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无边,黑幕上没有半点星子,白森森的月牙挂在空中,竟让人觉得诡异。
魑玉阁:
“殿下,国君钦点殿下前去南漓国祝寿。”一袭玄青色束腰劲装的女子单膝跪在地上向座上的男子恭敬禀报。
座上的男子一身墨色金丝勾边的缎袍,腰间束一条红色长穗绦。眉飞入鬓,双眸底泛着幽幽的血红色,轮廓深邃的衿贵俊美面容,肌肤白皙胜玉,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般。
“本殿下知晓了,明日本殿下会随温故鸢前去南漓国,到时候自会派玉面通知你们。”
“殿下……殿下为什么不直接随属下们前去?”玉蔻想了好久,咬咬牙还是问了出来。
她觉得像她们殿下如此英明神武的男子,怎么能屈身在一个性子软弱徒有其表跟个绣花枕头一般的女王爷身边。
是的,玉蔻就是认为温故鸢只是长的一副好皮囊,无心权利高位,全看成了是性子软弱。
“什么时候也轮到你管本殿下的事了?”座上的男子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温故鸢如何,还不到玉蔻可以指点的。
他很是不悦,那双妖冶的眼眸半眯,“玉蔻,你逾矩了。”
“属下罪该万死,属下不该妄意揣测殿下的意思。”玉蔻慌忙双膝跪下。
座上邪魅的男子并没有说话,一脸戏谑,只是唇角微勾,血色的眼眸,似有无数的瞳中缓缓荡起了微澜。
玉蔻知道殿下露出这样的笑容,就代表她绝不会有好下场,她心一狠,咬咬牙,“属下回去自会在魑暗殿领罚。”
魑暗殿,魑玉阁最残酷的地方,比魑魅魍魉还吓人,堪称幽冥炼狱之地。
都是关押折磨罪人,以及惩戒魑玉阁犯了错的人。
进去的人,再难有完好无损的出来,不缺胳膊少腿,简直是万幸,玉蔻仍然还记得,她第一次去魑暗殿的时候。
殿下正在折磨一个魑玉阁的叛徒,那个叛徒浑身是血,面目全非,十指被插入竹条,殿下笑的灿烂,一点一点拔下她的指甲。
都说十指连心,玉蔻难以想象有多么痛。
所以玉蔻宁愿自行请罪,也不愿被殿下折磨,她对殿下的惧意远远大于敬意。
他唇角下压,“荆长清配制的药呢?本殿下此行需要特制,让她动作快点。”
玉蔻急忙起身,拿出一瓶金月白瓷瓶双手奉上,
“荆长清先生特地叮嘱属下,让属下转告殿下,此药还是初时期,切忌心绪大起大落,否则可能会让江公子苏醒。”
墨色锦袍男子薄唇冷冷吐出一话,“本殿下知晓了,你滚吧。”
“多谢殿下饶命。”
…………
第二天一早,温故鸢和江池予便到了京城城门与风沂桑汇聚。
风沂桑脱去平日里骚气的衣服,穿上银色束腰便服,腰间佩剑,头发用玉冠高高束起,果然是一副英姿飒爽,好女郎的模样。
她身后是训练有素的送贺礼队伍,她们身上穿的是统一的东玉特制军衣。
温翎简推了早朝站在高高的城门上,她身后还有朝中大臣,为他们送行。
而城门的后面,都有家中等待她们回去过年的亲人。
温故鸢和风沂桑都想早去早回,干净利落的说了几句便启程踏上前往南漓国的路了。
温故鸢怕江池予受不了马背的颠簸,就和他坐在马车里。
风沂桑好久没有上战场了,京城规定不能纵马,可是一天天去北苑的猎场纵马也不快活。
她就特别兴奋终于能骑马了。
温故鸢身后还有两辆马车的贺礼,贺礼倒也不多,就是些金银珠宝,为的是掩人耳目。
贵重的在她身边,那才是要送给南漓国国主作为寿礼的。
赶路的日子很是难熬,刚刚出发的路上倒也没有遇到什么意外。
很快使者团便到了东玉和南漓两国交接的地界。
此处的山头名为金银山,几座山环抱。
虽然名字叫做金银山,但是百姓却是非常穷困潦倒。
本来此地因为是两国交接的地界,多有商人来往,百姓日子过的也不错,也算是富庶一方。
但是近年突然来了群山匪,横行霸道,将这里四处的百姓都搜刮了个遍。
山匪还经常打劫两国来往的商人,久而久之就没有多少商人敢从此地来往了。
百姓也是苦不堪言,因为是两国交接的地界而富庶,也因为是两国交接的地界而穷困。
山匪狡猾至极,一般的剿匪是起不到什么作用。
东玉和南漓都不好出兵处理,一个不好,出现摩擦,双方就要开战。
所以当地官府对于金银山空降的山匪,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南漓国国主为祝寿所办的国宴将至,不能耽搁太多时间,温故鸢和风沂桑都一致认为这群山匪,现在还是不能轻易招惹。
使者团都要换下军衣,穿上便服,乔装打扮成了两国来往商人的的模样,马车也稍稍伪装了。
刚刚开始进入金银山的时候,还见到了当地一个的老村妇,村妇见他们的乔装打扮,还真的以为是两国来往商人。
老村妇好心劝说她们不要再过去,近日山匪不知从哪里晓得了东玉前去南漓祝寿的使者团要路过此地,特地日日蹲点。
这群山匪也是胆大包天,就是想要狠狠的宰一笔东玉给南漓送的贺礼。
前几日,还刚刚打劫了一个大富大贵的人家
温故鸢和风沂桑笑笑,拒绝了老村妇的好意。
她们便是使者团,哪里有不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