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栀挣脱了下,眉眼微垂,默默收回自己的小手,又将车钥匙递了过去。
“哉一辈子?”傅栀扯着唇角,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不是小孩子了!”
这个角度,段铮将傅栀脸上的小情绪尽收眼底。
他不知道小姑娘到底因为什么对他有这么大的偏见。
他抬腿横在门边,大手把住门框,他低声道:“啾啾……”
傅栀抬眼看了过去,轻嗯了声,不情不愿的扯着唇角笑了下。
那一瞬间,段铮的心像是有跟针在若即若离的扎着他,无声无息的刺痛在心底肆意蔓延。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大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松松散散的搂着。
一瞬间,一股股雪松木香萦绕在她的鼻翼间。
淡而清冽,干净好闻。
傅栀微微抬眸,迎上他的视线,睫毛轻轻颤了下,“干嘛呀?”
他略微俯下身,与她平视,傅栀清晰看见他密长的睫毛轻颤了下。
“傅啾啾。”
“能不能让哥哥抱一下?”
他的清越的声线微微压低,有股难以言说的委屈。
那双深邃又勾人的桃花眼中蕴藏着光一般,满怀期待看着她。
傅栀又双叒叕妥协了下来,不情不愿的伸出小手,“抱吧。”
段铮顺势将她的小脑袋摁在了他的肩侧,紧紧贴在他胸口的位置。
他薄唇轻启,声线撩人:
“傅啾啾”
“我追你不是临时起意,是蓄谋已久的小心思。”
话音落下,段铮也顺势松开了手,抬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去换件衣服一会儿送你上班。”
傅栀轻嗯了一声,满怀心事,就这样回了房间。
把之前挑好的那件学院风的西装,换了上去。
栗色微卷长发随手扎成了一个特别软萌的丸子头,还有股慵懒的美感。
她拎上包包从房间里走了出去,段铮刚好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傅栀微微一怔,轻声道:“我好了。”
段铮轻嗯了声,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她一下,应声:“嗯,好看的。”
他上前一步,松松散散搂着傅栀的肩膀出了门,送她去了工作室。
倾致集团,总裁办。
段铮将一样样的早餐从保温盒里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
看着这么丰盛的早餐,他最终还是没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张照,一不小心就这样发了朋友圈。
而后,他随手将手机扔在了一边,安安静静享受早餐。
有小笼包,黏稠的小米粥,还有凉拌小菜,一瓶牛奶,还有切好的水果。
他的唇角缓缓牵起一抹弧度,眉眼干净而又温柔。
而就在这时,放在一边的手机“滴答”一声响了起来,蹦出了消息提示。
蒋小叙:段狗你这人太阴险了,抢我的早餐!!
段铮:嗯,这是我家小孩儿给我做的,你有意见?…
段铮:有意见也得给我憋着。
下一秒,蒋叙就被段铮开了免打扰模式。
至于他回复的是什么,段铮一点也不关心,也懒得去管。
……
段铮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眼前的高楼大厦。
又不受控制的想到了傅栀今天早上的那个表现。
他掏出手机,点开,找到秦砚的。
在他们这几个兄弟当中,秦砚跟傅栀的关系比他们俩个都要好,那个地位仅次于傅越沉。
傅栀知道秦砚想学的是法律,那段时间围在秦砚的身边叽叽喳喳的。
每次见到这一幕,他的心底便开始泛酸,还有些不是滋味。
便以她数学成绩为由,天天拉着她做数学题。
大概那段时间是傅栀这辈子最难过的日子了吧。
要说他们正式开始了“冷战”“吵架”,这仔细算起来应该是傅栀上初三下学期那年。
那段时间傅栀一边准备舞蹈方面的比赛,一边也要恶补文化课。
她的文化课属实不怎么样,他们兄弟几个每个人负责擅长的科目。
大概周六那天,他从傅栀的数学卷子发现了粉粉嫩嫩的情书。
落款人傅栀。
小姑娘一笔一划,字迹清晰,他从来没见过她这么认真的写过一封信。
那一瞬间,他的心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肆意撕扯一般,疼的无法呼吸。
他捏着傅栀的手腕,质问道:“傅栀,我问你,你来学校是学习的还是来谈恋爱的?”
傅栀挣脱了下手腕,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氤氲着水雾一般。
他仰着小脸看他,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淡声道:“我没有,就算我有,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你以什么身份来管我?”
段铮脸色微沉,唇线抿的笔直,他轻声道:“嗯,我没资格。”
后来他选择出国读书了,傅栀也去了清北大学。
他最终还是不忍心,让秦砚多照顾照顾傅栀这个小笨蛋,免得被人骗了。
秦砚向来对他报喜不报忧的,他也以为小姑娘那个狗东西照顾的很好。
一回国,才发现傅栀这几年并没有跟那个狗东西谈恋爱。
他回国看过一次她的演出,舞台上的她淡粉色裙摆飞扬,像是闪闪发光的星辰一般,耀眼夺目。
时隔多年,少年时期那些藏在心底里不敢让人窥探半分的小心思,仿佛就在这一瞬间冲破了所有的禁锢,再一次涌上了心头。
……
段铮收起心思,低头看了眼手机,刚好这个时间,秦砚给了他回复。
秦砚:我知道你要找我算账,没想到你能扛这么久不来找我。
秦砚直接将一家私人会所的位置给他发了过来。
段铮将手中的文件签好,他直接推掉了今天所有的应酬与活动。
他将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匆匆忙忙出了公司,来到那家私人会所。
来到三楼的台球厅,秦砚正靠在台球桌边打着电话。
见到段铮来了,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两句,便将电话挂断了。
秦砚给他扔了一瓶冰水,“我还以为你一回国就得到我这来呢?”
段铮接过冰水,轻嗯了声,并没有说话。
秦砚微微挑了挑眉,抬手摸了两个台球过来。
“段铮。”
“嗯?”
秦砚说:“我应你的要求,尽我所能去照顾栀栀了”
他稍顿了顿道:“报喜不报忧,是栀栀的想法,对你对沉哥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