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我辛辛苦苦演戏，该配合我演戏的你却视而不见？

抓着王珉的衣服，微微后撤了几步。

“冯长老，你若是能让这位大哥作证人，我就和你们走！”方文露出一个脑袋，高声喊向冯黎。

“这位小友，不知该如何称呼？你看，方文这么信任你，可否和我们一起走一趟？”慈眉善目的冯黎一转攻势，朝王珉说道。

王珉看了看周围的看戏的人，又看了看身边的李佳璇和周颢，皱了皱眉头。

“好吧，我跟你们走一趟，不过我的同伴也要一起来。”

王珉倒是不担心这老太婆会对自己不利，毕竟自己硬实力比冯黎强，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实力。

关键在于，倘若现在就跟冯黎闹僵，相当于断了欧阳商行这条路，而自己跟他走，就相当于断了城主府的路。

倘若自己断了一条路，又不想去另一边，那就只能坐山观虎斗了，在这个世界可能毫无收获。

“那么各位请跟我来吧。”微微点了点头，冯黎转身在前面带路。

跟着冯黎，四人毫无阻拦的上了二层，走到了一个金玉镶着的大门前。

“砰砰砰”

冯黎轻轻敲响了屋门。

“常长老，你在房间吗？”冯黎声音柔和，甚至可以说有些卑微。

“谁啊？”哐当一声，门被打开，门后站着的是一个中年络腮胡。

“这就是常长老吗？”王珉暗自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除了浓密的胡子，还有杂乱的鸡窝头，大大的黑色眼袋，瞳孔里布满了血丝，不知道多久没睡了。

常长老抓了抓头皮，顺下来一把头发，随手扔在一边，有些不耐烦的质问冯黎。

“冯长老，你有什么事，没事就快走！”常长老语气很不客气。

不过冯黎还是陪着笑，低声下气地问道：“常长老，那天送来的程鑫，他还在吗？”

薅头发的常长老手里的动作一顿，脸上露出了些许疑惑：“程…程鑫？那是谁，我这儿没有叫程鑫的！”

冯黎的脸有些僵住了。

“就是三个月前刚刚从商行小厮里，抽调过来的程鑫啊！那个三十多岁，年纪最大的那个！”冯黎努力描述着。

但作为一个长老，又怎么会去刻意记住一个下等杂役的相貌，姓名？

更何况，冯黎也一大把年纪了老人家记忆力有些衰退是正常现象。

冯黎之所以还能记住这个人，一来是这个程鑫被调来时，年纪比其他杂役大了一轮多，足足有三十多！

再一个，就是这个程鑫是被调到欧阳商行分行里坐镇的丹师，常长老手上。

所以冯黎阿巴阿巴半天，也没能详细描述出程鑫的具体相貌来。

“等会，你说刚一送来就三十多岁的那个？”常长老出言打断了冯黎的阿巴阿巴，问道。

“是啊！”冯黎理所当然地回到。

“那我可能有些印象，不过你们来我这找他怕是要失望了！”常长老叹了口气，说道。

虽然在火炉房里待上半把年，二十出头的少年出去以后看起来就跟三十多一样。

但第一次来火炉房就长的跟三十多岁一样的，常长老也就遇见这一次。

本来他以为那个人是长的显老，现在看来，那货就是货真价实的三十多啊！

“冯长老，你也别怪我，我们丹师这个行当，确实有些废人。”常长老缓缓开口。

“毕竟每一个丹方的摸索，都是建立在无数次实验之上的，成品丹药出来前，损失多少药人都不足为奇！”

常长老的解释让冯黎面色愈发难看。

“那…常长老，那程鑫是已经死了？”冯黎颤抖地问道，同时瞄了瞄身边的王珉，方文等四人。

“如果程鑫已死，那方文的事就死无对证了。到那时，我就只能来一手死无对证之死无对证了！”冯黎心中暗叹。

连上丹师常长老，冯黎等四位长老在谋划大事之前被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注意民生，民意。

倘若只是攻占城主府，百姓却人人自危，对于欧阳世家形成负面舆论，上面不仅不会给四人奖赏，或许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处罚在等着他们。

“本来想趁机收拢一下民心，哪想还弄巧成拙了！”冯黎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死？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死当然不会死。”常长老摇摇头，嗤笑一声，说道。

“不过也仅仅是吊着口命罢了，能不能醒过来，那还得两说。”

“怎么，后面的这些是他的家人亲友？”常长老看了看冯黎身后的王珉等人，问道。

“程鑫也算是为商行研制的毒药出了一份力，商行会我给你们一笔钱，保证你们衣食无忧，以后不要再来了！”

常长老摆了摆手，冲王珉四人说道。

“不是的。”冯黎走上前，俯在常长老耳边悄悄说道：“那个小孩是程鑫仇家，说程鑫进商行时上供的那块玉是抢自他的！”

“按照国家律法规定，既然程鑫在我们手底下工作，我们就得帮着这小孩解决这件事！”

“啊？你不早说！”常长老眼睛一瞪，有些不满地说道。

“不过，这乾元国的主人也该换一换了，他的律法如何，还重要吗？”常长老想了想，又不屑地说道。

接着，常长老对冯黎吩咐道：“你去把那四个人处理掉吧，记得隐蔽些”

虽然两个人交谈的声音很低，但对于王珉和方文来说，这种程度的声音已经足够他们听清两人谈话的内容了。

王珉还没有反应，方文的脸色先变了变。

拧巴着一张脸，方文缓缓走到两人面前。

“嗯？”冯黎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不由得扭过了头。

“啪！”

方文一巴掌抽在冯黎脸上，冯黎整个人直接飞出数米，砸倒在常长老的一堆瓶瓶罐罐中。

常长老见状，脸色大变，转头就想跑。

但他一个常年静坐在炼丹房里的老头，虽然比起冯黎强上一点点，但想要逃出二阶中期的手掌，还是差的远！

方文如鬼魅一般的步伐，晃身来到常长老身前。

“大事在即，饶你二人不死！常松，三天之内，要么让我看见程鑫的尸体，要么你给我变成尸体！”

方文淡淡地说出这句话后，一脚踢出，抽在了常长老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