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噩梦的来源，对吧？”

柯琛终于评论上一句。

“不，不仅仅是这个。每次他们在对他们拷打质问的时候，我必定是要回避的，我无法面对我生活中熟悉的人在我面前就这样的死去。我知道我是个怂包，是个混蛋，我应该早点逃出去，我应该去找人，有一次我甚至带着一点威胁地对巴特莱说，我要讲这件事告诉杜先生。但巴特莱一点都不慌张，而是十分坦然地对我说道，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杜先生。”

“天哪……”早纪不忍再听下去，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杜先生就是炼金之星地位最高，也是能力最强的人了，连他都会被残害，我就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但是我为了一丝机会，还是去找了杜先生。但当我刚来到杜先生的公寓，他就显得特别慌张，似乎完全没有时间和我说什么，他只给了我十分钟的时间交谈。因为半个小时后芮女士也会来这里。我只说了一句，有人想要杀死他，杜先生就止住了我，说他都已经知道了，但为时已晚。我看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想要立即离开，但是他又拉住了我，告诉了我一件事，是关于存放在伦敦的一批文物的。”

早纪立即两眼放光，柯琛和悠对视了一眼，他们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接着说吧。”他们倒也是不急。

“交代完毕以后，我就看到芮女士来到了公寓。第二天，杜先生就被发现死在了公寓里。这也是我最痛苦的地方。”

“你是真正知道心脏的下落的人。”柯琛迅速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的。杜先生死后，又有一人被拷打致死，仅仅是因为巴特莱怀疑在杜先生死亡的两天前，他出门过一次。不知为什么，他们没有怀疑上我，可能是因为我非常听话，一点也不知道反抗。那一次的折磨拷打，是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我在房间的外面听到痛苦的哭喊声，撕心裂肺，我知道他们想要的东西都在我自己的手上，我不止一次想冲进去，让他们停下，告诉他们，我知道心脏的下落，然后救下那位同事。我甚至已经走进了房间，看到了他被血水与汗液沾湿的眼睛。他费力地挣开，看着我，似乎知道，我知晓心脏的下落。他的眼神狠狠地盯了我一下，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也知道心脏的下落而让我坚持住不要说出来，还是因为我也是帮凶之一所以极力地鄙视我……这两种，我都不好受。我无法忘记他的眼神，在血与汗之间，还是那么有力，明亮。这之后的几天，我的心灵一直遭受折磨，一直到你们来的那一天，我已经接近崩溃了。你们逃走以后，弗莱克并不仅仅是用霰弹枪打死了那群混蛋，不然依靠巴特莱所拥有的恶魔力量，一把枪根本抵御不住。他将手中弹药打完后，直接面对巴特莱，两只手抓住了巴特莱的两个肩膀，在还没有用出恶魔力量的时候，硬生生地将巴特莱撕成了两半，脑袋挂在左侧的半边，然后又是拦腰的一个手刀，巴特莱就成了四段，最后将脑袋直接扯下。这一切都在几秒钟发生，现场还活着的人，要么疯一样往外逃，要么就是和我一样，直接吐了出来，瘫软在地上。但他没有杀我，在问我还有哪些人是被收买的主谋以后，一个个将其杀死，然后没有管我，将被他撕碎尸块放到一个巨大的旅行包里，就这么离开了。”

早纪目瞪口呆地看着瓦萨尼，也感到一阵反胃。

“这得是多大的力气，能竖着把人撕开……抗日神剧么。”柯琛倒还好，只是不住地脑补。

“你也是个混蛋。”今井悠评价道。“那可是你的伙伴……”

“我倒觉得他做得没错，心脏的下落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柯琛反驳道，“你了解过这起事件的前因后果吗？”

“我知道一些……”悠哑口无言。

“所以说，你的同伴在你的面前被折磨致死，这是你崩溃的原因，而弗莱克大开杀戒，则是导火索，对吗？”

瓦萨尼点了点头。

“你们可以骂我了，我说出来也终于好多了。狠狠地骂我吧！我知道我是个混蛋，是个蠢驴，我对不起那些信任过我的人，那些把我当做过朋友的人！我对不起他们……”

“我说了，你做的事确实不地道，但也是正常人的反应，我没心情职责你。但我今天来为的是另一件事，算是柯琛杜先生留下的一个问题，而你，正好是知道的那个人。”

“请说，我会尽我一切力帮忙。”

“很简单，你刚刚说杜先生最后一次和你交流的时候提到了存放在伦敦的一批文物，到底是什么内容？”

“出什么事了吗？”瓦萨尼有些奇怪。

“出了很大的事，但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你先把你知道的东西一次性都说出来。”

“我明白了。”瓦萨尼点了点头，“去年五月，也就是杜先生刚来欧洲的时候，他从一个法国收藏家的手里，买来了一只棺材。古埃及的棺材，里面还有这一具木乃伊，只被打开过一次。木乃伊的上半身覆盖着一个用黄金制成的面具，但与图坦卡蒙的面具不太一样的是，这个面具上是一个女人，看起来年轻而美丽的女孩。当时时间紧迫，他们又重新做了密封的处理，由此放在了一间公寓里面。他告诫我说，如果这次的事件我能活下来，就一定要把这个棺材运回日本，交给炼金之星的总部处理，如果还是处理不了，就求助狩魔堂的高手。另外还有几件文物，好像是中国的什么人偶，他叮嘱说如果可以的话，将其销毁，虽然文物价值很高，但都太过危险了。”

“也就是说，这具棺材没有申报到清单里？”早纪问道。

“他说他是用一笔特殊资金购买的，如果不早点拍下会出问题，很多人都想从那个收藏家手里收那玩意。原本想等荷兰的事情结束，但终究是来不及了。”

“什么棺材，这么邪门？连炼金之星的总部都处理不了。”柯琛皱着眉头。

我在欧洲当恶魔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