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二章相府嫡女(10)(1 / 1)枣子绵绵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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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镕从冷宫里出来,绕过一座偏殿,在荷塘中心的飞檐凉亭坐下,让青枫守在凉亭外面。

“去哪了?”

司镕明知故问,顾宁也装作不知道,“没去哪儿。”

“去见国师了?”

司镕酸涩的质问,顾宁听着不对劲,她在身后扯了扯他衣角,“是小师叔来找我的。”

他始终看着清辉湖面月色,背影挺拔俊秀,薄如蝉翼的长睫浓密,落下一片阴影。

顾宁想看清楚司镕脸上的表情,于是凑近,偏偏被他躲开了。

顾宁索性在石凳坐下,她可以确定司镕是在生闷气。

不过,司镕从小时候就和国师不对付,三言两语便气场不和,不喜她和季子白接近。

他的独占欲不容许身边人脱离掌控之外。

顾宁有时候感到窒息,但司镕的分寸把握得很好,就像此时,他明明在生闷气,却愿意低头哄她,“以后不要见国师了,孤只是不想让你魂飞魄散。”

“好吧。”

顾宁也不愿意见到季子白,对他有种本能的畏惧。

太子离席许久,引起了慧静太后的注意,“皇帝,哀家的孙儿是否对哀家有意见?”

太后掷地有声,足够让席上众人听见。

司景帝似是这会儿才注意到司镕离席,漫不经心道:“母后多虑了,太子许是醉了,才席间出去透透气。”

“皇祖母,太子皇弟怕是乐不思蜀了。”

司昭饮下一杯酒,意有所指。

丽妃沈苒随之附和:“巧了,嫣儿吃酒也醉了,请太后容许臣妾派两名宫婢去寻。”

“嗯,去吧,若是两个小辈碰见,让他们一起来见哀家。”

“喏,臣妾这就让人去寻他们。”

丽妃低眉顺眼,明媚艳丽的容貌,纤腰扶柳,一举一动勾人瞩目。

太后眉目舒展,丽妃的话明显合乎她心意。

司景帝看着丽妃和太后一唱一和,沉闷不语。

好在司镕很快回席,身后只跟着侍从青枫,并无沈家嫡女的身影。

“太子身体可有不适?”

司景帝问得突兀,司镕刚落座手中折扇放下,掩唇轻咳了一声,俊美面容顿时显出一丝病弱,“儿臣偶感风寒,又酌饮了几杯烈酒,不碍事。”

三皇子司昭鄙夷地盯着他,司镕扮弱小可怜的招数,从小到大没变过,偏偏他父皇觉得受用。

“嗯,既然太子身子不适,今日便早些离席吧。”

司景帝开了口,司镕顺着台阶下,“儿臣遵旨。”

这父子俩倒是默契,慧静太后脸色铁青,狠瞪了一眼受宠陪伴在司景帝右侧席上的丽妃。

丽妃沈苒神色僵了一瞬,下意识贴近司景帝的怀里寻求保护,惹得他怜惜揽住了她纤腰。

皇后顾明玉端坐在司景帝左边席位,对他们私下宠溺的小动作全当没看见。

丽妃年轻貌美,正是受宠的时候,顾皇后已经是陪伴皇帝身边十几年的旧人,自然看透了司景帝喜新厌旧的本质。

从前的殷皇后宠冠六宫,因燕国公主的身份,最后还是必须死。

文武百官逼着殷皇后自缢,谁知不是司景帝放任的结果?

慧静太后想撮合太子和沈嫣,丽妃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可丽妃觉得不甘心,她同样是沈家的女儿,只不过比沈嫣大了几岁就要嫁给老皇帝,若是让她选个皇子该多好。

太后能对沈嫣下药,她也可以,只是中间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她派去两名替沈嫣引路到偏殿的宫婢迟迟没有消息。

偏殿里,丽妃沈苒早已安排了一名男子,是陈国公府上的小公子陈苓,身份地位不低,虽是纨绔子弟,日后嫁过去,也不会委屈了她的小侄女沈嫣。

太后希望沈家荣宠延续,沈嫣能成为储君未来的皇后,沈苒偏不能让她们如愿,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休想染指。

沈嫣待在冷宫里,等合欢散的药性失去作用,才回到了宴席上。

众人望着她的神色各异,其中不泛探究猎奇的心思。

丽妃看到沈嫣粉色衣裙连褶皱凌乱也无,白皙脸颊透着正常红润,眼眸淡漠平静,没有被药物影响,露出迷离渴望的神情,便知道计划失败了。

刚才离席时沈嫣分明中了合欢散,脸颊纤细脖颈绯红,身子燥热难耐,手克制着衣衫解带的冲动,紧咬唇瓣慌忙离席。

她心道可惜,也不知谁暗中坏了她的好事?

觉得可惜的,还有三皇子司昭,差一点,他就能看见太子司镕跪在地上,被迫接旨纳妃的情景。

只要司镕难受,司昭便觉得舒心痛快。

司昭知这位六皇弟心悦顾家嫡女,身边连个通房都不舍得纳,女子稍挨近下场凄惨,整得像吃素和尚般清心寡欲,宫中甚至传言太子有断袖之癖。

若是太后下旨,令司镕不得不纳妃,恐怕他会食不下咽。

沈嫣看着空落落的太子席位,垂眸掩下失落,席间众人说了什么,她一概听不进去。

翡玉珠帘的马车里,鸾纹镂空熏炉燃着沉香木屑,丝丝缕缕青烟薄雾飘起,精致烟罗锦锻软榻铺陈。

司镕手支着额靠坐在矮茶几旁,另一手拿着本书册仔细查阅,偶尔拿起桌上的芙蓉糕尝一口,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

书册里面记载的都是银钱账目,开支花销,顾宁只看了一眼便没什么兴趣。

她想吃芙蓉糕,可惜吃不上。

司镕见她无聊,便收了书册放进暗格抽屉,拿出暗格里面的锦盒递给她,“宁儿,这可是你要找的红玉手镯?”

他打开了锦盒,里面摆放着一只红珊瑚琉璃玉色镯子,红里莹白透彻。

顾宁拿起来细看,手感极好,顺着珊瑚纹路摸到内里的刻字,说道:“嗯,这是我的镯子。”

“如此甚好。”

司镕垂眸,手扣上锦盒,并不像为她高兴的样子。

回到东宫,司镕换了身束袖紫衣常服,他喜欢骑马射猎,常服也多为行动方便的束袖窄腰,穿上后,身形清俊挺拔,多了几分桀骜不驯的少年气息。

“你们都下去吧。”

“喏。”

屏退了伺候在旁的宫婢,司镕走到寢殿床边的一堵墙,打开了密室石门。

冷意四散,司镕不为所动,顾宁跟着在他身后,冷得瑟瑟发抖。

司镕见状蹙眉,“怎么不穿孤给你拿的衣服?”

“我能抗住冷,太子哥哥不必忧心。”

顾宁不想穿着他的衣服晃悠,每当这时,司镕的眼神总是格外放肆,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遍还不够,还会对着她泄欲。

场面回想起来,顾宁尴尬无比。

“宁儿先转过身去,孤一会儿就好。”

他俊美白皙面容平静,羞耻的话语从凉薄唇瓣说出来,明明该是沉沦的时刻,清醒冷静得可怕,只有事后那一刻暗哑低沉的嗓音微颤,喉结滚动气息微喘,水润眼尾带着餍足的绯红,一声声叫着她的名字,才能窥见他的情动。

极致的压抑便是极致的放纵,司镕这般失控的模样,顾宁只见过两回,其余时候,司镕温润如玉的表面冷淡疏离,令人猜不透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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