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宵想得到的答案当然是:她又不是我女朋友、我不喜欢她这种姑娘。
然而,贺宴锡回答得干脆:“和魏家没什么可聊的。”语气俨然不夹带私情,说的只是事业线。
纪清宵悻悻离开。
刚走到小区大门,她就看见黎般若在外面等她了。
“宵宵!”看见纪清宵,黎般若快步跑过来,一把挽住她,“你来的好快呀!”
“是贺宴锡送我过来的。”
黎般若惊讶的张了张嘴:“贺总送你来的?你不是说他要去和那个什么魏什么姗约会吗?”
“他拒绝了,没去。”
“……那你刚才很生气是为什么?不是说那女的一直在追贺总吗?”
纪清宵唉声叹气,把刚才发生的事都告诉了黎般若。
边说边走,也走大了黎般若家的单元门口。
“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呀!快去追他呀!”黎般若恨铁不成钢地拉着纪清宵。
“……那样好没面子的。”纪清宵不为所动的垂头。
“……哎,你说好不容易春节贺总休假在家你们可以有个独处的时间,你还不好好抓牢一点!你要是有那个女的一半的勇气可嘉,不不不,三分之一就够了,说不定早就和贺宴锡在一起了。”
说着已经走到三楼黎般若家门口。
纪清宵笑说:“不想那么多了,我更想尝尝你家的饺子。”
进了黎家,黎般若爸妈从厨房迎出来。
三室一厅的家,客厅亮堂,一进门就看见茶几上摆着两盆盛开的水仙花,散着幽香。
“叔叔、阿姨好,我是纪清宵。”
“欢迎宵宵呀!般若总是提起你,说你特别有才华,长得也真漂亮呢!”黎般若妈妈笑笑,一脸和煦,让纪清宵觉得很温暖。
一进到黎般若的房间,纪清宵忽然觉得眼前犯晕,路星舟的抱枕,人形立牌、海报分布在每个角落。
“般若,你这里也太多路星舟的东西了吧……”纪清宵一下不知道目光落在哪里。
“怎么样,我是忠实粉没错吧?”
这是纪清宵第一次到好朋友家里做客,虽然是普普通通的小康之家,但一家人和和睦睦,家常味道的饺子,都是纪清宵好久好久都没有感受过的满满的烟火气。
魏姗被贺宴锡拒绝之后,独自回了趟魏家。
先前都答应过父母,过年一定会和贺宴锡一起回来,魏家父母一看,女儿回家还是形单影只的,不免又多操了几份心。话里都是要魏姗抓住时机,贺宴锡、贺家这样的人家不可多得,如果被别人抢了先机,那她这几年的功夫就白费了。
这席话这几年魏姗不知道听了多少次,她又何尝不想赶快抓住贺宴锡的心。可是他一再拒绝,如果不是靠着魏氏和合作的关系,她怕是连靠近贺宴锡的机会都难得。
寒夜,魏姗从停车场的电梯上楼,走到家门口,看见旁边立着一个快递信封。
公寓楼里的所有快递都是有专人按照和业主约定好的时间送到家的,魏姗之前并没有接到快递电话,门口就贸然出现了一个信封。
她疑惑片刻,还是打开了。
竟然是一大摞照片。
里面全都是贺宴锡和纪清宵的“亲密”照片……
虽然是偷拍的,但都可以清晰地看出两个人之间的亲近感。
魏姗怎么也意料不到,贺宴锡那么冰山冷寂的一个人,竟然会抱着她,会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会撑一把伞,会并肩走的时候一起笑起来。
这些,都是她想到没有想过的画面。
是她太天真了吧,她记得刚回国的时候,贺宴锡说家里来了个小朋友,纯粹是因为受朋友之托照顾,而已。
原来,照顾久了就会日久生情的吗?可是那个小丫头才多大?又怎么可能?
魏姗在门口怔然了许久才进了屋。
贺家,初五的晚宴才结束,潘一宁陪着贺子良多喝了几杯,乏得厉害,这会儿正从贺宅大厅走回卧室。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潘一宁眉眼全是不耐烦,缓了缓才接通。
“夫人,魏小姐这边已经收到消息了。”
听了这句,她豁然眉头一舒。
过了年,又到了开学的时候。
纪清宵每周的时间固定到不行,贺宴锡这阵子倒是闲暇时间多了起来。
周六晚上,纪清宵刚从冷姝的工作室学完画回到家,进门就看见了魏姗正和贺宴锡在沙发上聊着电脑里的资料,挨得很近,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至少,魏姗的笑声,她一进门就听见了。
“宵宵,你回来啦!”魏姗笑着打招呼。
也许是纪清宵自己想多了,她觉得每一次魏姗问她“回来啦”的语气,颇像个女主人的架子。
小姑娘笑了笑,打了声招呼便回楼上自己的房间了。
“等一下,宵宵,我找你。”魏姗从沙发上站起来,从旁边沙发上拿起一个黑色的包装袋,跟着纪清宵一起上楼,“我今天其实是来找你的,刚才跟宴锡在聊天等你呢。”
纪清宵回过头一怔,“……找我?”
“对呀,我们进房间说。”
这是魏姗第一次进纪清宵的房间。她走了一圈,巡视了一圈,少女感和艺术气息浓厚的房间,装修和贺宴锡家里的主风格雷同但并不一样。
“这个是我前两天出差到法国带回来的巧克力,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魏姗说着把黑色袋子递给纪清宵。
纪清宵笑着接过,“谢谢。”
“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特别喜欢吃这款巧克力,每次家里的存货没了,都会发脾气一定要我爸爸到法国去买回来。只不过,我现在早就已经不喜欢这种甜食了,过了那个年纪,就算再喜欢的东西,都会变的。”
纪清宵手里的动作一滞。
话里的含义,再明白不过。
纪清宵接了巧克力,没有回答。
“宵宵妹妹,我今天想开诚布公的告诉你,我和宴锡之间的关系。”
纪清宵情绪有一瞬间木然。抬眸,魏姗正低下脸看着她,目光含笑,可是纪清宵却觉得周身一片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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