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君已经离开牧州府,此事已经有了定数,劫气已降,若无逆天神通,这方天鼎界中便无人可违背。
君不见,已有两个大真人殒命,为天地开劫,更打落一方高悬天罡中十数万年的洞天。
而炎州这片土地的劫难也无可避免,这片土地上的生灵已经享受祂给予的好处几百上千年,是到了还债的时候了,而且还需还清利息。
魔宫妖人将做祂的刀,杀死炎州境内的一切生灵,灭杀境内的所有生灵。
应君离开牧州府时,魔宫的妖人就已经开始行动。
而随着魔宫妖人的行动,天地间充斥着的负面气机也随之增多,开始往牧州府涌去,涌向黄天赤鬼,使黄天赤鬼成为祂手下最利的刀,剪除毁灭炎州生机的一切阻碍。
甚至再加培养,不断堆聚大势,成就比肩大真人的存在,然后在天意的加持下,到时即使是连大真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等天鼎界的一切生机泯灭后,就是黄天赤鬼这柄快刀折断之时。
应君对这事并无太多想法,这场大劫本就是天道规则的一环,只不过天道生了意志,对这场大劫推波助澜,使得这场大劫超过了原本定下的阈值。
“您好,您是铁口直断吗?”
突然,有人在城门口拦住应君。
原来应君一步就落到了城门口,然后正巧被人拦下。
而此时,牧州府内的情况还未影响到整个州城,而炎州广大,那些魔宫妖人祸乱各地,也还未曾将战火燃到州城来。
因此,州城的普通老百姓还能安安静静的生活着。
拦下应君的是个二八芳龄的小姑娘。
小姑娘还背了一把青色的长剑。
“在下确是铁口直断。”应君点点头。
“那不知您可否为我算一卦?”小姑娘期待地看着应君。
应君摇摇头:“算不了。”
“为何?”
“你的剑太利。”
“”
小姑娘沉默,不知该说什么。
她的剑的确利。
而在她沉默思索之时,应君已经飘然而去,她拦都拦不住。
劫起时,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各路天才冒涌而出。
这小姑娘就是众多天才之一。
幼时有剑从天而降,入她怀中,后有剑宗高人收她为徒,十年学会剑宗三千六百四十八种剑法,任何剑法看一遍就会,练一遍就融会贯通,被誉为剑子,天生剑种。
“呵。”
掐算着小姑娘的过去的应君,念及于此,不由呵笑一声。
应君接着又抓来她的前生。
她的前生是一把草芥,死于野火。
见于此,应君就觉得古怪了,天生就有此等异象者,前生怎会如此草草。
于是,再往前翻。
前二世,三世,四世九世,十世。
皆无异样,草木,牲畜,人族,异族,妖物,都有做过,在诸天万界都有转生。
于此,应君如何还看不出异样。
这女子未是在天地小轮回转世,而是在宇宙大轮回中转世。
轮回之道乃宇宙自成,但最初也不过是将生灵的一切复本归源,而后再重塑真灵,如此,就不再是原本那个生灵。
后来有先天大神有感众生重塑真灵之痛苦,且此等做法对宇宙无甚好处,于是祂以己身化作一方轮回印,以轮回印运转宇宙轮回,改善轮回,使众生不再被宇宙轮回返本归元,再塑真灵,由此有了前世今生,也演化出了各个修行体系的累世修行的法门。
后世轮回演变,天地自成小轮回,宇宙也有大轮回,一般的魂灵都难以被接引到九幽地府,于是就入天地小轮回中。
不过有时候,有些魂灵也会被宇宙大轮回抽去。
但是像这个女子这般,每世都入宇宙大轮回,实属不简单。
于是,应君再往前翻。
二十世三十世四十世五十世
直至前一百世。
她为玄都道君座下末席弟子。
玄都道君,道门太清天道尊,为道门三尊之首,为太清道祖首徒,自太清道祖的道德经中悟得太上剑经,于无量灾无量难中悟得己身大道,证就天仙道果,后来在太清道祖失踪后,执掌太清天。
因有不少道君不服祂执掌太清道脉,遂约其斗法,被祂以太上剑经杀三者入寂灭,需得万万载岁月才可复苏归来,还有一位道君被祂镇压入混沌根源,永世不得超生。
至此,祂真正执掌太清天,被诸天万界共举为道尊。
应君发现她的这一跟脚后,立即就收回目光和念头,免得在窥视这段历史时,被这位看似冲虚平淡的道君一剑斩入混沌根源中。
“怎么这位也染指此界了?”应君觉得古怪。
先是邪佛,后又有玉清天,现在又是太清天,再之后是不是极乐净土和上清天,以及爱搞事的血海天。
各方登场,最后将这个天鼎界直接玩废掉。
这些家伙不会都想搞这个玄衍界域的主人玄衍道君吧。
应君只是来旅游一场,顺便调教一下自家弟子,演练一番自己的道法,他可没有挖玄衍道君的墙角的想法。
而且这天鼎界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方在修行道路上跑偏的世界。
“若他们对此方天地有所算计,也避不开我。”应君想到。
确实是如此,道君何等大能,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就会被抓住,然后抽丝剥茧下,就能演算出个大概,然后再抓来时间长河,于其中抽验数不尽的未来支线,于这些直线中找到最有可能的一个未来,或者多个未来。
就好像这次,因为玄都道君没有任何遮掩,应君直接就能发现这姑娘的异常一样。
但若是道君有心遮掩,应君也看不见什么。
可是若道君出手遮掩过去和未来,那岂不也说明其中有问题吗。
“也难怪她能发现我。”应君道。
应君这次走的贼快,一溜烟就走出了炎州州城。
着实是不想惹事。
西州,立山城中。
柳相锦扮成白发老头,林朱斌也扮成小老头,只有他那师父的孩子装扮得像个富家公子,而两人他的管家与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