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伯轩的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车子。
应小川大门口出来,径直上车,李冕跟陆弋阳坐在车内,回头看过来。
“大哥。”
“老应。”
应小川问道:“你们这边怎么样?”
李冕道:“红中在跟踪金狮门的人,随时能传递消息过来。”
进展不出所料,应小川点了下头,道:“接下来没咱们什么事了,先回去等消息吧。”
“行。”
回道半山腰,果然不到半日工夫,红中就回来了。他进屋才撕了身上的那张隐身符,对候在客厅里的几人道:“我怕路上有人跟踪我,所以一路都没有拿下隐身符。”
“倒是谨慎。”应小川倒了杯水递过去:“调查的如何了?”
红中道:“那姓金的受了重伤,手底下的人没有把他送去医院,而是送回了府邸,我化出化形,偷偷跟了进去,然后就看见,金狮门的内部抓了很多的妖怪,他们取出妖怪身体里的元丹,给姓金的疗伤。我看着只觉得诡异又可怕,没敢多逗留,就赶紧回来了。”
“卧槽,金狮门竟然也在用妖怪修炼。”
“斩妖除魔本来就是打的幌子罢了。”
“那……”陆弋阳沉吟道:“妖子失踪,会不会就是他们干的?”
“这倒是不好说。”应小川摇头道:“蝴蝶门尚未从我这儿洗清嫌疑,在我看来,蝴蝶门的嫌疑比金狮门更大。”
李冕问:“那你怎么不让我们尾随那个文樱樱?”
应小川微微一笑:“不急,我是故意让她带走那只野兽的。”
红中一怔:“你在那只妖怪身上下了东西?”
“不错。”应小川就此没有多说,而是淡淡道:“蝴蝶门究竟能不能洗脱嫌疑,就看今晚了。”
当天晚上。
红湘阁刚营业应小川就去了,又成了当天晚上湘阁里的头一位客人。
“应先生,您来了呀。”贞贞熟稔的打招呼过来,举止之间竟是热络。
应小川笑着点点头道:“我是来找文师傅的,文师傅现在有空吧?”
“有空,您是今晚湘阁里的第一位客人。反正路您也熟了,就自个儿过去吧。”
“多谢贞贞姑娘指点。”应小川退出打听,往算卦房走去。
推门进屋。
应小川就看到一个姿容艳丽的女子坐在文樱樱常坐的那个位置上,正拿着一卷书在专注的看。
那女子生的漂亮,五官组合自带着娇艳,让人呆呆注视半天也不会让人感觉腻烦。
但应小川只看了一会儿而已,那女子就察觉有人进来了,抬眸扫了眼他的方向,旋即拿起放在一侧的面上,轻轻罩于脸上。
掩上三分之二的五官,倒是面熟了。
“别,别,别……”应小川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笑道:“你刚才那样子好看,别挡着,我还没有看清楚呢,你怎么就又遮上了?”
文樱樱翻了个白眼,并不理会他,自顾自戴上之后,才说话:“你怎么自己就进来了?贞贞呢?”
“就是贞贞让我进来的。”
“那丫头越来越不懂事了,干脆开了算了。”文樱樱直皱眉。
“难道不是你故意想让我看见,所以才让贞贞放我进来的吗?”应小川坏笑道。
文樱樱挑眉:“故意想让你看见什么?”
“你的脸。”
“那是你想多了。”文樱樱道:“不过有个事确实要谢谢你。”
“什么事?”应小川也学着她刚才那样,装傻。
“昨晚的事情,我说话算话,这是你的酬劳。”文樱樱推过去一张支票,上面写的数字正跟昨日她承诺的相符。
应小川拿起支票,却没有立即收起来,而是放在手中把把玩:“你早就准备好了,难道早就猜到我今晚会过来?或者说,你在期待我过来?”
文樱樱笑道:“你在我这儿花了十万,怎么会不来?这还用得着猜吗?至于这支票,我向来说话算话,既然张臻已经把余款汇入我的账中,我自是得把你的那部分划出来给你。”
“这倒说得有理,不过……”应小川缓缓把手里的支票推到文樱樱的跟前。
文樱樱眼神追着他的举动,颇为不解,但没有说话,而是挑眉,看向他。
应小川再度缓缓把剩下的话说出来:“不过,这钱我不能收。”
“你不挣女人钱?”
“没那么清高。”
“那你这是做什么?赌我会不会把钱收下?那你真是高看我了,我最爱的就是钱。”文樱樱微微一笑,伸手毫不犹豫的拿回钞票。
应小川缩回手道:“其他人我不管,但我不挣我喜欢的女人的钱。”
文樱樱手指一僵,忽然觉得手指底下触着的支票,热的烫手了。
应小川观察她的反应。
文樱樱抬眸,看着他。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应小川的眼神像团火,直勾勾的瞧着文樱樱,像在他的眼里,那层薄薄的面纱根本不算个事,他是注视着她面纱底下的那张脸。
不知不觉,文樱樱感觉自己的脸颊都烫了起来,但她没有躲,她素来是个胆子大的姑娘。
“你喜欢我吗?”她问道。
应小川伸手握住她的手,认真道:“你觉得呢?”
文樱樱一怔。
而此刻的应小川,眼睛虽然认真的注视着文樱樱,可其实脑海中早就千军万马,奔腾过无数的画面了。
画面从文樱樱离开豪伯轩起,她打了一辆车,回到红湘阁。接着,她把野给了贞贞,贞贞带着野兽走出后门,又交给了等在那儿的一个男人。
贞贞跟男人交谈了几句。
贞贞:“这回捉的是只成色不错的妖怪,估摸着能炼出不少宝贝,隐阵最多再困它一天,你尽快带着它回景都,让诸葛长老处理。”
男人问道:“内丹呢?”
贞贞笑了笑:“还在妖怪的身体里,姑娘说了,内丹太小,她不想要。”
男人点点头:“那行,我走了。”说完,就飞快上车,离开了。
画面由此切断。
文樱樱飞快的抽出手,冷冷淡淡道:“时间到了,你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