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布置完婚房,走出那扇门时,心里的祝福便已经是倾泻而出。
往后的日子里,你们相濡以沫,永远,
曾经他也是好奇卫昭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高中那会,谁都爱贪恋点眼前的美色,但他不会。身边云云燕燕的来来往往,他竟没有一个瞧得上眼的,抽屉里塞满的情书清空一轮,不久又满了,就是不见他看的上哪一封。
和他聊起学校里所谓的校花时,他总是笑笑不置一词,以至于让人觉得他可能性取向有问题,或者说是出家乘和尚了。
可是,到了大学的第二学期,他的身边竟然出现了一位姑娘,这大概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了。
那姑娘是新入学的学妹,听说也是被他的皮囊勾引的,每天雷打不动地随时出现在他身边。
后来,他是默许了。
那天夜里喝得有些醉了,迷糊问到他,他只说,见她可怜。
这是什么原因……
被这个回答纠缠了半个学期,那姑娘就没在出现了,再问起他时,他只道,本来也没什么。
没什么,让那姑娘跟在你屁股后面跟了半年;没什么,图书馆食堂教室哪一点没有她在你身边。
他倒是有些替那姑娘气不过了。
卫昭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道,想轻轻松松和一个人在一起怎么这么难呢?
听了他的话,大致也猜出和那姑娘处得并不舒服。
私以为那段时间的寸步不离黏着是他恋爱的常态,没想到只是单方面的付出。
叹了口气,真是好奇起他以后会找一个什么样的人一起度过此生呢?
“你说你以后身边的人要是什么样的呢?”
那日,两人喝了些酒,在大学里最高的那幢实验楼顶层吹着小风,有些电视剧里的江湖中不被世俗所接纳的侠客感觉。
席澄问道他。
他好像陷入了很长的思考,良久都没有给出答案,或许也是不想搭理吧。正当悻悻作罢时,他才幽幽地说道:“可能是生气起来会咬人的那种吧。”
什么?
怀疑是自己耳朵听差了,想再求证一次。
“不知道。”
这是他第二次的回答。
无奈笑笑,很是他的风格。
后来,见到关白白,才明白那日他的耳朵没听错,原来他的口味一直没变。
大神杯第一次见关白白,脸上白白净净,穿着单薄的卫衣,搭配着浅色牛仔裤,一步步走来就像是上帝给春风开了一道小门,微微地从门缝里透出来的温暖和清凉,而她就觉得她像笼子里小兔子,看着极其温顺,讨人喜爱。
只是没想到,当她陷入流言里地时候,也会炸毛,那一刻真像是他嘴里“会咬人的那种”。
看着他为她怼了从大学一起玩出来了的絮,马上意识到了那个他属意的那人就是她了。
絮对昭是什么心思,大学社团里人尽皆知,而絮的表现可以称得上是松弛有度,和昭走得近,却又不过多干涉,像极了那种正宫娘娘的做派。
倒是昭一直没有做什么反应。
和他聊起过絮,他反问:她什么也没做,我需要刻意避讳什么嘛?
听起来真像是网上那些渣男才会说的话,可仔细一想也是那么回事。
絮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大家一起玩游戏,见不惯那么对昭极其谄媚献殷勤的人,就会说两句。这事,放在席澄身上怕也会这么做,只是她更多针对的是女生。
头一回,听昭那么明确地勒令絮,絮大概也知道了关白白在他心里的分量。
这次的婚礼,有邀请她,但是被拒绝了。
她说:爱而不得是常态,两情相悦是稀物。他是过去,放下了就不会留恋,那何必再见呢,替我道声祝幸福。
也是忘了絮一直都是很洒脱的人。
他自觉也没什么好说了,便草草结束了对话。
当他还在想着法子准备结婚礼物时,卫妈通知要私下给他们一个惊喜,想着这倒是个好生日礼物,索性也加入了置备婚房的行列里。
本想偷个懒才应承答应下来,没想到这件事比想象中麻烦了点。
对玫瑰花过敏的他终于在打好几次喷嚏后,决心把真花换成了干花。因为这样,他被所有人夸了一圈:有节约意识,有爱护自然意识。
他有些嗤之以鼻,这都哪跟哪啊……
看着面前布置完整的婚房,想起他们刚到三亚入住酒店的对话。
“昭,你还特意在自己房间旁边定了一间?”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关白白要来三亚陪他们。
卫昭并不语,直到关白白入住,席澄才明白他真是硕大一个电灯泡,瓦亮瓦亮地在他们上当照得透亮,像是给他们办坏事照亮了一盏路灯。
他调侃道:电灯泡是不是快要有喜酒喝了?
卫昭头一回的搭理他这种“催婚式”的问候,如果结婚,婚房你来。
那时候,他一听到布置婚房,脑壳就疼,哪里还敢提什么那间房,那个人的事情了。
三亚封闭式项目,因为有了关白白好像没那么无聊了。
他们开始双双出现在会议室里,即使是在工作,关白白的眼睛也没离开过卫昭。
席澄以为,这股热恋劲头马上就会过去,没想到回来再见到时,关白白的眼睛依然如此,而且卫昭还很享受。
这一次,他问了:为什么和大学里的恋人分手。
卫昭白了他一眼,都过去多久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被你挖出来讲。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24小时黏糊你的人呢。”席澄苦笑。
“世上标准这么多,却在标准之外有情。”
说的没错,不管当时准则什么样,只要碰上情,那还有什么标准。
当时,可能人不对吧……
他替卫昭想好答案,当然仅限于她脑海中的答案。
婚后再见他,他真是开心了不少,和曾经记忆里的他一对比,判若两人。
想起卫妈妈说的话:这个才是真真的他,她已经很久没见到了……
把自己包裹起来,只为某一天它的主人会想要主动拆去它,署上自己所有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