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拜九龙城寨来尖沙咀开工,他妈的,你怎么不说拜过普陀观音呢。掌嘴,自己打,我懒得走过来,用点力,不打出血来,我就用鞋底蘸猪油抽你屁股。”
“鞋底蘸猪油打屁股”有一个别名叫“金瓜饼”,这种折磨人的法子出自法租界的巡捕房。
那时候法租界的巡捕,有统一配发的牛筋底回力鞋,给鞋底抹一层猪油,然后用来抽打屁股,这样绝对不会把人打死打残,但是这样打人特别疼,而且会把屁股打个稀烂。
过一天,屁股的伤口就会溃烂,没有一两个月不会见好。
除了抹猪油,也有蘸盐水、蘸肥皂水……
刘军看中年人的年纪,没有吃过这个苦头,也应该见别人吃过,基于这个判断,他才拿这个威吓中年人。
果然,刘军的话音刚落,中年人的身子就颤了颤,虽然刘军看不到他的正脸,可他可以想到中年人估计脸已经唰白了。
啪啪啪啪!
中年人一连给了自己好几下,直到刘军说停,他才敢停下来。
“你可以回去了,给你大哥带句话:‘我可以允许你们在这里吃饭,但是你们的老传统不能丢,東西给我放三天再往外面卖。夹镊子可以,不许伤人,手艺不精,就把東西还给苦主。’
要是你们敢给我耍横,我就赶绝你们。还有,规费不要忘记交,我们这里的规费由刘福刘探长收。好了,可以滚了。”
刘军说完,摆摆手,就让中年人滚蛋。
不知道老荣行的瓢把子会不会来找自己的茬,来不来都随意,要是敢来,他不介意废掉几个“老荣”。
现在这种世道,想没有小偷在外面行窃是不可能的,老荣行这种有组织有规矩的还好,最多丢财,不会损命。
那些没组织,也没有练过的,手艺不精,偷不成可就会立地化身抢匪,改成明抢。
尖沙咀有老荣行盘踞着,从一定的角度来讲,也算是一件好事。
不但可以让尖沙咀稍微安定点,也可以给刘军带来不少免费的耳目,有老荣们每天在外面活动,要盯个人就简单多了。
“哈哈哈,大佬,真被你猜到了,那三个废柴真的动手了,被我逮个正着。”
随着一阵叫声,脸和衣领部位沾着白的、红的一坨坨不明物体的林战斗就走了进来。
“痴线,你把枪头抵在人家身开得枪?”
“大佬,你知道我枪法不是太好,我就抵在马灿眉心开得枪。”林战斗脸色潮红的说道。
“干!做戏都不会做,枪杵人家脸,说明人被制服了,你他妈还开枪,到时候在庭怎么解释?马家要是能请到个精明点的律师,看他不告死你。”
“大佬,那怎么办?”林战斗脸一慌。
“和所有人对好口供,就说马灿抢枪,无意中走火了。”刘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邓敬呢?你怎么废的他?”
“邓敬没事,我用暗劲打断了他脊柱骨的神经,他这辈子别想再站起来了。”
“哦。”刘军想了一会说道:“今晚你留在差馆值班,明天早交一份邓敬和李怀逃跑被你给当场击毙的报告给我。多用点脑子,把报告写漂亮一点。”
林战斗一跺脚,敬礼道:“Yes,Sir!”
“行了,我先走了,就当我今天溜号了,没来过差馆。”刘军说着,就往外面走去。
林战斗做事不够周全,李怀的审问也就免了,要是让他们俩活着,这后面还有不少麻烦事。
至于案子,刘军心里基本了解了,既然他们三个再次出手,那就不幸被他言中,何必求已经挂了。
何必求的尸骨在哪里,刘军就不关心了。要是李怀他们被抓的时候有透露,那就刚好。
要是没有?
何锡彬哪里拜祭他儿子,就去哪里拜祭。
……
出了差馆,刘军就过海往中环而去。
在荷里活道,刘军买下了一栋七层的写字楼,写字楼已经有几十年历史,楼里面装着最早的电梯品牌——奥的斯于1901年安装的电梯。
这电梯除了噪音比较大以外,没有其他的毛病。不过刘军接手以后,还是为了保险把电梯缆绳换了新的,他可不想某天坐电梯的时候,缆绳断裂。
“老世,早晨!”刘军一走进顶层自己的办公室里,他的秘书索菲亚·菲尔普斯就站起来和他打招呼。
“索菲亚,不错啊,你的粤语有进步。”
“当然,我每天都会去夜校课,普通话、粤语、沪海话我都有在学。”索菲亚自得的说道。
“嗯哼,继续保持这个学习劲头,等你学会了,我给你涨工资。”
“涨多少?”
索菲亚是一个奥大利亚白妞,典型的白人直接性格,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
“看你的学习进度,你要是学得快,给你翻一番也不是不可以。”
“哈,那可是老世你自己说的。”
“当然,我说话算话,努力吧。”刘军再次鼓励了一句,就低头翻看着桌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