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我去追他!”
江惟时用长剑撑起身子,踉跄着追了出去。
他没想到余沧海竟然还有这一手。
原作之中,并没有明确写出余沧海内功的功效。
江惟时以为自己已经摸透了余沧海的功夫,所以有恃无恐。
万没想到余沧海的鹤唳九霄神功,竟然是狮吼功之类的无差别内功攻击。
‘有这功夫,余沧海怎么可能会在笑傲江湖混得那么惨?’
殊不知余沧海心胸狭隘,与这门内功心境根本不符合。
他为了抢夺辟邪剑谱,强行修行突破,其实身上已经有了隐疾。
这门清静无为的道家内功绝学,却被他修行成了一门强力爆发的音声内功。就如同七伤拳一样,他每次施展这门功法,都会对自身内府造成伤害,所以非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施展。
余沧海刚才情急之下,奋力发出的一吼,已经旧伤隐疾。
他强撑着打晕林平之与林震南,拎着二人跳出墙外。
“可恶!刚才的鹤唳九霄牵动内伤,这林家的父子未必能带的走了。但若是辟邪剑法之事不成,我青城派可要一败涂地了。”
余沧海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江惟时,阻挡了他的计划。本来他们青城派秘密出动,定然可以轻松将福威镖局拿下。
“那个臭小子,日后定要将他斩于剑下!”
他刚走出几步,忽然见到前面路口的位置转出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件夜行衣,还用黑布蒙着面目,露出来的皮肤疤疤癞癞,不知道是受过伤还是经过了易容的处理。
黑衣人站在阴影里问道:“余沧海余观主吧?林家辟邪剑法到手了么?”
余沧海心头一紧,莫非今日注定不能成事,天要青城败走吗?
“你是何人!”
黑衣人按了按手中长剑,声音低沉:“余观主,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跟我合作,我助你逃走,事后共享辟邪剑法;二是被我阻挡,然后被身后的少年诛杀。请你选择吧!”
余沧海心中惊怒,看来并非只有他青城派不要脸面出手狠辣,暗中早有其他势力盯上了林家的剑谱。
他回头瞥见江惟时从院子里踉跄着追了出来。
即便江惟时受他内功的攻击,实力减弱,但是他此刻也不好过,手里若是带着两个人,只怕抵不过那可怕的剑法。
余沧海一咬牙道:“合作!”
黑衣人道:“爽快!余观主往这边来吧。”
说完,黑衣人拐过了街角。
余沧海赶紧拖着林震南和林平之跟上,转过路口,只见两匹马已经备好。
黑衣人一把抢过林震南,放到马鞍上道:“请吧,余观主,福州城门我已经打点过了。”
他翻身上马,向着福州城外疾驰而去。
余沧海看着自己拼死拼活抢来的林震南却被人轻易转手,赶紧上马追了上去。
等江惟时追上来的时候,只看到两人骑着马离去。
他受了内伤,行动不便。可是哪怕他没有受伤,也根本追不上马匹。
“操!”江惟时一拳锤在墙上。
第二天,江惟时从客房中醒来,他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心中也平静下来。
他心中暗道,以后无法做到实力完全碾压的情况下,绝不可在浪了。
昨晚稍微浪了一下,就被余沧海钻了空子,从他手下夺走了林平之父子。
江惟时揉了揉脑袋,暗道接走余沧海的黑衣人是谁?若是青城弟子,绝不会穿着夜行衣的。
看那样子或许是其他势力的人,难不成他们联合了么?
这件事情的演变,似乎已经超出了原作的描述......
江惟时找到林夫人,保证自己定会尽全力寻找,救出林家父子。
活会见人,死也见尸。
江惟时拉过岳灵珊,赶紧回到城外的小酒馆。
只见劳德诺从酒馆里走了出来,厉声问道:
“胡闹!你们跑哪儿去了!师父让我们在此地收集情报,你们两人竟然消失了两天,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该如何向师父交代!”
他语气之中充满着责备与训诫,让岳灵珊嗫嚅起来,不敢回话。
江惟时不好意思的笑道:“二师兄莫怪师姐,是我拉着她去的。本想喊你一起,但是那天早上没找到你,不知道师兄去哪儿了?”
劳德诺道:“我收到了师父的消息说,这边事情一结束,就要我们转道去衡山派,与大师兄汇合参加刘正风师叔的金盆洗手大会,算算日子,咱们也该要动身了。”
“本来师父他老人家也要过来,顺道去参加金盆洗手的,不过在路上遇到了紧急的事情,师父他老人家带着几名弟子回山去了。”
江惟时沉默片刻道:“师兄,昨晚余沧海突袭了福威镖局,劫走了林平之与林震南。我想去搜查一番,可能要晚些去衡山。”
劳德诺道:“江师弟,你武功虽然高,但也未必是余沧海对手。况且行走江湖,你代表的是华山派,这件事还是先回山禀报师父,再做决定吧。”
岳灵珊也有些担心会再出事端,跟着劳德诺劝慰:“小江子,咱们回去和爹爹说,爹爹定然肯出手,那样就再好不过了!”
争吵了几句,江惟时拗不过二人,便出门透气。
他转到酒馆的后面,柱子上系着三匹马,那是他们来时候骑的,之后就一直养在酒馆后面,这几日倒也没去照看。
江惟时走了过去,轻轻拍着马匹道:“小马儿,你说我该去自己找,还是去找岳不群?”
那马匹哪里懂得他的话,只是不住地喘着粗气。
“咦?奇怪了,这两匹马怎么喘的厉害?倒像是刚刚跑了一圈一样......”
若是只有一匹喘或许是劳德诺骑了出去,但是两匹马的话......
江惟时的脑子里顿时想起昨天晚上那两个骑马逃走的黑衣人。
他知道原作中劳德诺是嵩山派安插在华山的间谍,劳德诺,嵩山,辟邪剑法......
江惟时赫然想到,前日晚上他杀的那个汤英颚不就是嵩山派的人么?这林家辟邪剑谱,嵩山派也参与其中,而劳德诺也正巧在这里。
余沧海独身前来,忽然有黑衣人出手相助,再加上这两匹剧烈喘息的马匹,这么多的巧合加在一起......
“哪能这么巧?”
江惟时摇摇头,看来这劳德诺果然有问题。
正在这时,劳德诺也走到了酒馆之后。
看到江惟时在这里,他微微一愣道:“江师弟怎么跑到这来和马儿聊天了?”
江惟时笑道:“师兄说的不错,这马儿还真的会说话。”
劳德诺道:“是么?这可奇了,这些马儿说了什么?我可要叫上小师妹过来听听。”
“它们听到师兄说要去衡山,知道路途遥远要一路奔波,就和我抱怨它们昨天晚上刚跑了好久的路,要再多吃一些草料。”
江惟时看着劳德诺,一手抓起一把草料喂给那两匹刚才剧烈喘息的马。
劳德诺的心咯噔一下,但瞬间恢复如常:“师弟真是说笑了,我也正要来喂它们,既然师弟在这里,那我便回去了。”
“好。”
安静的早晨,酒馆后面是马匹咀嚼草料的声音。
劳德诺转过身去,和江惟时的眼神一起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