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预示着不祥的东西,一般人恐怕很难喜欢吧。
“有道理,毕竟学长你可是当年唯一查出真相的人,我接到学长的电话马上就过来了,不管凶手是谁,我首先得洗清我的嫌疑。
按照警方的推理方式,知晓当年案子细节的人都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而我还没有女朋友,一点这样的新闻都不能有,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想洗清嫌疑。
再者,我第二博士学位学的是法学,所以我也想学习一下这个案子的精髓,这对我今后的生活中会有很大的帮助。”
往白了说,他就是协助调查顺便来免费偷师的。
对此,穆兮爵自然是没意见,偷师什么的,只要你有那个天赋和本事,他都可以接受。
“好,那我可以做点什么,我都听你们安排。”
穆兮爵优雅的指了指沙发:“坐。”
RIN也不客气,他今天是有备而来,带了自己的电脑,准备好好学习一下。
穆兮爵和夜黎等人坐在RIN对面,面对这么多的警察,RIN一点也不怯场,在穆兮爵与他对话的过程中,夜黎全程都在观察他。
“RIN,我需要你做的,就是放大你的长处给凶手最大的惩罚。”
他一双桃花眼淡漠的瞥向他:“你是学法律的,应该很清楚每个国家的法系都是不同的,而温流是Y国国籍,属于英美法系的行列。”
“在华国,对精神病人的量刑和正常人是不同的,精神病人在精神病发作状态下犯罪属于无罪,可在Y国不同。”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RIN很聪明,他将电脑小心翼翼的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点了点头。
“我明白学长的意思,刚才我也看见你们没来得及处理完的黑樱花恐吓信了,我想仅凭几片樱花,学长也无法定性这是一起跨国案吧,更大的嫌疑在于温流目前还在……嗯,或许用监外执行这个词比较恰当?”
“没错。”
以精神病患者的身份就医,理应受到刑法的处置,名义上却在医院治疗的过程就是具有不宜收监执行的特殊原因,用我们国家的说法定义可不就是监外执行吗?
“看来我们想法一致,那么更有力的证据就是温流并没有在Y国就医,根据IP地址显示,他本人在华国。”
查他的踪迹这一招完全是当年的黑色樱花事件中,穆兮爵查真相的路线,被他套用了一下。
穆兮爵的眼神肯定了他的想法,他打了个响指:“但是目前最棘手的问题是在华国,我们查不到他的线索,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人跟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查不到不是很正常嘛?一个人在同一个人地方是不可能跌倒两次的,温流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没错,精神病分两种,全疯和半疯,而他属于半疯,这也是他之所以可以靠着自己良好的伪装在监狱警长这个职位上这么久的主要原因。”
“是的,在我国,想要定他的罪,只能是有证据证明他在犯罪状态下是正常的,这样就可以让他把牢底坐穿。”
“嗯,我能想到温流这么做的原因是挑衅我,他是个心灵极其扭曲的人,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一定在暗处观察了我很久,而我没有察觉,这么一想是不是细思极恐。”
温流想要知道顾悦兮的身份很简单,顾悦兮是娱乐圈当红艺人,在国际上也有一定影响力。
温流的目的是他,在得知顾悦兮是他的助理后,绑架顾悦兮来威胁他达成某种目的。
黑色樱花恐吓信只是一个警告,他不会这么算了的。
……
阴暗的地下室里。
顾悦兮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她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待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才看清楚四周的环境。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只有四十平的样子,陈设破旧,除了木桌子木椅子还有一张简陋的床,四壁脏乱不堪,整体来说可谓是锈迹斑斑。
一个满是污垢且油渍包裹着的灯泡,是这昏暗地下室的唯一光亮,略一抬头可以看到一个铁架上挂着的刑具,她似乎只认识烙铁。
破旧的桌子上是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里面有不同颜色的液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医用药水的气味,很是刺鼻。
她皱眉看着这周遭糟糕的环境,这样的地下室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她也分不清外面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那天的场景她隐约还是有印象的,只记得进来的一个人,她还没来及看清对方的样貌就失去了知觉。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穿着那晚的衣服,一件银色亮片睡裙,因为有人敲门,她当时顺手从门口的衣架上拿了一件牛仔外套穿在身上。
心里不禁松了口气,她试着动了一下,身体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至少可以说明她目前是安全的。
绑架她的人不在,她四周都观察过了,这里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如果不是构造还有点现代气息的话,她会以为自己此刻穿越到了古时候的牢房。
抛开自己不该有的脑洞,她尝试自己解开身上的绳索,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那种对未知情况的恐惧她一直有。
任谁被绑架到这个偏僻的地儿,恐怕都没有办法做到淡定如斯吧。
毕竟她脑补过了,假设自己会受到伤害,只有三种结果,第一,就是墙上那一排老掉牙的刑具,那要是往她身上招呼,她还真承受不住。
第二,就是桌上那些瓶瓶罐罐,这一看就知道绑架她的人还是个懂行的。
第三,就是暴力了,她如果挣不开束缚自己的绳子,还真不是对方的对手。
况且,即便她可以战胜束缚,悬在门上的那把铁锁,也是不简单的。
就在她一边挣扎一边在计划出逃路线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
她一双机敏的大眼睛快速的转了转,将挣开了一半的绳子又绑了回去,然后身子往后靠,懒懒的躺在椅背上。
天知道他心跳的频率又多快。
一阵锁链与铁门碰撞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响起,她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冷静。
他进来了,直到脚步声消失在她耳边,她能感觉到来人就在她眼前。
她知道此时装睡已经没什么用,干脆就坦荡的睁开眼睛,迎上对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