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下午，柯琛和林胤前往了戴高乐机场，乘坐达美航空的班机，前往美国。

柯琛用手里那本德国护照，很轻松地登上了飞机。

票是林胤提前准备好的的，柯琛在拿到登机牌的时候还有些奇怪。

“怎么，不是去墨西哥吗？”

林胤满脸神秘地回答道：“有人邀请你先去一趟美国。”

“有人邀请……那还能是谁，芮呗！”

“确实不难猜，但这也是早纪联系了芮想问问她的情况，结果芮非常惊喜地邀请你们前往她的住处，想再好好地感谢你们一下。”

“所以……”柯琛眼巴巴地看着林胤。

“机票钱也是她出的。”

巴黎到旧金山大概需要十一个小时，出发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到达旧金山将是当地时间晚上八点。但与之前匆忙地状态不同，这几天的休息让他精神十分饱满，不似之前从柏林飞去荷兰时的疲惫。

达美航空虽然家大业大名声响亮，但在柯琛看来服务和设施远不如汉莎和法航，只带了一本杂志就上了飞机。

所幸芮给他们买的是头等舱，虽然他感觉这也就别的公司的商务舱水平面积还不一定有阿联酋航空的商务舱大，但对于这两个壮汉来说，舒适度还是能够保证的。

天气很好，飞机开始滑行，起落架逐渐收起，在猛一翘头，飞机就来到了天空之中。

虽然自己不至于像是二乔那样的扫把星，但柯琛的心里还是有着隐隐的不安。

八十年代末的美国。

飞机……

墨西哥……

他现在总觉得生活中正在发生的一些事情已经和自己印象中的历史不太一样了，但又很难判断出来，或者是很精确地指出。

是什么呢？

苏联还未解体，美国依然强盛……

日本的经济也在不断攀向高峰……

国内也处于开天辟地的开放之中……

到底是什么呢……

或许是错觉。

柯琛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巴黎城，似乎隐隐能瞧见那一支独立的埃菲尔铁塔，毕竟那儿附近也没有特别高的建筑。

他曾经来欧洲的时候，也在巴黎转过机，但从未有如此接近过……

“巴黎以后怎么样？”

林胤突然随口问道。

“你是说……我的年代？”

“没错。如果不愿意说也没事。”

“这倒没有，只是我觉得，没什么很明显的变化……准去的说，即使是一百年前的巴黎，和现在又有多大的变化呢。”

“那柏林呢？”林胤向空乘要了一杯酒，此时刚刚送到他手上。

“恢复了它该有的地位。”柯琛也不愿意直接说出来。

“这是肯定的……那么，香港，东京？”

“那就不太好说了，总会有城市开始抢夺他们的地位的。”

“嗯哼，听起来这是好事，对于我们来说。”他将这杯酒一饮而尽。“未来还有战争吗？”

“有，而且很多。”

“我不是说那些屁大的小国家的内斗。”

“我就是这个意思，有大国参与的战争，不会停止的，只不过会换些方式，更隐蔽、更文明也更加阴险的方式。”

“听起来真糟糕……能方便再给我倒一杯吗？”林胤将杯子递过去，“我宁愿不去那样的未来。”

“可是人类社会，战争永远不会缺席，就算人都电子花了，变成了电脑中的程序，仍然会在计算机里杀得你死我活。”

“那也比现实中更好，电子游戏能够复活，起码多了一点魔幻主义精神。”

“给我来一杯可乐，谢谢。”柯琛也终于觉得有些渴。

“未来的计算机会变成什么样？”

“到处都是，生活的一切都可以由它解决，不过准确地说，叫做手机sarphne”

“手机……听起来确实非常sar。你觉得我会活着体验到它吗。”

“喂，你这说得……怎么乱立flag，你才三十一岁，到了有手机出现的年代也才五十多岁，怎么，你觉得你活不到那个岁数？”

“原来我很有自信能活到22世纪……但是现在，不知怎么的，从某一刻起，我觉得我距离不远的未来越来越远，虽然时间一直在流动着，但只感受到越走越孤独。”林胤的眼神里多出了落寞，将第二杯酒一饮而尽。

“你，这不应该是是青春期的多愁善感吗……你是因为没读过完整的清纯所以推迟到现在来抒发了？我知道我说的东西对你有很大震撼……”

“不！在见到你之前，我就有强烈的这种感受。而在见到你第一眼之后，我的下意识就告诉我，我和你是两个时代的人，被分隔的人。这种强烈的暗示都是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份是就拥有的。”

“但这也是缘分吧，我们还是见面了，不是吗……那我劝你赶紧结婚，生个孩子，能保证你的老婆或者孩子能活到下一个世纪。”柯琛有些无奈，只能这么劝说道。

但想不到林胤点了点头：“也许你说得没错，无论是作为德国人还是作为中国人，这个年纪都该成家立业了，郑老头也劝过我。”

“那干脆干完这笔就结束了，换个身份去别的国家，甚至可以回国当个大款，舒舒服服地过完这辈子。”

“或许会有这个机会吧……”

即使是商务舱，灯光也都暗了下来，林胤和柯琛也无意喊空乘来降灯光重新打开。两人都戴上眼罩，裹上毯子，塞上耳塞，在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中睡着了。

九个小时后，这架波音747逐渐降落在了旧金山圣弗朗西斯科机场。晚上八点，机场灯火通明，接送的车辆来往不绝。前来接机的人中，并排站着三个女孩，她们举着柯林的纸牌，焦急地等待着。

“商唯一没有来吗？”

“她似乎被她老爸关在了家里，她老爸虽然在英国待了不少年，但骨子里还是那种保守的中国人。”

“她爸不也是恶魔猎人……”

“听她说，之前一直是传男不传女的，到她这代才稍微改变。”

“哎，你们看，那是柯琛吗……”早纪伸出手，指着新出站的一群旅客，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