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爽爽得换了个净!
秦时黎立即换了一副面孔,又恢复成了那副俾睨天下唯我独尊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哭着叫爹爹的人不是她一样。
女人,的确擅长变脸。
方长深有体会。
“方盟主,昨日和今天之事你若是说出口了………”
她冷下了声,威胁道:“那我便把你和我之间曾发生过的事告诉你心中的那个月儿!”
方长:!!!
他脱口而出道:“卧槽!你怎么知道的………”
秦时黎冷笑道:“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怎么做!”
“好。”
方长同样回敬了她一声冷笑,指着自己的下巴说道:“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也必须给我解释清楚了!不然我就昭告天下,说你秦时黎属狗的!”
来啊,互相伤害啊!
who怕who!
秦时黎:“………”
她想了想,解释道:“昨晚我太累了,就睡着了,可能把你当梦里的火腿给咬了………”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她很满意。
方长点点头,姑且相信了她的话,但又不放心得问了一句:“你真的只咬了我?”
秦时黎哪里听不懂他什么意思。
“呵!莫自作多情!我可是恨不得杀了你的!”
可是昨晚你不是没杀吗,还特么得睡了我………
但这些话,方长不敢反问出口,他怕再次触怒她的眉头。
他用着商讨得语气说道:“秦教主,打打杀杀得多不好啊,影响和谐社会构建。我承认,三年前的事,是我不对……但我也是被人蒙骗利用了,不如此事就此翻页如何?”
“蒙骗利用?”
秦时黎单眉一挑,话里满是不屑,“好一个蒙骗利用啊,可为什么我的五年功力全部到了你身上,而不是到那个蒙骗利用你的人身上?”
“这你又作何解释!”
“这………此事说来话长,我一时也解释不清啊………”
方长叹了口气道:“总之,秦教主,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人蒙骗利用的。”
“哦。”
秦时黎应了一声,冷着一张脸,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
显然,她是不信的。
方长只好耐着性子说道:“你若是不信,那便跟我一起去皇城司………”
秦时黎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别提那群江湖叛徒!皇城司,本教主不去!”
方长:“………”
这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他想,她现在可能忘记了,她现在就是他砧板上的一块鱼肉………
他“凶相毕露”了,凶道:“秦时黎,这皇城司,你不去也得去!”
秦时黎连眼神都不想给他一个,道:“本教主说了!不去!”
方长也不废话了,直接点中了她的穴位。
“呵,本盟主也说了!去!”
“唔………”
秦时黎恼怒得瞪着他。
待她内力回来了,定要杀了他!
帐篷外。
杀人如麻中的老二和老三压下脚下的草,逐渐逼近了河边正在办学习会的学子们………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子曰:吾日三省吾身………”
学习会如火如荼,学子们你一句我一句得一句论语接一句论语得接了下去。
忽然,李言眼尖,发现草丛间动了几下。
他指着说道:“草丛里好像有东西。”
“有吗?”其他学子们纷纷看向了草丛。
被发现了?杀人如麻两兄弟见学子们看了过来,以为自己暴露了,便不再掩藏着了。
他们直接走了出去。
“你们,是什么人?”
林文站在最前头,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他们。
这两个人一身的伤,衣服上也都是血,怕不是什么好人呐。
“当然,是要你们命的人了!”
老三舔着嘴,盯住了他们每个人,就像森林里的那些猎人们贪婪的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听说读书人都细皮嫩肉的,不知道吃起来跟牛肉比,味道会怎么样………”
“老三,别废话了,快动手!等下覆天教的人就要追来了!”
说完,老二开打了。
自然,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学子们毫无反抗之力!
渐渐的,河里的水变红了。
但,杀戮并未停止。
“啧,这只手太粗糙了,吃起来咯牙………”
“这耳朵,耳屎太多了………”
老三把人的身体部分活生生得给拽了下来,嫌弃来嫌弃去的,就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变态杀手,杀了人不止,还喜欢活生生得分尸,再点评一番。
面对这一切,李言就像吓傻了一样,站在原地哈哈大笑:“学文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李言,你傻站在这干什么!快跑啊!”
危急时刻见真情,见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林文和王芳两人咬咬牙又折了回来,想拖着他一起逃了。
李言却推开了他们,道:“我要留下来!”
“你们快去告诉先生,让他快逃………”
林文和王芳连忙劝道:“李言,你别傻了,你打不过他们的!”
“可,总要有人留下来!不然我们就要全死在这了!”
李言悲哀得看着地上那一具具的尸体,这是他日日相处的同窗们!
如今,都死了!
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你们这两个畜生!”
他大喊一声,随手拿起了一根钓鱼竿冲了上去。
“不自量力!”
老二拿起那把折扇,抛暗器一般得甩向了他。
“李言!”
林文和王芳可见识过这把扇子的厉害,有个同窗就是被它割喉致死的。
他们惊呼道:“李言,快蹲下!这扇子会要了你的命的!”
李言当然也是知道的,这扇子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是把利器,像刀一样能一刀割喉,要了你的命!
他蹲下了身子,想躲过去,但扇子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他根本就来不及躲闪!
“咻咻咻……”
扇子划过空气,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
而这声音也越来越清楚了。
“咔嚓”,他手中的钓鱼竿被砍断了。
“学文有什么用,什么用………”
李言目光呆滞得看着这一切,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突地,远处传来了“砰”得一声响。
接着,铿锵一声,扇子掉落到了地上。
“什么东西?”
老二老三循声看去。
只见一个帐篷前,一个皮肤黝黑,穿着学士服的年轻男子正拿着一个奇形怪状的黑东西对着他们。
那是什么东西?竟如此厉害!
他们一时迟疑了。
另一边,方长目露凶色,犹如看死人一样看着他们。
此时,风带起了他的衣袍,他举着枪,一点也没犹豫得扣下了扳机。
“砰砰”两声,杀人如麻两兄弟还未看清是什么东西飞来,赫然发觉自己的胸口处多了一个洞。
真钻心之痛!
这……是什么暗器……
他们倒在地上,死了都想不明白。
“先生!”剩下还活着的学子们惊喜道。
想不到先生这么厉害!一下就把这两人给击杀了!
他们拖着伤残的身体赶紧赶到了方长身边。
谁知道会不会还有其他人窜出来要杀他们,还是在先生身边为好!
方长收起了枪,沉着一张脸命令他们道:“带上一些食物,即刻出发!”
“是,先生。”
学子们回应了一句,但下一刻他们看向了河边那一具具的尸体,又不忍道:“先生,那他们呢………”
“等我们到了汴京再让人来处理,现在,活命要紧!后面定还会有人杀过来的!”
听到方长这番话,他们脸色大变,再也顾不上什么了,带上了水和食物,坐上了马车,马上出发了。
“咕噜咕噜………”
车咕噜快速得转动着。
在马儿辛勤的劳动下,方长他们很快得消失在了大道上。
不久后。
一群黑衣服的人来到了这里。
“怎么回事?”
他们看着杀人如麻两兄弟的尸体,皆感到疑惑。
是谁杀了他们?
“他们身上的伤口………”
这人用手从他们胸口的致命伤中掏出了一颗小小的铁球。
“这锻造工艺,精巧细致,前所未见。”
他慢斯条理的分析了起来,“看样子,他们是死于这个小铁球了,可这样一个小铁球又是怎么杀死他们的?”
“先别管了,快翻翻他们的衣服,别忘了,把那件东西找出来才是我们的目的。”又有人说道。
“的确。”
这人点点头,掀开了两具尸体的衣物,翻了起来。
“找到了!”不一会儿,他在其中一具尸体上找到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
另一人惊喜,连忙道:“快,打开看看东西还在不在?”
“空的?”
但他们打开后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这人四顾了一下现场,若有所思。
“这两具尸体尚有余温,杀死他们的人应该还未走远。”
“而这里那么多书生的尸体,推测杀死他们的人应该是其他的书生………虽然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但目前看起来只有这个解释了。”
“也就是说……”另一个人皱眉道:“那东西可能被那群书生带走了?”
“不一定。”这人摇摇头道,“杀人如麻四兄弟如今死了三个,他们中排行第一的那个大哥还未找到,也许东西还在这个大哥的手里………他的这两个兄弟还有那个空木盒子也许是他设的一个迷局………”
“牛堂主,那我们兵分两路?”
“好。”这人答了一声,问道:“余堂主,不知教主如今身在何处……”
“牛堂主,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教主的行动可不是你我能揣测的………”
“余堂主,我只是随口问问………”
“哼!你自己心里清楚!”
“………”
……………
大道上。
“唉………”
马车里,方长直叹气。
要说他如今的心情,就是两个字,懊悔。
也许自己就该多管管闲事,杀了“杀人如麻”那四个凶徒,这样,他的那些个弟子也就不会死了………
“唔唔………”
边上,穿着仆人衣服,被打扮成了男子模样的秦时黎怒瞪着方长,嘴里唔唔唔得又像是在骂人。
方长瞥了她一眼,不做理会。
他还在伤感当中,虽然时间加起来,只相处了一个月,感情还是有一些的。
给他端茶的弟子,没了。
给他递水的弟子,也没了。
“唉……”
他想到这,又不禁得叹了口气。
好在,仇当场就报了,他们也当场就可以瞑目了。
“唔唔………”
秦时黎消停了一会儿,这时又开始唔唔唔得在说些什么了。
方长看了看她,说道:“秦时黎,你安静些。”
“唔唔………”
“………”
乍得,这是听不懂人话了?
他记得他没点她的耳穴吧?
“唔唔………”
秦时黎不屈不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样,依旧在唔唔唔得说着什么。
方长无奈了,道:“我暂时先解开你的哑穴,但你记着,千万不要大喊大叫。”
“知道了,就眨眨眼。”
秦时黎闭上了嘴,眨了眨眼。
方长伸手解开她的穴位。
只见秦时黎一本正经,严肃得说道:“方长,本教主要如厕。”
方长:“………”
看她这么严肃的样子,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想不到只是上厕所?
就连上厕所也能说得这么严肃认真,魔教教主果然不同一般!
“给你。”
方长从车座底下拿出了一个尿壶,推到了她的脚边。
“上吧。”
秦时黎一动不动得看着他:“………”
方长:“………”
他总觉得这场面有些熟悉。
于是他往马车外走去。
他边掀开车帘边说道:“放心,这次我出去了。”
秦时黎:“………”
她压下怒火,咬着唇道:“回来!你还没给我解穴!”
“哦,抱歉抱歉。”
方长又回了来,给她解开了穴。
然后他就出去了。
但他想不到的是,某个人昨夜不趁着他睡着的时候跑,硬要在飞驰的马车上跳车跑了。
许久后,方长得不到回应,便走了进来。
马车内空无一人。
他无语了。
居然跳车逃跑,这不要命了?
“停车。”
方长觉得自己就是个操心的命,他竟然放心不下受伤的秦时黎,而叫停了马车。
怎么说也叫了他一声爹爹,做父亲的不能放下女儿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