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方法有效果了。”

柯琛从怀里拿出那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在手上比划了两下。

“你是在这里等我的消息，还是和我一起来？”

早纪看了看柯琛手上的血迹，想了想，站起身，歪着头指着柯琛的胸口说道：

“反正你也死不了，这次你来保护我。”

柯琛微笑着点点头，和早纪一起走到了走廊里。

“先来看看刚刚打出的伤口。”

柯琛找到墙上的三个弹孔。

血迹已经干了，柯琛拔出枪，再在枪口的附近又开了一枪。

果不其然，弹孔里再一次流出了鲜血。

“好，就从这里开始。”

柯琛反手握住匕首，使上了全力，将匕首的刃完全扎进了墙壁。

果不其然，又有鲜血从刀刃的边缘溢出来。

看起来，这半层楼都是恶魔的身体。

那么，一定有一个“心脏”的存在。

早纪紧张兮兮地站在柯琛身后，东张西望，怕恶魔在受伤以后暗算柯琛。

柯琛将扎在墙壁里的匕首向前划去，没感受到什么压力，就划开了一大个口子，鲜血不断地溢出来，滴在地上。

他并不急着把匕首拔出来，而是一直向前划开。匕首的损耗是小事，柯琛要用这把匕首找到心脏的位置。

划开将近三米的口子以后，墙壁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

“疼吗，疼就说句话。”

柯琛把匕首在墙壁中搅动起来，墙壁摇晃的程度更加剧烈了。

恶魔似乎也不敢还手，早纪一直在观察着和柯琛背对的地方。

地上已经有了一大摊鲜血，沾湿了柯琛的鞋子。

但他不管不顾，继续用匕首向前划着。

遇到病房的房门，柯琛就跳过，继续扎进去划开。

早纪并不作声，只跟着他，全然相信着柯琛。

血变少了，逐渐没有血流出。

柯琛继续划着。

血液再一次流出来了。

几分钟后，墙上伤口和一开始的伤口接上了。

拔出匕首以后，墙壁的摇晃稍微减轻了。

“还不说话吗？忍了这么久，够难受的吧。”

柯琛对着空荡荡的走廊喊道。

“我给你机会出来，你知道你杀不死我的。”

柯琛站在那里等了快有一分钟，仍然无人回应。

“你逼我的。”

柯琛很久没有这么不耐烦的感觉了。

他沿着刚刚走的路，观察了刚刚划开的伤口，在伤口比较大的地方，用手指抚摸了墙壁内部的部位。

除了混凝土粗糙的手感，他还感到了一些类似于血肉的韧性。

在确定了流出血液最多的地方以后，柯琛选定了一个病房。

“就是这里这间。”柯琛指着，对早纪说道。

“你是说……”

“恶魔的心脏，或者是核心之类的存在。”

“现在就进去吗？”

早纪紧张起来，问道。

柯琛看了病房的大门，再一次对走廊喊道：

“真的不准备现身吗？我们进去以后你就没有选择了！”

没有回应。

“好！”

柯琛一脚踹开了病房的大门，拔出手枪，指着里面。

这竟然是一间没有进入过的病房！

房间很小，仅是一个单人病房。

使用什么障眼法，或者空间的置换让我错过了这个病房吗？柯琛心想。

床上似乎有一个什么东西，被被子蒙住。

柯琛大步走进去，一把把被子掀开。

床上是一个巨大的肉瘤，经脉一直链接到地面，近乎透明的血管里鲜血不断从肉瘤中输送到这层楼的每个角落，再输送回来。肉瘤十分有规律地跳动着，柯琛基本能断定这就是恶魔的心脏。

林胤说过的恶魔，竟然让柯琛在阿姆斯特丹看到了！

肉瘤似乎没有什么主动行动的能力，对于柯琛的接近没什么反应。

早纪听到房间里没什么声音，便也走进去。看到巨大的肉瘤以后，眼睛睁大了惊呼道：

“这是……寄生恶魔的一种！”

“我想也差不多。”

柯琛拿枪指着跳动的肉瘤。

“枪里还有11发。”

在扣动扳机的前一刻，突然有脚步声从房间外响起。

“终于来了？可惜晚了。”

砰！

柯琛向肉瘤开了第一枪。

一撮血管被打断，血液四溅。

“柯君，先等等！”

听到早纪的喊声，柯琛不得不回头。

病房门口站着，原本睡在病床上的老太太。

她的眼睛还是紧闭着，只有嘴巴在动着。

“别动，不然这个老女人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

老太太的嘴里十分机械地说出这一段话。

“傀儡？真下贱啊，不过，你觉得，我是什么好人吗？大公无私？为正义献身？大家都是为了意义，我会为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太太的命牺牲我和早纪两个人的命？”

恶魔还是十分机械地重复道：“这个老女人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

“柯君……”

早纪心情复杂地看着一脸激动的柯琛。

“你没有选择……”

老太太突然双手掐住自己的喉咙，早纪赶紧扑上去，想扒开老太太的手。但老太太的劲居然奇大无比，早纪竟然连她的一个手指都掰不开。

“柯君，我做不到！”

早纪心急如焚，但柯琛还在犹豫着。

他一直想学着做一个冷酷无情的恶魔猎人。但他终究是一个感性的人。

老太太的脸色已经长得如同猪肝一般，嘴里吐出了白沫。

他能选择的时间只有几秒钟。

柯琛再次握紧手中的枪，对着跳动的肉瘤。

“柯君！”

砰！砰！砰！砰！砰！

柯琛一股脑把所有的子弹都打进了肉瘤里。

一半的肉瘤都被子弹瞬间削去，鲜血乱溅，筋膜的碎片散在地上。肉瘤的内部就外露着，血柱不断从其中冒出。

老太太的手劲似乎小了不少，柯琛换上弹匣，再次对准肉瘤。

“停下！”

老太太的嘴里终于发出了声音，由于长时间的窒息，声音嘶哑无比，伴随着抽气声。

“你们离开吧，我会放出通道的。”

“不觉得太晚了吗？”

柯琛似乎并不想就此罢休。

“我帮你们牵制住CTIVD和医生。”

柯琛和早纪对视一眼。

“你确定你能做到？”

老太太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把病房的门关上。

只听到外面微微一阵轻响。

“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