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惟时的身影破窗而入。
他早已经在窗外听得明白,原来这群玉院之事并非马长老一人所作。没想到远在衡阳城的龌龊勾当,嵩山派也参与其中,而且看那意思,嵩山派才是背后的主谋。
而这个马长老不过是一个被抛弃的傀儡棋子。
“原来如此,你们为了抹黑衡山派,树立自己的光明形象,竟然自导自演的了一出好戏。”
江惟时长剑已然出鞘,颤巍巍的剑光散发着森森寒气。
他的眼中一片冰寒:“可是在你们的计划里,似乎没考虑过那些无辜女子的遭遇啊。”
费彬道:“小子,无论你是何人,听到了这样的秘密,就只能怪你命不好!”
费彬身形晃动,剑上马长老的鲜血陡然震落。
一柄宽刃长剑化作一条游龙,猛地向着江惟时扑了过来。
他要杀了眼前的江惟时,无论这人是谁,背后有什么人在给他撑腰。
衡山群玉院的事情,是他们嵩山派谋划的一个把柄,可以让左冷禅拿捏住不擅长处理派务的莫大。
嵩山剑法剑气凌厉气势恢宏,而费彬更是嵩山上数一数二的好手。现在在衡山之上情况特殊,不适合纠缠太久,他必须全力以赴。
“今晚丁二哥和陆三哥定然会搞定群玉院,到时候衡山派便在我们嵩山手中抬不起头,我这边的任务也决不能失败!小子,天下之大,你偏偏来这马老三的房间偷听,那就是你自寻死路!”
费彬一剑刺出,更是发出阵阵轰鸣之声。
江惟时并没有立刻躲开这一剑。
熟悉的嵩山剑法,熟悉的破解之道。
不过江惟时却还在等待。
他在等一个时机,等到费彬剑招用尽,无力变招之时。
一击致命!
眼见费彬的长剑直刺自己胸口,在几乎已经贴到胸口皮肤的瞬间,江惟时着身子骤然一转。
如同一个陀螺一样,带着锋利的剑刃,向着费彬旋了过去!
强大的回旋力量将费彬的长剑搅乱,只是瞬间,剑刃就已经顺着手臂砍了上去。所到之处犹如绞肉机一般,将费彬的手臂肌肉彻底切断。
剧烈的疼痛还来不及追上旋转的剑刃,等到费彬感觉到疼痛的时候,江惟时的长剑已经架在了他的咽喉上。
江惟时冷笑道:“放心,你的任务失败也没什么关系,因为你的两个哥哥也失败了。而且,他们的很快就会陪你一起下去的。”
长剑猛地一旋,已经将费彬的脑袋割下。
或许越是惊险的交战,越是只有电光火石的一瞬。
马长老院外巡逻的弟子甚至没有听到任何的响动,而屋子里已经有两个五岳剑派的高手离世。
江惟时低身从马长老的屋子里搜索出两本拳掌秘籍,有捡了几百两的银子,塞进包裹里。
行走江湖,只杀人不摸尸的,都是大户人家。
江惟时从床上扯下一块大布,将费彬的脑袋包裹起来,身影一闪,离开了衡山。
江惟时回到客房的时候,却见到岳灵珊半倚在桌子上,听到声响从梦中惊醒。
“小江子,你可算回来了,没受伤吧?”
江惟时一愣,问道:“嗯,我没事,那些女子怎么样了?”
岳灵珊道:“她们的情绪稳定了许多,我请林师弟出了些银两,你这个包裹里鼓鼓囊囊的是什么?”说着,岳灵珊就要去打开包裹。
江惟时赶紧阻拦住了,开玩笑,包裹里面的装着的可是费彬的头颅啊!要是在这大晚上被岳灵珊看见,还不把她吓死?
赶紧将岳灵珊糊弄出去,江惟时便躺在床上休息。
这一晚上本来只是想出去走走,却没想到从群玉院到知府,又到了衡山,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只是遇到了那样的事情,总不能装作没见过。
他已经有了可以救人的能力。
想到群玉院这件事情竟然是嵩山派的一步棋,江惟时缓缓闭上双眼道:“左冷禅,是你的手段太脏了些......”
***
晨光洒下来的时候,江惟时已经出了客房,带着早就打点好的包裹。
衡阳城的一处普通房屋里,十几名女子缓缓醒来,她们还没有适应过来现在的情况,不免有些恍惚和呆滞。
突然一个女子惊疑的叫了一下,在屋子里的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封信和一个小包裹。
信是给她们的,包裹里的银子是江惟时从费彬和马长老身上搜刮下来的,即使平分给她们也足够富足的过上十几年。
江惟时只是一个游侠,并没有自己的产业可以养活她们,只能做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但也正是因为他没有牵连,所以可以毫无畏惧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江惟时留下信和银子,便向刘府走去。
刘府之上,热闹非凡。
刘正风虽然不是衡山派的一把手,但是他做事情随和豪爽,为人处世可比莫大要精明许多。这一次的金盆洗手的来访者,五湖四海的竟然足足有一千来人。
其中恒山派的定逸师太和泰山派的天门道长早已经到了,而华山派的大弟子令狐冲也已经带着岳灵珊等人与刘正风见了礼。
“刘师叔,家师本来下山要亲自来的,只是在路上突然遇到了紧急的事情,才半路返回了华山,特命弟子前来见证。”
令狐冲收起了平日里的浪荡气,也规规矩矩的见礼道。
刘正风笑呵呵的犹如一个土财主,捧着自己富态的肚子道:“令狐贤侄不必拘礼,大家隔着那么远能过来已经是让我很荣幸了!大年,来见过华山派的诸位师兄师姐,不可怠慢!”
刘正风的一位弟子便走了上来,正是向大年,引领着令狐冲等人。
队伍之中,林平之与岳灵珊心中却在想着同一件事情。
‘怎么不见了江惟时?’
而江惟时此刻正在刘府的后院之中,他的身前站着一个妙龄少女,却是刘正风的女儿,刘菁。
刘菁的手里牵着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江惟时猜到,那小女孩定然是曲非烟了。
曲非烟皱着眉头道:“喂!你这个人可真是无礼,拦着我和菁姐姐干什么?”
江惟时笑了笑,刘菁和曲非烟都是一愣。
只因为他的笑容太过俊美,顺着上午的阳光印在她们眼睛里,那种温暖的感觉,让她们生不出厌恶的情绪。
最神奇的是,他的笑容带着一股什么都无所谓的轻狂!
就连小小的曲非烟都一下子忸怩起来,有些暗自恼火刚才自己言语的粗鲁。
江惟时道:“刘正风与曲洋是伯牙子期,可是衡山派与魔教却水火不容,这件事情嵩山派也知道的,刘姑娘,你说他们身为五岳剑派之首,会让你父亲安然洗手么?”
刘菁没想到江惟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微微一愣,曲非烟却立刻反应过来道:“你说嵩山派会在今天阻止刘爷爷金盆洗手,那你为什么要和我们说?莫非,那嵩山派的人会挟持我们用作要挟么?”
江惟时道:“你很聪明,所以我来这里是提醒你们,保护好自己,也能为接下来的战斗增加许多的胜算。”
刘菁理了理侧面垂下的秀发,脸色有些红:“多谢公子提醒,不知公子姓名?”
江惟时道:“等今日事情过去,或许你会知道的。”
他转身向着大厅走去,今天他不打算留在这里保护刘府的家眷。
他要亲手诛杀陆柏和丁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