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女人心似火在燃的那些年大概要属和明珠的那一万年之战了。
和朝家战了一万年,他从觉得无趣到漫不经心应付着再到正视了这个公主,最后深陷不能自拔。
他看着明珠一次次蜕变,从在他手中次次吃亏到能讨得一招半式,再到造逆天战力的术法训军队,再到一次次出人意料的诡道战术使出,几次甚至将他算计。
虽然哪怕后来很多时候他是放了水,她也还是一次次让他意外,并惊艳着他。
那时候她才两万岁,勉强能勾通天地造术法已然是很惊艳,可偏偏她造出来的术法发挥出的威力以及与修习者的契合度,足矣抵得上众多入圣之人所造术法!
道既存在又不存在,既飘渺无踪,又无处不在,而术法是道的组合,是道的显像。
将道按一定的规律组合加以利用发挥出强大的作用,这就是术法。
好比将空中的一粒粒看不见的尘埃凝聚成肉眼可见的土沙,或者土块,让人看得着,握得起,更能加以利用一般的道理。
如果说寻常人将道凝聚的是散土,而明珠对道的领悟更透彻,她能凝固的却是土块,这就是她的术法比平常术法更强大的道理。
不同于他自己造的术法一味的讲究术法本身的霸道气势和威力,她的术法因人而造,她更会去根据一类人的特性去造适合这类人的术法,去挖掘使用之人的潜力。
这需要的造术法之人有绝佳的天赋,极强的耐性,坚定的心性,以及无人可及的悟道天赋!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越是了解其间的难度,他便越是一次次被她惊艳。
惊天之才,崛起了朝家,惊艳着世人,何曾不是惊艳着侯府满门以及他!
不止所造术法强大,她在战场上的战术用的也很活。
时而聪明狡诈,时而惊才绝艳,时而剑走偏锋,喜欢见缝插针,喜欢算计人心,喜欢掌控全局,布下陷阱坐等敌人来钻。
她的智慧也足够她掌控一切,并利用天时地利人和的任何一条步步为营。
更是有时候占了上风后会出其不意的收兵撤退,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展开羽尾,昭示美貌和强大。
外族战场多年战下来,战场上每一个战术都是他的孩子般,他熟悉战场上的每一个战术。
对方有意撩拨,对他迂回示爱,细撩慢勾,欲一展自己的风采又怕当真伤了他根基的适可而止。
对方柔情蜜意又情谊深重,他如何能感受不出?
有时候她若主动示好,他不领情,出手太无情,那么她在下一场中必然要狠闹一回的,像是撒娇,像是生气等着他服软。
然而越到后来他也越惯着她,让着她,由着她,宠着她!
一来一往就是一万年!
他厮杀过无数场战争,横扫过多少大陆,就真的奈何不得一个深闺女子吗?
不,是他没舍得轻易结束这场战争!
一是,她很强,适合候府练兵。
她没有小女儿的心慈手软,她做事果断决绝,喜好剑走偏锋,又诡计多端,花样层出不穷,正适合安逸多年的侯府的兵醒醒脑。
二是,他享受这种和她在战场上棋逢对手的感觉。
她就像在织一张网,等他自投罗网,他就看着她慢慢织网,关键时刻他还不受控制的帮她织一织,最后也当真心甘情愿入网!
每一场战争过后,他都仿佛和她面对面的博弈了一次。
他甚至因此摸出了她的性子,聪明,狡猾,诡计多端,不吃半点亏,还故作沉稳,其实骨子里和他一样争强好胜。
他甚至也摸出了她的喜好,甚至是一些小脾气他都自认熟悉到了心坎里。
当年初战,虽然起初他就只是坐镇侯府,遥遥的指点两句,后来越来越上心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真的上战场和明珠来一战。
那个时候朝家多数是朝少阳出战,明珠很少亲自上战场,纵然她上战场也从不和他对上,多数时候他也只是遥遥的望着她。
却发现真实的明珠很激进,好大喜功,也有些爱出风头,甚至有几次他只是遥遥的指点将士两句激她一激,她便自动入瓮,战术在他看来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更多时候,但凡是她上战场,不是调情,不是骄傲的为了证明自己的掌控之力,她就是单纯的赶尽杀绝,与战术中的勾缠撩拨,既狠又柔的感觉不像!
虽然明珠一手术法在女子中使得是很不错,也很适合她,关键时刻游刃有余,战场上也是英姿飒爽,可是这总让他生出一种与战术中是完全两个人的错觉。
后来凌峰他们说,女子,总归不是男子,顾此失彼很正常,顾得战场杀敌,却忽略战术应用,很正常。
他也觉得大抵是如此。
一万年下来,多少次的心花怒放,多少次的激情澎湃,他很确定,他喜欢明珠,他和明珠那是一种来自灵魂上的契合,是一种舒坦!
他喜欢了,那就愿意倾尽所有只对她好,求娶的时候可以用兵符求娶,给她最大的尊荣,给她父皇一个安心!
他以为他这一生醉心战场,如果终有一个女人能彻底的征服他,那也一定是在战场上。
明珠做到了,点燃他暗淡的十万年,让他心悦之,也为之骄傲,他是掏心掏肺的喜欢!
细算,喜欢十三,那可真就没有原因的就喜欢了,没有见过几面,他甚至没看过她伪装下的绝艳的脸,就听她说了几句话,似乎就上了心。
她在圣尊庙里对着圣尊铜像磕了三头,荣吉问她求了什么?
她说求个四海升平?
当时她的那一双眼可真好看,流光溢彩,明亮狡黠,大抵真是那么早就入了心。
喜欢了他就一心想要她,想睡、她,他对她欲、望深重,恨不能时时刻刻的绑在身边,生生世世不分离!
他怎么看她都看不够,怎么亲都满足不了,怎么爱都觉得还太少,见不得一刻都浑身难受,恨不能和她绑定个生生世世!
可是这一切来得太快,太汹涌,太不可思议。
他找回记忆后总生出几分荒唐之感,那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人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