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来到鲛璇房前，他轻轻敲了敲房门。

现在天还未亮，但洛云辗转反侧实在等不住了。

尽管知道鲛璇长公主的起床气很是恐怖，但洛云还是选择来碰碰运气。

大概等了三四分钟，洛云听见门内传来脚步声。

鲛璇打开了门，她穿着一身丝质的睡衣，似乎是被敲门声吵醒的缘故，她一脸迷糊，睡衣肩带的一边垂落到胳膊肘的位置，原本遮挡完好的饱满之物，现在岌岌可危。

“洛云？怎么了，现在好早啊。”

窗外还黑压压的一片，冬天本来夜晚就长，她是那种晚上睡饱，一天都精神满满的人，如果被打扰到睡眠，可能就会影响一整天的精神状态，也难怪她被吵醒会发脾气。

“先让我进去。”

洛云一脸神秘。

鲛璇突然精神了，孤男寡女，半夜袭击，这难道是……

“快进来！”

鲛璇直接把洛云拉进房中，然后把房门反锁。

洛云一惊，为什么要突然锁门？

“洛云，你先躺进去，被窝还暖和，我要……我要缓一下心情。”

鲛璇身份高贵，乃是高岭之花，她虽有百岁时光，但男性根本没资格接触她。

如今她终于要迎来托付终生之事，她的心情实在难以平复，所谓大喜过望。

“欸，好……”

洛云有些懵了，难不成鲛族习惯在床上谈事？

这也太不见外了吧。

不过洛云觉得鲛璇是误会了啥，而且他大概也猜到了误会的内容。

但将错就错下去，似乎也不错。

“阿璇，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最终还是理性战胜了冲动。

“误……误会？你说我的真心只是误会？是这样……吗？”

鲛璇眼睛失去了高光，原本脸上的喜悦之色仿佛就定格在了脸上，突兀无比。

洛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刚刚鲛璇应该是下足了决心，自己这话似乎有太多歧义了。

“洛云，我不在意你怎么看我，我立下誓言的那一刻，我就决定要献身于你，你那怕把我当成玩具也行……但你不要，不要否定我的心意啊，求求你……”

鲛璇在洛云心里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强势与高贵，而如今看到她如此心碎失神，洛云怎能不被触动。

“阿璇，你过来。”

洛云招了招手。

鲛璇木讷地靠了过去，遵循洛云的一切指示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并非只有誓言的束缚，而是她由衷信赖这个男人，甚至可以说是依赖。

洛云挽起她浅蓝色的长发，另一手搭在她的肩上，随后将她轻柔地拥入怀中。

“阿璇，我们说说真心话吧，我想打消你心中的疑虑，有些东西靠解释是解释不清的，不如直接问我吧。”

鲛璇点了点头，她下巴点在洛云的肩上，触感很清晰。

“洛云，你是把我当女人看待的吧？”

鲛璇问出第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如果洛云只是拿她当作异性朋友，甚至只是一个简单的合作伙伴，那一直以来的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女人，是我想的那种女人吗？如果是可以成为伴侣的女人，那我确实是这么看待你的。你就像一颗美丽的宝石，我出于很多原因无法立即把你占为己有。但如果别的男人打算夺走你，我会咬碎那个男人的喉咙。”

洛云说的是真话，但这副躯壳还残留着对姜倾城的眷恋，而且她还是念念的生母，就算是站在念念的角度考虑，洛云都不会做出任何越轨的行为，除非他能再见到姜倾城。

但洛云低估了自己的自私与占有欲，他是那种会把无法触摸的美玉锁于柜中之人，绝不会让给别人。

他并非无情无义，他是无法回应，他不愿辜负，但也不愿放手。

自私、占有、贪婪……自己毛病还挺多的。

“我可以等，我会一直等，我……我没那么迫不及待，洛云你不要把我想象成那种女人，现在只要能陪伴在你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但洛云你也不要小看我，以后就算你想赶我走，我也不会走了。”

鲛璇心中的阴霾舒展开了一些，至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这样就够了。

“其实我来找你，原本就打算坦白一些东西，现在我要对你敞开心扉，记得帮我保守秘密。”

洛云也松了口气，偶尔说说心里话有利于增进关系，但洛云信任的人实在太少了。

“先说说念念的事吧，其实你也大概猜到了，我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念念的母亲。”

“你不爱她吗？”

鲛璇问出一个致命的问题。

“爱……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啊，曾经确实是深爱过，但……”

洛云没有再说下去，曾经那个自己，并不是现在的自己，这是死结。

“唉，总而言之，至少我要去见念念母亲一次，怎么样也要见一面，可能到那时候，我就有答案了吧。”

鲛璇不再继续发问，她安安静静地抵在洛云胸膛，不管洛云最后得到的答案是什么，她都无所谓，她是个偏执的人，做好了决定就不会更改。

“另外啊，阿璇，你有没有察觉到，其实我是个修仙之人。”

洛云问道。

“修仙之人？”

这还真没察觉到，她修习的是巫力，巫力与法力有根本上的不同，所以她觉察不到修仙之人身上的法力。

虽然洛云在她的印象里确实也不像是个武学大家，但她听到“修仙”二字还是宛如晴天霹雳。

仙人竟在我身边？

凡人修炼法力可封仙位，百族修炼巫力可封神位。

鲛璇曾经便是以鲛神为目标，可她争夺王位败北后，自己的雄心壮志似乎受到了重创。

洛云如果是修仙之人，那他的寿命会很漫长，鲛族虽然天生长寿，但也无法匹敌仙人。

看来要长久与洛云厮守，必须争夺那鲛神之位，她兄长的天赋不如她，鲛璇虽然浪费了很多时间，但她依旧有机会。

为了洛云，这次她一定要击败她的兄长。

“如你所见，我确实是个修仙之人，原谅我之前向你保密。不过我不会浮空而行，也不会凭空给你变出点什么，那些我都没学。”

洛云指尖漂浮着一枚法力凝成的小剑，渺小却锋利。

“但我会仙剑之术，这样你该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