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远在西方的吐蕃。

他们的赞普——松赞干布，来到一座白骨垒成的一人高的宝塔中，虔诚跪下：

“圣师，听说您召唤我？”

黑暗中，

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仿佛猫爪在挠石板：

“松赞干布，我待你，如何？”

松赞干布毫不犹豫回道：“犹如亲子！”

“若不是您，我便无法登这赞普之位！”

“我心中，一直对您敬仰万分！”

“很好！”

白骨垒成的宝塔中，一只干瘦发青，指甲长且乌黑的手伸了出来，在其手中，是一片颅骨打造的钵盂。

里面有水，水里显现出一个女子。

圣师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去大唐……把她给我……带回来……”

松赞干布仔细铭记后应道：

“是，圣师。”

……

长安城中，

李世民回到甘露殿，便派人召见了程咬金，程处默，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人。

看到所有人都已经来到，李世民咳嗽一声，道：

“先前准备为仙长修建道观的资金，被挪给李靖卫守边关了。”

“朕现在的想法是：对五姓七望开刀，如此一来，既能得到充足的资金为仙长修筑道观；又能铲除世家势力。”

“诸位意下如何？”

群臣行礼：“臣，附议！”

“那好，”李世民瞥了一眼程处默，道：“程处默，你可知罪？”

程处默知道这是要算‘他弄丢公主’的帐。

虽然‘他弄丢李丽质，本质是他看在朋友份，故意放李丽质离开’。

但程处默并不打算出卖朋友说出实情，直接前跪倒：“臣，知罪！”

“好！那朕罚你，你可有怨言？”

“绝无怨言！”

“很好！”

李世民这时眼中倒流露出几分欣赏，因为他已经从李丽质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看他如此重情重义，李世民忍不住夸赞一声：“果然虎父无犬子啊。”

“程处默听令！”

“属下在！”

“朕命你率一千千牛卫，火速封禁长安城中所有五姓七望的经营！有违抗者，立斩无赦！”

“诺！”

程处默起身，接过李世民手中的调令，正要离去，李世民忽然又递来一个奇怪的护符。

“这是？”他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仙长赏你的，紧要关头，能保你小子一条狗命。”

“噢。”

程处默转身离去。

李世民望着他的背影，感慨道：“又是一年好凉秋，枫叶红似血啊。希望今年的长安城，能少些被血染红的枫叶。”

房玄龄笑着附和道：“陛下啊，我们老了，也开始伤春悲秋了。”

“哈哈哈哈哈！”

“我们不老！”

李世民拔出佩剑，直至北方，而后又挪到西方，豪迈道：“我要让这天下，尽成唐地！要这众生，皆知仙长名讳！”

顿时，

甘露殿中，尽是肃杀之气。

长孙无忌等老臣齐齐行礼，口中称道：“愿随陛下前往！”

……

长安城今日的风儿，格外的喧嚣。

程处默带了千牛卫，火速奔至东市，西市，按照名单，将五姓七望的所有商铺全部封锁。

他们的行动太过迅速，完全出乎了五姓七望的预料。

程处默这一次突击，甚至还抓住了赵郡李家，博陵崔氏，范阳卢氏等各大世家的家主。

在逼问出崔寅的藏身之地后，他又火速带着千牛卫赶去。

长安城外，

一处私宅之中。

程处默带着收下破门而入，便看到坐在石阶，正自斟自饮的崔寅。

见程处默等人进来，崔寅遥遥举杯道：“听说将军今日率兵踏平了我等世家所有经营？”

“可真是大手笔啊。”

“大手笔啊！！！”

“经此一役，怕是将军要踩着我等世家，飞黄腾达了吧？！”

“呵呵，呵呵呵呵……”

他‘吱溜’一声，将杯中美酒饮尽，而后狠狠摔在地，砸得粉碎！

崔寅抬起头，披头散发，眼珠子布满血丝，状若疯魔道：

“这可是我们五姓七家几百年的苦心经营啊！！！”

“就这么被你们这些杂血贱姓之人，毁的干干净净……”

“李世民！”

“你不就是眼馋我们世家世辈积攒的财富吗？！”

“我们给你便是！何苦要踏平我们世家？不留一丝活路啊……”

“啊？！”

程处默走前，来到崔寅面前，充满朝气的眼睛，看着这位曾经权势滔天的世家家主，道：

“你错了，我们根本不稀罕你们的财富。”

“呵呵呵……那你们稀罕什么？我们这群老骨头？”

程处默叹了口气，道：“以前我也不知道我们稀罕你们什么，但自从次听到仙长和陛下的谈话后，我忽然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程处默低头，掐住崔寅的脖颈，在他耳边沉声道：

“我明白，我们稀罕的，是没有你们之后的公平。”

“噢，对了，公平这个词头次听说吧？这也是仙长教给我们的。”

“仙长仙长仙长，又是他！！！”

崔寅一把推开程处默，冲高台，仰天大吼：“李世民到底给了你什么？！我们世家加倍给你！为什么你总是帮他，而不帮我们？！”

他大喊大叫，仿佛疯了一般。

程处默冷冷挥手：“带走！”

“诺！”

身后，千牛卫接令，缓缓前。

忽然，

崔寅低下了头，俯视着高台下他们，露出破旧发黄的牙齿，阴森笑道：“想杀我？”

“呵呵……”

“我要让你们给我陪葬！！！”

言毕，他往身后冲去，手中火折子燃起，丢尽石狮子口中。

甘露殿中，

李世民等人正等待程处默那边的好消息，

忽然公公无舌脸色苍白闯了进来，声音凄厉：

“陛下不好啦！那些家主刚刚经过拷问，吐出情报说崔寅所在之地，埋了千斤火药！”

“什么？！”

长孙无忌震惊道：“他崔寅疯了不成！那里可是百姓聚居地啊！”

“该死的世家！俺的处默呀！！！”

“辅机！义贞！你们冷静！”

李世民眼中虽然震惊，但犹有一丝希望：

“程处默带了仙长的护符，仙长会保佑大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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