放着他们第二次头脑风暴的视频，大面积做了改动，而这些都是她面前这个人凭着一己之力完成的。

林佳有次私底下和她说过，他为这个项目付出多少就意味着他有多想要成功。

视频完毕，底下掌声络绎不绝。

面前这个人，值得一切的光荣。

卫昭、席澄带着他在三亚的那一行人在台上感受所有人的赞美和欣赏。

关白白没忍住，跑到前面一角挑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看着他享受着属于他的一切。

墙高的背景板，数十排座椅，一室华灯，他被记者的长枪短炮围着采访。因为身高的优势，透过交错的相机摄录机，关白白依然能清晰地看到他的侧脸。棕褐色的碎发，深邃乌亮的眸子穿透力极强，这都深深印在她的心里。

此时，有个记者发问，很年轻可能是新手，问得有些磕磕绊绊，脸颊竟也有些隐隐泛红：“有传言说这个完美这个新游戏是抄袭竞争对手的，不知道您对这个传言怎么看？”

他耐心听完，微微笑着回复：“大家也看过视频了，我们的游戏怎么样是交给玩家评价。关于，所谓的谣言……既然都是谣言了，何必当真呢。”

很有礼貌，也很大方。

发布会很成功，比预料中顺利很多。最后，记者要求大合影的时候，他没看镜头，而是偏看角落里的她。

某一天，她搜集他剪影的时候，意外地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再问起这件事，他说：你肯来，我就让你在。

关白白从来不觉得卫昭是一个霸道的人，但有些事情却霸道非常，但丝毫没有强求她。

真是非常细腻的霸道了，把她吃的死死的。

发布会结束后，林佳带着一个人来后台找卫昭：“就是他。”

卫昭也没细看，只是抬了抬眼皮，瞄了一眼，淡淡说：“你预备怎么处理？”

林佳大义凛然：“我已经报警了。”

那人一听报警，立马双膝跪地，抱住林佳的大腿求饶：“经理，我家有老婆怀孕，还有房贷，两家老人，我不能没有工作啊！”

卫昭项目被竞争对手提前发布，一是因为有私生饭偷摄，二是完美会议内部有人泄露，否则对方做不到近乎一模一样的产品。

为了确认这个人，林佳私下花费不少人力。竞争对手先是从网上无意中看到偷摄视频的内容，而后主动接触完美中参与该项目的会议人员。

林佳逐个排查那天到场的所有人，最后锁定了几个人。今天发布会开始在即，散布消息出去，说会内部人员提前观看，就是为了揪出最后的内鬼。

林佳有些厌恶这样的人，一出事就拿家里人说事，讲到利益的时候，也只会想到自己。

但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他看了眼卫昭。

卫昭自打下了发布会，一心整理自己的着装，无暇顾及其他：“这人你看着处理吧。”

他要林佳揪出藏着内部的间谍，完全是不想发布会再出意外，至于其他的，他也不关心。

卫昭拾掇了一身正装，准备带着关白白离开会馆。

林佳在后面大声咧咧：晚上还有庆功宴呢！别忘了！

而后转头问了席澄一句：他准备结婚啊？穿这么正式……

席澄给了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嗯。

林佳：啊？

兄弟，速度够可以的啊！

林佳在心里又对卫昭竖起了大拇指。

关白白一路跟在他后面，走得急了，有些喘：“我们这是要去哪？”

卫昭停下，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堪堪扶住她的肩膀，呼出一口气，一本正经地说：“一个只能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关白白：？

只能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