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天色还未大亮,今日的京城早已醒来,街道之上一个个轿撵士子穿行,各个客栈驿馆早就灯火通明,一个个士子携带好自己的笔墨干粮出发,或是信心满满踌躇满志,或是患得患失不一而异,一幅人间百态画景。
三年寒窗苦读,就看今朝鲤鱼跃龙门,若是高中举子,人生自此不同。
今日的萧府之中也是一片忙碌,萧母早早起来,丰富厨房准备了早食,然后丰富车马,一片忙碌的景象。
萧章早早就醒来了,这几日萧章尝试着进入颂念无名经文的状态来代替睡眠,效果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自己的情绪好像越发的清冷了。
在小橘的服侍下穿戴好衣服,发丝被搭理的一丝不乱,然后去往膳堂。
饭桌之上,萧母频频的给三个儿子夹菜,口中碎碎念的叮嘱着。
大哥哥三年之前未曾上榜,三年苦读今日再次科考,心中压力不小,所以面容之上颇为严肃,二二哥哥和自己一样,都是初次参考,但是二哥哥平日性格贪玩,性格跳脱,难得的今日也颇为紧张。
两位嫂嫂在一旁未曾开言,但是看得出来也是十分关心重视。
萧父未曾多言,只是叮嘱了一句,“你们好生考试,为父就先去衙门上职去了!”
饭后萧母亲自张罗安排车马,将三人送上马车,然后与身边的侍女反复确认携带的物品是否齐全。
然后马车驶离府门,萧章做在马车上,身边坐着小橘,小橘低头抚摸着小白,小丫头今日出奇的安静,萧章还有些不太适应。
“小橘今日怎么这么安静?”
“少爷,你今天要考试,我话要少些,免得打扰到少爷你!”
萧章潸然一笑,这个龙门对很多人来将都太过重要,哪怕是官宦之门也是一样,跨过了这座龙门,自此青云直上,跨不过泯然众人。
看小丫头也是很紧张的样子,萧章也就没有在逗小橘,干脆依靠在软垫上,趁着有点时间,不弱继续参悟雷法,于是闭目假寐。
马车咕噜转动声传入车内,小橘不想出声打扰自家少爷,车内静谧无声。
车轮停下,未曾下车,车外喧闹的身影就以传入马车之内,萧章推开马车车门向外看去,车前人群攒集,四周灯火通明,车马汇集,一个个士子汇集在府门之前,三两成**谈着。
萧章将笔墨纸砚与准备的干粮带好,吩咐小橘不用跟着,就自行下了马车,然后向着府门前汇集的人群而去。
萧章可以选择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自从修行了那篇无名经文,萧章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安静了。
今日全国之地的秀才汇集京城,来参加三年一次的举子试,人数不可谓不众,终于红日初升之际,府门外敲响鼓声,喧哗的人声立刻静止。
府门打开,从中走出几名身穿大红官袍的官员,其中一人站立府门高阶之上,掏出一眷黄稠,而后当众诵读,萧章的注意力未曾放在这些事情之上。
自从栖霞山上返回之后,萧章就未有放松,将全部精力放在了修行之上,终于等到官员宣读完毕之后,有大批士卒组织士子依次排行,萧章跟随着队伍向前。
走上高高的台阶,这就是传说中的龙门,验证身份,然后接受士卒搜查,而后领取号牌进入门内,萧章按照自己号牌上的登记,找到了自己的考房。
门内考棚子林立,不知凡几,兵甲着身的士卒穿行巡视。
刚下马车时自己还能找到两位哥哥,此刻也不知道他们分到那座考房了,进入府门之后一步一哨,一个个士卒瞪大了双眼盯着考生,有任何异常举动,萧章毫不怀疑这些士卒会冲进来抓住自己。
考棚狭小,三面围墙不漏一丝缝隙,只有对外的一面墙大开着,棚内只够摆放一张木床,还有桌椅,再就是墙角的马桶,这就是所以士子三日里生活的地方,只有三日后考试完毕才可离开。
萧章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开始。
终于,九声鼓响,今年的春闱试开始了。
穿行的士卒将一张张考卷发放下来,其中还有官府发放的笔墨纸砚,三日时间要考取不同的科目,其中经史子集,诗词歌赋贯穿其中,而最后一日则是策论。
萧章取出笔墨纸砚,将考卷摆好,不慌不忙的研磨好墨,然后将自己的姓名写好,然后开始观看今年的考卷。
等看完考卷萧章心中已有几分把握,但是自己不能依靠这几分把握就开始答题,萧章心中默念经文篇章,心神瞬间进入空灵之境,心绪古井无波,头脑无比清明,思维电光火石灵光闪现。
萧章手指拿起毛笔,稳稳的沾墨,而后下笔。
笔尖沾染墨汁,在试卷之上滑动书写着。
萧章的心神击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答题。
日上正中,萧章放下手中的笔,眼中淡漠退去,揉着酸软的手臂,舒缓僵硬的感觉。
若不是自己过目不忘,若不是自己有无名经文可以才思敏捷,自己想考中真是不易,这考官出的题有些四平八稳,而有的题却是暗藏陷阱,不知题偏而且还需要有大量的知识储备,更有得题还要凭借短短一句话里的片段填写出自己见解。
将试卷盖好,萧章从椅子上起身,活动着自己僵直的身体,然后躺在简易的木床之上,时间宽裕,自己不如趁此时间抓紧时间修行练气。
清凉的气息在周身汇集,萧章感觉一缕缕气息汇集在自己身体之内,气流运走周身汇集于脑海湖泊,不断壮大着。
日头西斜,萧章结束了修炼,将准备的食物取出,讲将就着用了一些,然后就再次躺在床上假寐。
脑海之中一道道符文闪过,萧章心境古井无波,不断对这些符文进行参悟,理解着这一枚枚符文。
一夜时间过去,早晨时分,鼓声响起,士卒贯穿出现将考生的答卷收走,其中有未曾答完的士子哀求痛苦,种种情况不一。
府中,小橘抱着小白自言自语,“小白,你说少爷现在在做什么呐,也不知少爷睡得习不习惯,带去的干粮后够不够吃!”,终于小丫头在自己的碎碎年中昏昏睡去。
上午时分,鼓声再响,第二日的考卷发放,萧章和昨日一样将名称填写,就进入空灵之境答题,日头移动,萧章放下笔,稍微活动手腕身躯,而后盖好卷子就去床上躺起。
期间有巡视官员或士卒经过也不以为意,如今这座考场之内,不知多少士子汇集,其中睡觉的也不少,只要不出考棚,睡三天也无妨。
夜里,倾盆大雨落下,萧章起身将试卷收好灭的被雨水浸湿漉,然后就转身上床。
一夜过去,晨间鼓声敲响,士卒收走考卷,而后发放了第三份考卷,萧章一样进入空灵之境答题,然后去了床上修行。
第四日早间,鼓声雷鸣,考生试卷被收走,而后二通鼓声响起时,各个考棚内的学子依次走出考棚。
三日试毕,学子们只需要等候放榜,榜文会在三日之后放出。
萧章随着人流走出龙门,门外早已汇集了众多等候的人群,萧章在门外的人群里找到了正在眺首张望的小橘,小丫头看见萧章的身影,兴奋的原地蹦跳,举手朝着萧章招呼。
萧章随着拥挤的人群出来,走到自家马车边,一走进小橘身边,小丫头就开启了话痨模式,小嘴巴里巴拉巴拉的诉说着自己这几日的担心。
萧章安静的听着小丫头诉说着,冰冷的情绪开始回暖,各种情绪开始在心中蔓延,嘴角之上漏出一抹微笑。
不多时,两位哥哥也出来了,萧章看着两位哥哥萎靡的精神,心想,若是自己没有依托经文带来的便利,恐怕情况还不如两人呐。
几人也没有多言,都上了马车向府中而去,回道府门,家中母亲还有嫂嫂都早已在门前等候,下车时两位哥哥居然在车中睡着了。
回道府中,萧章先是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小橘的身影来回穿行,等萧章换号衣服出来,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一桌吃食。
“少爷你快吃,这三头肯定饿着了,夜里还下了好大的一场雨,我还担心少爷你会不会受凉那!”
萧章招呼着小橘一起坐下,在自己的院子里也不需要那么多规矩。
小丫头连忙说自己不饿,让萧章先吃,自己稍后去厨房吃。
“一个人吃着不香,少爷我喜欢看你吃饭,看你吃饭香,看你吃饭少爷还可以多吃两碗!”
小橘这才坐下陪着萧章一起,两人一猫开饭,饭桌上萧章有意的抢着小橘想夹的菜,于是两人逐渐从吃饭演变成了抢菜吃,相互争抢着将菜夹入自己碗中,桌下的小白无语的望着两人。
终于桌上的饭菜在两人的和谐用餐之下成功的一扫而光,萧章放下碗筷,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对面的小橘满意的放下碗筷,然后得意的瞟了一眼对面的萧章,露出战胜后得意的笑容。
“对了少爷,夫人已经定下了日子,四日后在府上举行赏花会,帖子已经发出去了!”
萧章顿时一愣,自家母亲真是很着急安排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