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那方海城新开的洞天。”柳相锦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都不用怎么去证实,以他师父的尿性,那顽劣无赖的性子,定会做出这等出格的事。
可是他才采气炼气之境,如何与那些养神定魂,乃至炼煞凝罡境界的高手比呢。
“师父诶,你好歹也给我备个法宝啥的啊,那上品法器分我几件也好啊。”
柳相锦那叫个冤屈,只恨自己境界不高,不然一定也要让他师父感受一番自己的无奈。
而在柳相锦震惊无奈紧张,又咬牙切齿时。
城门下的情况已经百转千回。
那统领的后颈被飞剑实实在在的劈了一下,而且还被飞剑绕颈一圈。
只是统领的脖子没断,只留了一道血痕,血痕溢出鲜血。
鲜血将那飞剑污秽,飞剑转完一圈,就成了破铜烂铁,掉到了地上。
叫嚣的围观群众先是震惊,后世愤怒,瞪视着寻衅而来的阳礼。
阳礼此时也皱眉,后撤了三丈,没有在统领被偷袭的时候夹击他。
他虽非正人君子,但却绝不会与人围攻他人,所以他后退了。
就在围观群众们要一起上来将阳礼围殴的时候,那呆呆站在原地的统领突然摆手,叽里呱啦说了一段话。
藏在城墙上的柳相锦听的清楚明白。
“都给老子退后。”本段话经过柳相锦艺术加工,不可全当真,毕竟翻译也会有错字,不过大意是没错的。
“不是他,是其他人偷袭老子。”
“你这个怂货,老子知道你在哪。”
统领话音落下,地下出现一串残影,他人直寻人群中去。
歘。
一人被他从人群中拎了出来。
这人身上穿着这个城市的居民的衣服,脸皮的颜色和皮肉下的骨相也极像这个城市的居民。
但有一区别,那就是头发和眉毛。
这个城市的人的眉毛都浓的像长了腋毛一样,而他的眉毛却是杂乱间藏着整整齐齐,若仔细看,就能看出他的异常。
统领扼着他的咽喉,脸色从红转黑。
“你也是异域魔鬼。”统领不爽道。
他用力晃起这人,这人剧烈抖起来。
服装抖落,面皮颜色如墙灰抖下,扬撒一片。
“小七。”后撤的阳礼忽然惊呼一声。
声音刚落下,他的身影便瞬间变换,竟变作被统领抓住的人,而他自己现身在统领面前,统领手上只抓了件他的衣服。
只在一瞬间,阳礼便施展了两道法术——斗转星移与金蝉脱壳。
他剑术利落,但法术却也不差,虽然法术学得不多,但也是不杂而精。
而转瞬出现在统领身前的阳礼没有再拔剑,而是一个腾空起,直接飞跃十多丈,落到了城墙上,就站到了柳相锦身边。
柳相锦看着身边突然多了个人,也是呆愣惊愕。
“这这这……”
“你怎会在此?”阳礼没看他,只轻声问一句。
只是还不等柳相锦回答,城墙下的统领就恼怒跳跃而起,直扑向阳礼。
扑身去时还吩咐城池守卫去将那偷袭他的人抓来,抓不住就直接宰了。
他是真生气了。
统领的身形似闪电,转瞬就扑到城墙,一拳就往阳礼的脑袋砸去。
阳礼只手抹剑。
叮。
然后直挺挺的以脸接拳。
嘭。
阳礼的脸硬顶住了统领的拳头,愣是没有半点事,也没有半点退步,反倒是城墙晃了好几下,城墙根裂了几条缝。
“山居易势。”阳礼随口就给柳相锦解释道。
这也是法术,阳礼的法术是真的学到家了,没有半点含糊。
不用掐诀念咒,也不用燃符烧纸,只需心念动动,便可施展出来。
柳相锦觉得即使他不炼剑,学法术,也能闯出一片天。
难怪他能成芝山剑派当代首席。
将来必成金丹,必成阴神,乃是与柳相锦那位莫衡师伯一般,都是有望元神之辈。
至于自家师父,柳相锦觉得他可能已经是元神了。
这个老家伙最喜欢吓人,不对,最喜欢惊艳所有人了。
(想我风流倜傥应道君,也成老家伙了,小子该打)
柳相锦念头刚落,突然就觉脑袋生疼。
原来是统领拳头打出的余劲波及过来,他没站稳,被掀了出去,从城墙垛上跌到地上,脸先着地的。
只是问题是,他刚刚就率先后撤了,且直接撤出十步,就这还被波及到了。
当真是无妄之灾。
柳相锦连忙从地上爬起,翻身往更远处跑去,甚至还想下城墙。
因为那统领是真怒了,一拳一拳势大力沉。
阳礼施展的法术都快撑不住了。
“吃你十拳,全当赔罪,接下来某不会再留手了。”阳礼突然大喝。
接着……
剑光流转,黄昏天光陡然一暗,夜突然降临。
倏忽之间,一抹剑光如流水,如绸缎,如蟒蛇,将奋力挥拳的统领捆住,咬住,撕扯起来。
统领肉身坚固,皮肉结实,一身雄浑气血,满溢周身,竟愣将剑光剑气阻隔在外,而且还有消磨之势。
“好武道。”阳礼低喝一声。
剑光再起,要将统领从头劈到尾,劈成两半。
不过,统领这会的气血也吞吐而出,隔空将他的大刀抓摄而来。
嘿!
他一刀砍出,没有以刀挡之,反而以力角力,以利对利,要与阳礼拼老命。
噼里啪啦。
城墙碎了,烟尘滚滚而起。
而两人的身形却都破开烟尘,腾空而起。
阳礼放开手中长剑,以剑诀炼之,用罡煞法力御剑。
“去!”
飞剑如电,转瞬即逝。
统领都没反应,身体本能都追不上,飞剑就破开了他的周身血气,破开他的咽喉皮肉,切入他的脖颈颈椎。
咔嚓。
缸口大的脖子断了,斗大的脑袋落了下去。
只此一剑,统领便没了命。
这便是剑仙,武夫未开三花,未凝武道法相,以天地之势为力,根本挡不住飞剑一剑。
先前阳礼只想先礼后兵,现在事闹大了,看起来就没法收拾回来了,他不得不先兵后礼了。
他从来都是个决绝的人,既然做了决断,就不管面前的对手是谁。
即使他佩服这武夫,但要他命绝不会迟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