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吾卿无处避让,无力躲避,直接就被这只贴着一圈的密密麻麻的蛇鳞的手抓住,然后扥入房间中。
一旁的符真人想要拦截,却都不行,反被这只手撞倒,倒退到了墙壁上,撞了个晕头转向。
凤吾卿则感觉自己仿佛是被一阵疾风刮走的落叶,身不由己地与里头的人撞了满怀。
凤吾卿挣扎着脱离了怀抱,跌在地上,滑了一路,退到了墙角。
而他也看清了屋中情况,以及方才的怀抱的主人。
房屋很大,应该有过百丈的长宽,有些地方有纱布遮掩着,显不出全境,只是房屋内除了各色的纱布外,就不再有其它家具了。
而凤吾卿方才撞入的怀抱的主人则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女人。
这女人有近一丈高,比凤吾卿还高三尺,除了面庞,她浑身贴满如同蛇鳞一般的鳞片,没着衣服,一眼看去,曲线玲珑的身材就让人觉得邪异诡魅。
还有她的双眼,一双蛇瞳。
“看够了吗?”她说道。
她不爽被人这么直视着,山下的打量,让她很是不爽。
凤吾卿赶忙低下头,不过他虽然没有再去看她,目光却也在屋中巡弋着,寻找着吴命与西门冷。
想必这女人就是那蜃龙之属的龙女了,观其形貌,虽类人,但却透着凶蛮,这等洪荒异种非他所能力敌。
“他们在这。”龙女伸手往天花板上已指。
凤吾卿随着她的声音和动作,望着天花板上望去。
只见天花板上正有一副群仙饮宴图,图画惟妙惟肖,宛如真实,凤吾卿的两个好兄弟也在其中,被仙人众星捧月,奉为上宾。
“你做了什么?”凤吾卿声音沉稳地问道。
“大梦一场,万物滋养。”龙女说道。
凤吾卿没听明白这句话中的意思,似乎是口诀,似乎是感叹,但凤吾卿听到第一个字时,就紧守心神,让自己理智,不被龙女蛊惑。
只是他并未受到任何诅咒,也没有被任何法术击中,龙女仍旧表情冷漠地低头看着他。
“你想作甚?”凤吾卿与其对视良久后,才问道。
“听闻你们要去杀血魔。”龙女绕了个问题方向。
凤吾卿一愣,他没想到龙女居然会问提到这个,至于这事的泄露,那并无太大问题,毕竟他们要去杀血魔这事虽未传播开来,但有心人应该都清楚了。
“对。”凤吾卿点点头。
不过让他有些担忧的是这个龙女与那血魔有关系。
龙女似乎看穿了他心中所想。
她道:“我也要杀血魔。”
凤吾卿听闻,就觉奇怪了。
“你想杀他?那不是很简单吗?”凤吾卿道。
以这位龙女的本事,杀那血魔肯定简单。
那血魔虽然名头不但实力却不甚高强,只不过保命能力极强,所以才能在臭名远扬的情况下活到现在。
可是,龙女何许人,神龙中的异种,蜃龙,有着莫测的本领,要拿下这小小血魔根本不在话下。
“那血魔以奸计坏了我的肉身,我只得以海市蜃楼之神通搭建此间幻境保存魂魄真灵不损,无法外出将他打杀。”龙女缓缓说道。
“什么?!”凤吾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原来之前那场龙陨天泣之雨就是因这位而降。
只是那血魔哪来的胆子,竟敢在敖君岛伤害神龙。
“我可以帮你们杀他。”龙女说道。
“斩妖除魔,我辈义不容辞,龙女无需如此。”凤吾卿拒绝了。
谁知这龙女怀着怎样的心思呢,所以这事上还是不要与她有交集的好。
可龙女不愿放过他:“如今的他,你们三人联手都不是她的一合之敌,即使是以前,你们也是在寻死。”
龙女说话很不客气,但凤吾卿这会却觉得她这话没错。
那血魔可是能将龙女都还的神兽之身道解,只能以一道神通苟延残喘。
而这龙女却只凭现在的魂魄虚灵之体就能将他们这些人拿捏住,那血魔的实力自然不言而喻。
但是凤吾卿除去血魔的心仍不会变,他定要斩杀了那作恶多端的血魔。
龙女见他的神态,有感他的精神,脑袋不着痕迹地点了点。
“若你等要去将血魔斩除,为我报仇,我可以为你等敞开我的藏宝库,你等每人可任选两件上品法器。”龙女说道。
凤吾卿听到这话,脸上又是惊讶,还有惊喜。
但是思及吴命与西门冷还被她囚禁在天花板上,他着实看不到龙女的诚意在何方,所以很快就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既如此,你为何将他们俩困住?”凤吾卿质问道。
既然被人求了,凤吾卿的底气自然也多了不少。
“本想拿他们逼你就范的,但现在看来却是多此一举了。”龙女说道。
她却是半点不遮掩,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听闻这话,凤吾卿的脸色黑了些许。
既然能拿他们逼他就范,那就能拿他逼他们就范了。
这龙女也不是个善茬。
只是你有这份本事,还何须借我等之手呢,直接以花轿将那血魔迎来就是。
“不知可否将符真人也放了?”凤吾卿忽然想到门外还不知真情的符真人。
他怕是还在发愁自己被龙女祸害了清白吧。
“他自有人领走。”龙女说道。
凤吾卿想到符真人,自然也想到了破庙中的另一个道士。
“不知与我们一道的那位道士在何处?”凤吾卿问道。
他的目光在天花板上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找到那个年轻道士的身影。
龙女听闻这话,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哪来的道士?”
“就在那间破庙里的。”凤吾卿说道。
“有吗?”龙女做起思虑状。
回忆了一会,她否定道:“那破庙中从未有多一人,只有你们四人。”
听闻此言,凤吾卿并未惊慌。
只是皱眉思虑起那个年轻道士的身份。
能将龙女蜃龙瞒过,其修为定然不凡,也不知是哪家的老怪物披个张皮就出来骗他们这些晚辈。
他现在想来,那年轻道士早便表明自己的不平凡,只是他们都不以为意,只以为道士年轻口花花。
“那没事了。”凤吾卿抿了抿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