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北在谷底发现不少散碎的遗骨,甚至还有大量的骨粉,显然有不少人尝试着冲出去,这些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既然没了出路,炎北反倒安下心来。谷底之下被困之人现在肯定不敢招惹他,这个时候他还顾忌什么。
炎北再次推衍了一下他的想法,越发觉得可能。他的神识再次捕捉到一道斧意杀芒后,直接在自己的空间识海中模拟出杀芒的形状和杀势。金色的雷霆在识海之中划过,与斧意杀芒交击,却不小心将杀芒毁去,一股庞大的反噬力量搅得识海震荡,炎北直接喷出大口的鲜血,才有所缓解。
又是三天过去,炎北整个人都憔悴下来,脸色更是苍白无血。随身的丹药不要命的服下,用来缓和神识的损耗。
这几天的努力,还是有成效的,至少他的识念内雷霆与斧意杀芒能够结合在一起,这是将斧意推衍的手段,他必须将这一片斧刃的斧意参悟明白,否则根本收不起这片斧刃,同时也无法离开。
再一次尝试,雷霆与斧意杀芒重叠在一起,一道道斧意化为斧纹在衍化,斧意伸展,杀芒纵横,这些斧纹变得连贯,一丝丝清晰的斧意慢慢的呈现出来。
轰鸣!
斧意具像!
一柄开天巨斧飞扬,自天穹劈斩而落,大地一分而开,无尽的群峰坍塌,万兽悲鸣!
开天巨斧横空而扫,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斧锋所至,巨峰横断,平整如台,峰峦坠海,山河隆隆,海水倒灌!
天穹之顶,厉啸风扬,有长虹贯日,一束辉辉长芒,化为毁天灭地的长矛直贯而落!
大地轰鸣,一道锋刃难挡,旋如风轮,斧锐威扬,化为开天之势的巨斧斩风破浪!
长矛与巨斧,终于交击,碰撞!
天地轰鸣,万峰破碎!长矛而断,斧崩而碎,一片斧刃流落战场,杀芒流韵,斩入大地之脉,留下一道裂隙,释放斧意杀芒,咏叹远古的悲凉!
轰鸣!
斧意在空间识海悲鸣,炎北双手叠变,突兀的腾空而起,双手凝聚开天印。
虚空之上,一道斧痕迅速的凝聚出形状。当炎北将印诀推出,一道撕裂虚空的斧痕斩出,一道虚空斧纹挟带着风雷之势,轰击百丈杀芒,无可阻挡!
原来如此!
炎北一跃而起,看向更加幽深之处,那里正是那斧刃所在。
……
一步一踏,炎北顶着锅吃力而行。他没有想到光是接近斧刃便如此的艰难,这让他信心爆棚的热络劲直接变得冰凉。
杀芒,是刺骨的冷,裂碎了衣衫,在肌肤上划过一道道的血口。炎北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他已经参悟了斧意的杀韵,还有锅一样的龟甲这样超强的防御,为何这斧刃还是这么难以靠近呢?
炎北费尽心力,终于站在斧刃之前。这里的斧意杀芒更是可怕的惊人,尽量他已经尽量躲避,还有锅一样龟甲护住,还是留一下一道道血肉翻卷深可及骨的血口,锅一样的龟甲更是一道道深刻的白痕,很可能再擦拭不去。纵使有神奇的龟甲护佑,炎北也毫不怀疑以他的实力在这里坚持绝不会很久。
我既然来了,就绝不会空手而回!
炎北目如电闪,牙关紧咬,开始将早已经思虑过的种种方法一一施展,不过,不到一个时辰,他就浑身发颤,再难坚持下去。这不单是因为他消耗过大,还有这里的杀芒已经再难承受得住。
极为不甘的,炎北退离斧刃的所在。
一连七天,炎北的一身血肉被斧刃割得犹如血条,整个人如骷髅一般。这还是有锅一样的龟甲顶着,同时还有问道心经的逆衍功法疗治伤势,否则他早已经油尽灯枯。
炎北无计可施,对斧刃束手无策,就是鲲鹏祭骨他都尝试用过,同样没有任何的作用。他盘算了一下,入得云古战境已近月,离开秘境的时限也马上就要到了,留给他的时间真不多了。
一道杀芒,擦过龟甲,留下一个痕迹,还有一丝丝的灼热。
灼热?
炎北双眸微微的眯了起来。他握上胸口的祖岩玉石,突然升起一个胆大的念头。
用祖岩玉石来收它,可不可行?
这个念头一起,炎北再忍不住,怎么想都有道理。祖岩玉石虽然来历不知,但其神奇炎北可是自幼就见识过,这个祖岩与息壤微尘合而为一之后,更是道韵流转,与他血脉相连。如果它还不能收伏斧刃,那他只能放弃!
想到就做!
炎北再一次挺进深谷,艰难的在斧刃前牢牢站定,不肯再退却半步。
这一次,没有丝毫保留,他的神识全力催动祖岩玉石,厚土气息疯狂涌出,道韵呈现,把斧刃完全笼罩。
嗡……!
斧刃突然鸣叫,竟发出令人心悸的颤抖。这种变化,还是首次,炎北不禁信心大增。他不敢怠慢,所有的手印阵诀齐出,但仍无法将斧刃勾动,引出。
炎北怒了!
他是真的怒了,憋着一股不甘的愤恨与怒火。一股战意在眼眸中弥漫出来。他不信,他不信他降伏不了一块斧刃,他不信自己用尽心力在这云古战境毫无所得!
长啸,凄厉而高亢!
炎北空间识海金色的雷霆直贯而下,他所领悟的斧意化为一道道的斧纹与手印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重重的轰击在那一片斧刃之上!
轰!
嗡!
斧芒惊空,贴着脸颊劈了出去。炎北吓得头发都竖了起来,他只要稍慢一下,就会被斩为两半。就是现在也后脖梗冒着凉气,心惊而后怕。
就算以血祭你,我也要将你收伏!
炎北一拍胸口,一口心血喷在斧刃之上,深谷腾起森森血雾,一束悠悠的金黄杀芒突然掠入炎北的胸口,整个深谷的斧意杀芒黯淡了,消失了,显得空洞而寂静,而炎北的身前,那片斧刃,犹如黝黑的薄铁片,静静的镶嵌在地面之上。
拔起,并没有耗废多大的气力,炎北心神陡然轻松下来,吁了口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