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里也一脸无辜,不敢看贺宴锡,更不敢搭话,继续做工具人安静的开车。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位纪小姐也是说来很独特,能让贺总亲自陪着看医生,还为她受了伤。
作为合格工具人,他还是顶礼尊重比较稳妥。
纪清宵默默低下头,哦了一声。
车内安静下来。
纪清宵望向车窗外,经过刚才突发事件这么一折腾,已经到了晚高峰下班时间,车随写字楼群穿流而过,形形色色的路人给这个城市更添了几分匆忙和烟火气。
纪清宵对刚才发生的事,还是心有余悸的。
意外和惊险像慢镜头在纪清宵的脑海里回放。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她没想到贺宴锡会那么快就全然护住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她觉察到,有贺宴锡陪着的感觉,和阿公阿婆在一起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大概是天塌下,也会有贺宴锡替她顶着,一点都不会殃及到她。
有种莫名的说不清的情愫,在心纪清宵底悄悄生了根。
回到家,纪清宵回房间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因为受伤的地方不能碰水,所以洗澡的时间用了平时的两倍才勉强把自己洗干净。
等她洗完下楼,贺宴锡已经在客厅沙发上等她。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饭,有鸡汤和几道清淡的南方口味菜,色泽清爽透亮,看着很有食欲。
“晚餐看起来好好吃,是苏里哥准备的吗?”纪清宵纯属想打破沉寂和尴尬,主动找话说的。
说出口,才意识好像叫错称呼了,于是急忙纠正:“是苏里准备的吗?“
贺宴锡的脸色不太好看,纪清宵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话惹他不高兴了,还是因为他的伤不舒服。
“是。”贺宴锡踱步到餐厅。
“吃饭吧。”
纪清宵担心贺宴锡受伤不方便,便先给他成了一碗鸡汤放到他身前,递过去的时候,浅粉色家居服的袖子碰到了盘边,有汤渍沾到了袖口上。
纪清宵没有察觉,依然两只手端着碗递过去。
贺宴锡目光落在她的袖子上,伸手轻轻去抬她的胳膊。
触碰到贺宴锡的手,纪清宵不由得微微一抖。
还好汤盛的不算太满,没有洒出来。
“袖子……”贺宴锡提醒道。
“啊?哦……”纪清宵讪讪的缩了缩手,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袖子,若无其事的吃饭。
两个人都没有主动说话。
偌大的房间,只有偶尔餐具碰触的声音。
贺宴锡似乎没什么胃口,喝完一碗汤就没再动筷子。他垂下目光看看纪清宵,小姑娘安安静静的低头吃饭,看起来似乎不打算跟他说什么。
“吃完了早点休息。”贺宴锡放下碗筷,起身先上楼去了书房。
纪清宵抬起头,目光对向贺宴锡,小心翼翼的点点头,又默默低头喝汤。
书房的门关上,纪清宵微微蹙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纪清宵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胆小鬼。
为什么会害怕贺宴锡呢?
明明是这个人的出现才带她脱离了桥溪镇的苦海,又给了她很好的生活,刚刚甚至还救了她的命。
想到这儿,纪清宵望了望二楼书房。
纪清宵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上楼,敲开了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