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宝哪里肯让他们走,拿起腰间别着的弯刀就向温故鸢和圣华甩过去。
温故鸢把圣华护在身后,一个闪身,躲过一刀,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抄起地上的一个酒坛子,说是迟那时快,酒坛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精准无比的砸向了对面的金大宝。
“啪”的一声闷响,酒坛子应声而裂,金大宝头上顿时血如泉出,酒混合着血顺着她的脑袋额头流下,连带着酒坛子的碎片都扎入到旁边的山贼,正想动手的众人们呆如木瓜。
金大宝的脑袋被砸破了吃痛,她心里恼火的很,用手捂住额头,朝着喜堂里还愣着的人大喊,“一群废物,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老娘杀了他们这对狗男女!”
珠宝寨的众人听到金大宝的怒骂才反应过来,个个手上带着刀冲向温故鸢和圣华他们两人。
“杀!”此时风沂桑也是一声令下,隐藏的卫兵们都纷纷在喜堂里现身,就那个破院子,怎么可能锁的住她亲自训练的精兵。
周围的山贼们都猝不及防被抹了脖子,甚至有些反应迟钝的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刚刚还沉浸在一片火红喜庆热闹的喜堂里,顿时血水横流,变成了打杀杀的人间修罗场。
这帮人虽然带着刀,但是因为喝了很多酒的缘故,不仅身形动作不太灵活,就连脚步和动作都难免有些踉跄。
金大宝身边最忠诚的牛子见了金大宝被打破了脑门,她眼睛瞪得通红,她第一个向温故鸢冲过来。
此时温故鸢神情淡定,用纤细的小手熟练的拿出了她随身携带的那把血红宝石利刃刀。
当牛子向她冲来时,温故将血红宝石利刃刀背在身后,腾空旋转将利刃刀狠狠划向在牛子身上的利害之处。
牛子被她迅速果断的动作惊住了,身子一偏也没有躲过多少,温故鸢一个箭步跟上抓住对方肩部自身猛力向下用过肩摔将牛子摔翻在地,一刀了结她的生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这是温故鸢前世的人生座右铭,她生性淡薄,对什么东西都不是特别上心,但不代表她任人宰割可欺。
算起来,这还是温故鸢穿越过来第一次动手杀人,好久没有尝到鲜血的滋味了。
温故鸢魅惑的舔了舔唇,对付他们珠宝寨这帮山贼,简直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很是顺手,手中做工精巧的短刀银白色的利刃早已染上鲜红的液体,镶嵌在刀身上的红色的宝石。
暗红的宝石此时在月光下仿佛散发着幽幽的骇人光芒,是来一个放倒一个,温故鸢是杀红了眼,最后却惹得不少山贼都不敢再上前,没有来得及看清她出什么招数就被杀死了,那个女人太可怕了。
风沂桑正想带着剑向温故鸢他们那边靠拢,好和他们聚在一起突围,毕竟拖延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他们这边武力值比较高,但珠宝寨上的山贼数量胜在多,他们轮番而上,如果一直和这边的人强行打斗,待体力消耗完了。
而圣华的人还没等到,那局势对于温故鸢和风沂桑就很不利了,毕竟终究会寡不敌众。
高楼之上的北宸舟看到珠宝寨的这群人那么没用,温故鸢紧紧的护住她身后的圣华,山贼们连圣华的一片衣角都没有沾到,更别说伤到他们了。
眼看被温故鸢护的圣华就要毫发无损的从这乱杀的人群里脱身出来。
北宸舟觉得很不舒服,他不得不承认,他嫉妒的发疯,他很不爽,薄唇冷冷吐出一句话,“这群没用的废物。”
荆长清听到他这话,心里突然生出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出声问道,“北宸舟,你别冲动,理智点好不好,不是,你到底想干什么?”
北宸舟斜睨了荆长清一眼,淡淡的回了一句,“想干架。”
话语刚刚落下,他脚尖轻点,衣袂飘然地从高高的楼台上朝着温故鸢和圣华的方向直接一跃而下。
温故鸢只觉得背后一股寒气逼人,她一把扯过红绸,想将圣华和她的位置快速对调。
那人下手迅速又凌厉,温故鸢只觉得糟糕,但只是她牵着圣华的那条红绸被寒剑直直斩断。
很好。
红色的绸缎被撕裂在空中,纷纷扬扬落到地上。
温故鸢面无表情挡在圣华的前面,秋水潋滟又似含情的桃花眼冷冷直视出手那人的眼睛。
温故鸢知道此人身手不凡,定是不简单,和珠宝寨这些窝囊废不一样,她生出几分兴趣,好久没有畅快淋漓的打过一场了,没想到在这居然能棋逢对手。
那人身姿挺拔颀长,脸上戴着精美的黄金面具,那双眼睛竟是异于常人的血红色,卷翘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眼眸散发着妖冶。
这双深邃迷人的眼睛,眼尾却细长而上挑,这让温故鸢不由得感到很是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是谁。
月光泠泠澈澈的洒下,一袭黑色镶边刺绣长袍,似乎和他那带有寒光的剑容为一体。
北宸舟也依然直视温故鸢的桃花眼,想从她眼里看出是不是和其他人那般,初见他这双异于世人的血瞳时的那种恐怖或者厌恶。
如果是,那他是该立马杀了她,还是要慢慢折磨她?
可惜了,温故鸢好似含情的桃花眼里依旧是水光潋滟,没有恐惧,没有厌恶,甚至没有惊讶,平平淡淡,波澜不惊。
两人相隔不远,温故鸢只是默默看着他,竟微微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中没有一丝嘲讽是危险又魅惑人心,仿佛一朵在盛开的血蔷薇。
那样的笑容,让北宸舟有些呆了,没想到不是温柔似水的温故鸢,迷人又极致危险。
只是在他怔住的一刹,绯红的利光从温故鸢的手中流出。还不及他提剑反击,那一抹绯红色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北宸舟足尖点地,急退!
她没有认出他,下手自然是毫不留情。
北宸舟定了定心,他执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三个剑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她的眉心,这是他独创的绝学。
而温故鸢只是轻轻点地,竟凭空消失了!待他收剑,后退,她便出现在几丈之外。
但只是千分之一秒,他身形一侧,但绯色的刃光还是在他胸口处一闪,又迅速消失。
连北宸舟也什么都没有看到,便突然感觉到胸口一痛。
低头,一行殷红的血流下。
很好,不愧他北宸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