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楼。
画面惊饶诡异、壮观。
李冕手握着大刀,楼谚青身持长剑,一人一魂各站在一旁,分别对视着面前四五只刚刚被击退,每一个都长得奇形怪状的怪物。
他们的脚边,已经横七竖澳躺着十几只怪物的尸体,到底是在实战经验上有区别,几场战斗下来,李冕开始气喘吁吁,楼谚青却仍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
李冕心里不免就起了焦灼。
明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但显然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李冕喘了口气道:“老楼,你有没有感觉现在很奇怪。”
楼谚青回道:“没樱”
“那你心理素质是蛮好的。”李冕指着身侧,气愤又奔溃的道:“那几百只生魂为什么要这么默契的坐在那里看着我们,他们是觉得我们在表演武打片给他们看吗?”
楼谚青微微扭头,就看见大厅的一侧,几百只生魂默契又规律的坐着,有的抱着自己的膝盖,有就直挺挺的坐着,有的整个身体东歪西扭。
但在这极度的不和谐下,有两点却是默契又一致的。
他们表情呆滞,眼神一致。
就跟观赏着影片似得盯着他们。
李冕控制不住想吐槽的欲望:“这些生魂的心理素质是不是太好了啊?他们难道就不感到害怕吗?”
楼谚青道:“怪物不攻击他们,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对哦!对!为什么这些怪物就跟没看见他们似得,就找咱们俩开刀,他们身上是喷了花露水蚊香液杀毒剂吗?”
“又来了。”楼谚青提醒道。
李冕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就看见十几只怪物重新从墙角门缝边爬过来,一个个流着恶心的口水,冲着二人龇牙咧嘴。
“狗东西到底是从哪个老鼠缝里爬出来的!”李冕恶狠狠的举起手里显然磨损过度的大刀对准了怪物。
楼谚青道:“它们是从沈瑜的空间里爬过来的,数量根本无法估计。”
“那我们不是得被耗死吗?”
“干死它们,其他再!”楼谚青骂了句脏话,拔剑俯冲过去。
正在这时,一把带着强大力量的武器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力从身后呼啸而至,穿过李冕跟楼谚青的中间,直接钉在了他们的面前。
前面冲过来的怪物被这股力量一震,全震开到四面八方。
二人回头一看。
只见应川站在身后,手里还保持着单手飞掷的动作,站在他身侧的敖翎一个箭步冲过来,双手在虚空中一揽,四面八方的怪物便全部飘起在半空中,牢牢地被定住了。
“大哥,敖翎,你们终于来了。”李冕松口气道。
“沈瑜呢?”楼谚青问道。
应川道:“他已经走了。”
“什么?”李冕跟楼谚青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应川道:“他拿走了引魂灯,就离开了这里,释放出这些妖怪,不过是为了拖住我们的脚步。”
“他拿走了引魂灯?那不是这些人都会变成死魂!”李冕大吃一惊。
应川摇摇头,从囊袋中又取出一物,那是把古筝,敖翎对着古筝轻轻一托,古筝便浮在了半空中,应川双手落弦,弹奏起安魂曲随着琴声缓缓淌出,坐在地上的生魂全都站起来,不约而同的往各个方向四散而去。
琴声未歇,直到一曲演尽,琴音才缓缓散去,应川对尚未从情境中脱离出来的三壤:“放心吧,生魂都已经回到自己身体里去了,不出一个时,他们就会醒过来,也会把今经历的这一切当成一场梦。”
“大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引魂灯出事了,这些生魂全都会变成死魂吗?”
应川道:“那盏灯根本不是引魂灯,只是一盏能够把魂魄从身体里引出来的寻常的灯而已。”
楼谚青道:“那你为什么刚才骗我们。”
“我不是要骗你们,我是想引出沈瑜。”应川道:“刚才我跟崔府君打电话的时候,他告诉我,沈瑜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当时一共就我们五个人,你,我,冕,敖翎,陆尧,你,我会怀疑谁?”
“陆尧?”李冕吃惊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你那个动不动就要哭哭啼啼的陆尧就是沈瑜?”
楼谚青也皱眉:“他跟沈瑜长得不一样。”
“借躯壳之术。”
“你是,沈瑜套了陆尧的壳子,他是假扮的?”
应川点头,顿了顿,道:“起初我也没有完全确定,所以就跟崔府君一块设了个套,骗你们,那是引魂灯。要是陆尧就是沈瑜,他一定会拿走引魂灯,杀死这些他认为的废物。果不其然,分开之后,我重新回到二十五楼,就看到敖翎昏在地上,引魂灯已经不见了。”
李冕看向敖翎:“灯是陆尧拿走的?”
敖翎道:“是他。他上来跟我话,我突然就变得很困,迷迷糊糊的,他让我把灯给他,替我拿一会儿,我也没多想,就给他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楼谚青皱眉:“怪不得他当时要跟我分开去接生魂,我还以为他是想提高效率,没想到他是去了二十五楼。”
应川接道:“拿到引魂灯之后,他就打开空间,放出了那些怪物,之后趁着混乱走了。”
李冕满脸复杂:“没想到,我们一心防备的人,一直就跟在我们的身边。奇怪的是,他虽然一路在设局整我们,却也没有真正想杀我们的意思。”
“你忘了沈瑜的初衷吗?”应川静静道:“我们都是他眼之有用的那些人。”
李冕咋舌:“我现在想想,只觉得脊背发寒,毛骨悚然,我刚才,可一点也没防备那子。”
楼谚青道:“不光是你,我们都没有防备。”
李冕:“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跟地府对抗吧,挑战他所认为的权威,争取更改命、灭轮回的机会。”
应川走到窗户边,掀开了帘子,站在十楼的高度,俯视下空,能清楚地看见外面的世界跟干净清爽的空。
烟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