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闭关时间,所有人着手准备,将自己的精气神逐步调整到最佳状态。因为没有人知道在圣族传承地,他们的灵身一旦伤损会是什么样子,一切未知。
炎北安心闭关,第一件事就是将肉身的骨、血、肉,彻查一遍。他知道自己查不出什么,只是通过这个办法重新认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的神识通达,精魂与识魄肉身归位,没用一个月就修行至圆满之境,与他的精魂识魄相依相存,不分彼此。
这是肉身殒灭重生必须要走的一步,否则会产生问题,影响大道修行。这种修行法看似深奥,实则是问道心经的修持法,从晋入微,至辟洞天,再启神机,恰恰是只有肉身成灵的极境才能做到,炎北刚好符合一切条件,故而能够修行圆满。
一个月就这样过去,接下来的两个月炎北没有刻意修行,一来他不想迈入升灵境界,将会一直维持在这个境界二来他有真正的大事要做,需要做周全准备。
这个大事,指的是炎北一直以来的猜想,他觉得感识之络相互之间有神奇的关联,这种关联极有可能会开辟出神通。
之所以这么想,是受到了授他阵道的天葵启发。天葵最为神秘的是九爻阵算,预知祸福,趋吉避凶,是大法神通。
真正的九爻阵算,其实炎北不懂。那是天葵的本命神通,别看炎北得到他的全部阵道传承,九爻阵算仍然学不来。
九爻阵算,其实是一种将天地道则铭刻血骨的阵道,需要以无上之力而为,炎北如今的修为只知其法,不得其行,仅限于理论上的了解。
不过,这种将天地道则之力铭记入骨的阵道之法,在他进入升灵境界的修为时,就可以修持了,眼下还不具备一定的条件。
但是,炎北知其理而触类旁通,谋得一法,想要尝试一下。那就是通过感识之络结合阵道铭刻之法在体内聚势,他有十二道感识之络,想要以络化阵,需要了解每一道心络之间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
十二道感识之络化阵,炎北第一时间想到是杀阵。有这个想法再被他推衍出可行之法,就是因为心络是感识之络的总络,与其它的十一络相通。
这与天葵当年传授炎北的十二相衍元杀阵有惊人的一致性,因为十二相衍元杀阵就是以十二相位聚天地元气,衍生为杀势。
无比玄妙的是,这十二相衍元杀阵就是以第一主相位为阵源,十一辅相位通过聚五行,衍六合,合聚杀势,与他的感识之络嵌丝合缝,有着惊人的一致性。
炎北对于修行一道一向是自己揣摩,以肉体铭刻杀阵,这种形式天葵的九爻阵算已经开了先河,他觉得两者之间有共通之妙,就动了试一试的心思。这也是受了东谷的影响,争夺石乳元髓时,东谷通过身体施展出来的阴阳法阵就有神奇之效。
当然,这种可能性他是通过施展衍神神通,经过无数次的推衍才得出结论的,有一线可能,存在可行之法。问题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具体的操作,唯一的借鉴就是天葵传授的九爻阵算。
第一步,设立肉身的主相本位!
十二相衍元杀阵的主相本位至关重要,心络是首选。
第一步最是艰难,炎北聚星元,守身络,首先以五行生金来尝试,按他的理解,金属性主杀伐,该是杀阵的阵源本位。
这一试,建立阵源本位,足足用了三天。令他完全没想到的是,到第三天,以心络为基的阵源本位崩溃,杀伐之气弥漫,伤了他的身络本源,不但识海险些干涸,还令心络受损,伤了道基。
为什么不行?
炎北凝眸,没有理会伤势,时间无多,他必须找到可行之法,至少要迈出第一步。
我明白了,以杀止杀,以金属性做阵源,无法衍化五行,这是行不通的,阵源主克制,想要接续,需要相生相克,火行克金,方是最佳之选。
炎北很快明白过来。其实这是阵道之源,很显浅易懂,只是当年这种玄妙深奥的阵理对他来讲太遥远,只能死记硬背,一些基础反而不太注重,至生迷途。
以火为用!
炎北一连耗费七日,仍未能建立起十二相衍元杀阵的阵源,他走入了死胡同,找不到错失在什么地方。蕴心丹火,以及抽取五行法则的火则他都尝试过,无一例外的失败。
炎北苦思冥想,足足三日,又数度推衍,总觉得有一线可能性,只是他找不到设立主相本位的办法!
“肯定会有一线生机!”
炎北给自己打气,不经意的触碰祖岩玉石,识海有灵光闪现。
“对,祖火!”
“我为炎族子孙,如果远古八族的祭血法是真实的,那么我的血脉传承必然也是可以的!”
炎北思忖,又想到了一种可能,祖岩玉石曾经助他全身燃放火焰,那种火是不是可行呢?
想到就做,炎北把祖岩玉石内的半片斧刃取出,以法阵封禁。他不得不如此,这在以前做不到的,现在他一阶阵师圆满的实力,也仅仅是堪堪封禁一段时间。这种情况并不能持续太久,因为斧刃杀芒太过锋锐,如果破禁,极有可能会摧毁他精心布置的隐阵,那时真就欲哭无泪了。
炎北催动星元,催动祖岩玉石,有赤焰光华显露,腾起焰芒。这是血脉之焰,曾经助炎北抵受轩辕古灯的祭血法,只是他并不知道如何运用和施展,不得其法。
又是十日,阵源仍未建立起来,这让炎北有了疑虑,动摇了此举是否真正可行的本心。他再一次的推衍,有些不甘心,不死心。这期间,他又以其它五行道则尝试建立主相本位,仍是无一成功。
“这真的是死路么?”
炎北迅速的消瘦,燃烧气血,竭虑耗神,他把所有的方法再尝试一遍,只能断定以火为用是可行之道,但仍是无法建立主相本位的阵源。这一回,他真正的动摇了本心,觉得这是死路,迈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