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哥哥,真要作诗啊,要不要捉刀?太平代笔,骆宾王润色,如何?”太平公主笑盈盈地走过来了。
“哎,太平,你也太瞧不起你寒哥哥了吧?哈哈,既然我说要作诗,肯定要作,我就学骆兄的那个咏鹅,来个咏长安,嘿嘿,我们先喝酒吃肉,一会儿再作诗,肯定让皇上皇后娘娘满意太平,说好了,你给我们斟酒哈,婉儿陪我做诗,那个润什么?什么意思?”小寒说不下去了。
“润色,就是修改的意思,你写得不好的地方,骆宾王改!”太平公主赶紧解释,随后又说:“婉儿,你这个夫人要当好哦,当不好,我叫寒哥哥休了你,哈哈我负责斟酒!”说完,已先给骆宾王斟上酒了。
“啊,公主,草民,哦,微臣不敢!”骆宾王赶紧站了起来。
他这才想起来,已经被封官了,看来,确实应该离徐敬业远点了,甚至,划清界线!
可,那有那么容易啊?他的小辫子还在徐敬业手里呢!
“骆大人,安坐,咱们太平府没那么多规矩,只要侍女们不在,我就负责斟酒你安坐,否则,就是瞧不起太平了!”太平公主微笑着说。
“是是是,微臣谢过公主,感谢公主的救命之恩,不然,今天我们就完蛋了!”骆宾王并不蠢,精明着呢!
“哈哈,骆大人,你谢错人了唉,真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挠之,你想想,我寒哥哥都已经三回暗示徐敬业不要乱说话了,他还执迷不悟,那不是自己找死吗?嘿嘿,要不是我寒哥哥菩萨心肠,我母后也喜欢寒哥哥和你们,只怕,诸位今天就该千刀万剐了!”太平公主吓唬他了。
“啊?”骆宾王回思一下,的确如此:怎么徐敬业就听不出来呢?
“我瞧徐敬业临走时的目光,估计连我寒哥哥都恨上了,可他什么东西?跟我寒哥哥提鞋都不配,蠢到家了,我估计他还要搞事的,唉,希望我们那些宗亲公侯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我看他真是不想活了,连善终都得不到了!”太平公主毫不掩饰地说。
太平公主已给徐敬业批命了,后来,果然如此!
“啊!”骆宾王又是一惊,暗想:只怕真是如此!看来,唐宫真是藏龙卧虎,不要说武媚娘了,不要说小寒了,还有那个闻声不见人的“上官婉儿”,只看眼前的太平公主,就绝非他们这些人可比!
“公主真是一针见血啊,骆大人,小心行事,安心做人吧!”上官婉儿赶紧提点他。
“谢谢公主,谢谢李夫人!”骆宾王赶紧说。
“你还不知道她是谁吧?告诉你,她就是上官婉儿,知道吗?哈哈!”太平公主又说。
“啊,你就是上官婉儿?恕罪恕罪,在下等竟然有眼不识泰山,唉,什么徐敬业,什么安乐侯,看来,真的微不足道,骆宾王服了!”说完,他赶紧起身向上官婉儿陪罪。
“哎,不知者不罪,再说,我们也是刻意隐瞒的,其实,徐敬业真不怎么样,他认识我的,只要用心一点,就可以认出来,他太粗心大意了,如此之人,岂能成就大事?那不成了笑话了吗?”上官婉儿这回也不客气了。
她直接点出来徐敬业的弱点:勇猛可嘉,偏偏,谋略太少,又不注重细节,怎成大事?
“受教了,骆宾王受教了,哈哈,我们真是井底之蛙,哈哈,太可笑了!实在太可笑了!”骆宾王终于彻底打消了与之共谋的念头。
“好,太平,婉儿,我们一起敬我们的骆大才子,还有王大才子一杯!”小寒高兴地说,随后一饮而尽。
太平公主、上官婉儿也说:“请,两位大人,我们敬你!”说完也一饮而尽。
这时,骆宾王的脸又红了,叹息片刻,才一饮而尽,说:“服了,服了,大唐双姝,果然厉害,巾帼不让须眉,你们比安乐侯高了何止千万倍,唉,可惜了,我们以前有眼无珠,太无知了!”
“骆大哥,实话告诉你,我初来长安时,想刺王杀驾的,可是,看见太平妹妹,我就放弃了,明白吗?这就是皇家公主的气度与风范,我想,日子久了,你也会像我一样的,臣服在太平妹妹的脚下,哈哈!”小寒幽默地说。
“寒哥哥,你太抬举我了,太平哪有那么好啊?还是你的新夫人最好,哈哈!”太平赶紧逊过。
“哪里,哪里,我岂敢望公主之项背?能亦步亦趋,婉儿足矣!”上官婉儿赶紧谦虚说。
“你们就别谦虚了,哈哈,我该作诗了,想想啊,反正还早着了,太平,上酒!”小寒毫不客气地吩咐。
“是,寒哥哥,诗可要做好哦,否则,太平打你屁股!”太平公主说。
“知道了,太平,哈哈!”说完,竟当众又亲了她一下。
却看得骆宾王、王勃傻眼了,瞥向皇上皇后娘娘时,他们竟笑兮兮地看他们亲热,高兴得很,两人又紧张了:难道,他是驸马?
“哈哈,你们两个猜错了,寒哥哥不是驸马,是太平的堂兄!”上官婉儿赶紧说。
“啊?”两大才子又紧张了,原来是天皇贵胄,难怪,如此气度,如此见识,与徐敬业,真是天壤之别!
这时,众大臣和突厥贵客来了,玉儿她们却没来,仍在四处闲逛,只因了清师太实在不愿再见武媚娘!
待他们参拜之后,皇后武媚娘说话了:“各位大臣,刚才皇上和我、太平、小寒、婉儿微服出宫,碰上了一桩奇事,各位大人想不想听啊?”
“想!”晓得又有训戒了,众大臣只得洗耳恭听。
“婉儿,你告诉他们吧!”武媚娘眉开眼笑地说。
“是,谨遵皇后娘娘旨意!”随后,上官婉儿站起来,说:“我们在大街上看了看,长安城一片安乐祥和得很,热闹非凡,上了酒楼,正碰上安乐侯以诗会友,席间,安乐侯说要诛妖后清君侧,还劝我们的小寒大人加入战团,不知,各位大人以为如何?”
“啊?”众大臣闻言,有的窃喜,有的惶恐,有的吃惊,有的愤怒,有的看戏,总之,各类表情,应有就有。
“是啊,各位大人,你们以为如何?”皇后武媚娘说,随后又问:“上官大人,你以为如何?”
“唉,这个安乐侯想干什么?大庭广众,居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真是,真是,真是……”上官仪说不下去了,这也是他的看法。
“真是什么?嗯,说下去啊?真该千刀万剐?”武媚娘的眼睛又笑了。
“那,太重了,以言定罪,总是不好的!”上官仪言不由衷地说。
“哼!裴大人,换作你是小寒大人,该如何回复?”武媚娘又问。
“这个,这个……”裴寂也说不出话来,只因他也同样认为。
“哼,堂堂宰相,居然吞吞吐吐,婉儿,你告诉他们小寒大人的态度和陈词!”武媚娘说。
“小寒大人说,他是突厥客卿,如果参与其事,必然被逐,然则两国必然交恶,战事将起,生灵涂炭,天下多少人将死无葬生之地,并请教安乐侯,该如何自处!又说安乐侯无非想把朝局变得混乱,不知为谁?不知安乐侯究竟想干什么?”上官婉儿三言两语就说了小寒的态度。
“各位大人以为小寒大人的话有没有道理?你们以为呢?上官仪,你说!”武媚娘的眼睛像刀了。
“小寒大人的回复有礼有节,点出了问题的关键,回答得妙,实在太妙了,真是高论,我从来都没这样想过,唉,小寒大人才是真正的高才啊,目光深远佩服,佩服!”上官仪不觉赞美了。
“对,这才是问题的根本,记住了,你们都记住,为天下苍生多思考才是大唐的福祉,安乐侯,什么见识,我看,就是迂腐之论、小儿之识,唉,宗亲公侯们,要多读书,长见识,说了多少回了,就是不听现在,小寒就是你们的典范!”高宗忍不住说了。
“就是嘛,哈哈,一会儿我们的小寒大人还要作诗呢,各位再品品,哈哈,小寒就是小寒,我们大唐真正的人才!”武媚娘又眉开眼笑了。
群臣的心绪,这才渐渐安静下来上官仪的脸,竟然放出来光彩。
“继续赏灯吧,各位大人,安乐侯没给咱们添堵,哈哈,小寒大人给咱们长了见识,哈哈!”武媚娘的脸像抹了蜂蜜。
群臣又赶紧思量小寒的话了,生怕一会儿她不高兴,又拿他们出气!
“寒哥哥,诗作出来没有,母后可等着呢!”太平公主催了。
“知道了,我念给你们听:灯灯灯,盏盏向天飞太平催盛世,雪舞听红梅!如何,我作完了,你们改吧!”小寒说。
“啊?这算什么,五不五,七不七的!”上官婉儿皱眉了。
“哎,才女,寒哥哥作诗啊,不好也好,再说,鹅鹅鹅,骆宾王的那个体嘛,你不知道?小样!”太平公主有点生气了。
“骆宾王,骆大才子,王勃,王大才子,你们以为呢?”上官婉儿笑了。
“确实是我那个咏鹅体,我看不错啊,做诗嘛,诗言志,这首诗好就好在意境深远,很好,很好!”骆宾王大赞。
“对对对,这首诗根本不用改,好诗何必改呢?那个听字用得绝妙,上官大人,就这么呈上去吧!”王勃也说。
“好,我也喜欢,我叫太平嘛,就说寒哥哥为我作的诗,哈哈,母亲一定喜欢!”太平公主大笑:看来,这两大才子真懂事!
上官婉儿这才醒悟,原来,竟是讨巧之作,看来,小寒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那是: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