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umer是我母亲一族独有的，由我外婆遗传给我母亲，再由我母亲遗传给我。”

“意思是，这种能力只穿女不传男？”

“是这样没错。”

“有点像日本的一些巫女。”柯琛想到自己推过的一些galgame。

日野早纪的对待柯琛的态度不再像早上那么急躁了，反而低着头，好像十分害羞。

“Tr?umer的能力具体是什么？就是睡觉的时候梦见地狱里场景吗？”柯琛问道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你听她说吧。”

林胤看向日野早纪。

看到早纪憋得满脸通红，杜思霖知道她在努力回忆地狱中的场景，便先解释道。

“恐怕并不是，我们也并不能确定Tr?umer的能力到底是如何触发的，有的时候需要一定的媒介，也有的时候只是睡眠状态就能实现。但是共同点只有一个，也就是只要进入Tr?umer状态，早纪她就会陷入一种类似于植物人的状态。”

“植物人？麻烦能说得更清楚一点吗。”林胤叉着手，严肃地问道。

“完全丧失主动认知的能力，没法通过外界干扰醒来。如果用不太恰当的说法，进入Tr?umer状态与灵魂出窍无异，也就是，早纪她的灵魂进入地狱。但还是有一些不同，这也是最关键的。”

“灵魂进入地狱？听起来不太吉利。”

柯琛看到早纪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关键点在于哪里？”

“她的视角并不是自己的，而是随机的恶魔视角。”

林胤并不评论，而是看着早纪，期待她能自己讲述在地狱所看到的。

终于，日野早纪抬起了头，看向林胤和柯琛。

“抱歉，我已经在尽力回忆了，但那里的场景实在是过于恐怖，我一直是把他们放在心底尽量不去回想的……”

“辛苦你了。”林胤说道。

“嗯，我想说的是，从今年开始，我所有经历的恶魔视角，都是在在临死之前。”

“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我每次进入Tr?umer以后，这个‘我’总是会被别的恶魔迅速杀死。”

“换句话说，你每次使用Tr?umer，在你的视角里，你都要死亡一次？”柯琛问道。

“没错，这给我的精神带来的极大的困扰，所以我才和学校申请来德国交换，只是为了换换环境。”

“我对你经历表示遗憾，但你能不能说说，你在地狱都看到了什么？”

“先说说地狱里什么样吧，我猜你也没去过地狱。”柯琛插嘴道。

林胤瞪了柯琛一眼，但也并没有反驳。

“黑暗，或者说是昏暗。地狱里没有社会，或者文明所言，只有厮杀，灾难，仇恨与无穷无尽的死亡。”

“亚空间？”

“我个人认为只是一个我们世界的附属产物，它并没有完整的‘存在’，仅仅是恶魔的一个诞生与依附的场所。”杜思霖解说道。

“真玄乎。”

“我觉得地狱更像是一个意识的集合体。”

“也就是具体化的恐惧？”

“无论是地狱还是恶魔，都可以这么说。”

“地狱的天空上，有无数扇门，不同制式，不同花纹的门，每一扇门都代表了不同的恶魔，分布在天空中，密密麻麻，漫无天际。”

“门？门是一个非常非常具体的概念，甚至可以说是灵长类独有的意识与概念。”林胤评论道。

“一点都不想去……”柯琛听得瘆得慌。。

“所以，最重点的信息是什么，你看到了什么，会和这次的恶魔，以及根源性恶魔有关。”

“死亡，非同一般的死亡。林先生，您应该知道，之前有两个恶魔在地狱之中厮杀了很久，后来听说还来到了人间。”

包厢里突然沉默，好像是触碰到了一个十分敏感的话题。

服务生端来了汤和甜点，看到没人说话惊讶了一下，但还是兢兢业业地分发完，便立刻退出去了。

“他们不是我们该考虑的。”林胤打破了寂静。

所有人都用沉默来表示同意。

“一开始，‘我’被杀仅仅是一般的恶魔之间的厮杀，最多不过是杀了以后直接转世，应该说稀松平常，死亡以后我差不多立即就能醒来。但是，后来到了三月份的时候，情况改变了，被杀死的恶魔，是确确实实被杀死了。”

“确确实实被杀死了？”

“你是说，无法转世，彻底的死亡？”林胤以一种极度忧虑的语气问道。

“没错。一开始我们还有所怀疑，但是人间和地狱都不在会有被杀死的恶魔的踪影。而有这么恐怖能力的恶魔……”

“除了刚刚提到的那个已经来到人间的，只有根源性恶魔。”林胤顺口回答道。

“根源恶魔的踪影已经消失很多年了。”杜思霖补充道。

“你们的意思是，根源恶魔重新在地狱中活跃起来了？”

柯琛感到自己的世界观又一次改变了。

自己也是背到家，刚入了这一行，就要面对根源恶魔。

“大概差不多。”杜思霖点头。

“而瘟疫恶魔，或者叫做灾病恶魔，是你们现在提防的对象，因为饥荒和战争都有用理智规避的方法，而灾病……以目前的人类水平，即使恶魔的真身并不现世，仅仅是一小部分肉片的力量，多种不同的，全新的传染性疾病，也是整个人类社会难以承受的。”

“林先生果然经验老道。”杜思霖赞叹道。

“等等，天启四骑士中还有一个死亡，你们怎么不讨论？”柯琛真诚发问。

“第一，死亡恶魔我们也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力量。第二，死亡恶魔如果现世的话，估计谁也挡不住，所以也没什么讨论的意义。”

真是令人绝望啊！

“柯琛，恶魔猎人并不是要面对所有的恶魔，这只是一个用以生计的职业，如果是要对付一些概念性恶魔，多好身手的猎人都没有。”

“恶魔那么强大的话，那为什么世界还没毁灭？”

“恶魔终究是人类存在的存在，也就是说，恶魔的意义来自于人类，这需要一个平衡。”

柯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