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钱，两文钱，三分钱………”

豆腐全部卖完后，苏进带着人在那高兴得数着钱。

只要挣钱了，他们都开心。

“老大，今天我们一共賺了九十多贯！可多了！”

“尚可。”对比苏进他们的喜悦，方长就显得平静多了。

实话说，对于这个数额，他是不太满意的。

此时的他无比想念那群学子，要论挣钱，还是读书人的钱好赚啊！

“老大，我们不回去吗？”

苏进感到疑惑，为什么豆腐都卖了，老大却还不回城西？

“等人。”

苏进又疑惑得问了，“等谁啊？”

方长嘴角渐渐勾起了一个弧度。

“等一头肥羊。”

“肥羊？”苏进更加困惑了。

“老大，那肥羊好吃吗？”他不争气得留下了自己的口水，其余人也是一样。

方长没理会这群人渴望的眼神，他摇摇头，无奈得说道：“肥羊不是羊，说的是人。在宋国，读书人可以是肥羊，因为他们的钱最好挣。除了读书人的钱最好挣外，这里还有一群肥羊，他们的钱也好挣，但就是不好骗………你们明白了吗？”

苏进等人懵懵懂懂得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方长也不指望他们马上就能理解透彻。

实践出真理，有些事情就要亲身体验过才知道。

不消一刻，城南客栈老板出现了。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他似是为方长在等他的行为感到惊讶。

“眼下是和平时期，朝廷不会容忍民间恶势力存在的，因此那些人不是被你打走的，而是……”

方长一语中的得说道，“………你要嘛是用钱打发他们走，要嘛就是找人砸招牌，就比如我摊位的第一个客人……”

“后生仔，你有证据吗？”

城南客栈老板的脸色丝毫不见慌张，但语气却急促了不少。

“如果没有证据，那就不要乱说！你这是诬陷！”

“呵。”方长冷笑了一声，说道：“店家，我可不是与你吵架的。”

“正如你所说，和气才能生财！”

他开门见山得说道：“所以，臭豆腐的配方你想要吗？”

“你要卖？”城南客栈老板吃了一大惊。

他本来都做好万全的准备了，能随时给方长一击。

结果现在告诉他，配方要卖？

这让他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蓄力打空，十分难受。

“我一天能挣九十贯，卖你一千贯不过份吧？”

城南客栈老板没有轻易相信方长的话。

“一块臭豆腐成本如何？”

“不到五十文钱。”

“好，我买了！”城西客栈老板爽快得拍板，当即拿出了交子与方长交易。

而方长也早就准备好了一样，从怀中拿出了手写的配方。

“合作愉快！”

方长接过这一千两交子，心情愉悦的不行。

客栈修缮费get！

想不到吧，摆摊能挣几个钱？卖配方才是王道！

他已经想好了，反正也没签什么竞业合同。

明天就再去城东客栈门口摆个摊………不不，城东不能去，要去城北！

“二狗子，按着昨天的做法再做一次臭豆腐。”

“明天再去城北摆摊！”

方长眺望着远在天际的火烧云，眼眸中充满了坚定。

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走。

……………

“饿！饿！饿！”

深夜，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行尸走肉一般在街上游荡着。

“我好饿啊！”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他低声嘶吼着。

突然，他闻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

“这是什么？”

他一个闪身，走进了味道的源头，城南客栈。

“臭豆腐………”

他把这张纸小心翼翼的放好，然后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了客栈厨房里的两具尸体………

第二日，城南凶杀案震惊全镇！

“错不了，手法与樵夫身上的一致！”

在特殊时间，发生的案件都不普通，尤其是有连环杀人凶手的时候。

于是案件一受理，桑葚就带着手底下的人来到城南客栈勘察了一番。

果不其然，凶手还是那个人！

“现场一点痕迹都没有，由此可以推定，凶徒的轻功很高。”

“这是一个新发现，记下来。”

“是，桑副使。”这个人刷刷刷快速写了几笔，记在了手札上。

“去，把店家叫来。”

很快，客栈老板被领到了后厨，他浑身直哆嗦着。

在他客栈死了两个人，他自然是怕的，但他更多的是后怕，若不是他昨晚早离开了，那么他将会是这里的第三具尸体！

“官老爷啊，你一定要为小民找出凶手，就地正法啊！”他全然没了昨日与方长谈生意时气势不凡的模样，现在的他完全被吓破了胆。

“这我不敢保证。”

桑葚没有说什么虚伪的客套话激励他们，而是实话实说道：“此人一路逃窜，再不抓住，估计他就要逃入辽国，从此逍遥法外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城南客栈老板崩溃得哭了。

“万一他再回来杀人怎么办？我不想死啊………我偌大的家财可怎么办啊………”

桑葚勾勾嘴角，她见差不多了，问道：“店家，你仔细想想，昨日有什么可疑之处………”

“啊！我记起来了！”客栈老板突得大声说道，“我早就觉得这家伙不像好人，正常人皮肤能像他这么黑？”

“凶手！他一定是凶手！”客栈老板犹如溺死的骆驼，拼命的抓着方长这一根救命稻草不放了。

“店家，这个人你说清楚一些。”

桑葚挥挥手，让手下上前听清晰一些，也好记得更详细。

“官老爷，事情是这样的………”

“对了，配方……”说到这里，客栈老板的胆子又回来了，他想起了自己的配方，连忙去那两具尸体上翻找着。

但他摸了半天也没摸到什么。

“我的一千贯……没了，配方不见了！”

“是他，一定是他拿走的！”客栈老板激愤得说道：“凶手一定是那个人！”

“太可恶了！他这是在骗钱！明着卖配方，实则暗地里再偷回，结果被我两个伙计发现后，恼凶成怒之下就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