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阙乘风简单解释了一下逃婚前后,阙乘风已经捧着那张天真的八卦脸坐在那儿怀疑世界了。
“戚公子,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吗?”
戚云看好戏的脸还乐呵呵的,“啊?正事儿啊,你说你说。”
连玉衡差点没打掉他那张爱笑的脸,没有继承人身份的束缚就是解放天性啊。
“我想办两张身份证明,原因嘛,你知道的。”
戚云佯装不知,“原因?什么,我不知道,不如你跟我说说?”
连玉衡咬碎了牙,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心里已经把他抽了百来十遍了。
“别装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查清了吧,再装蒜我就告诉长公主殿下你喜欢三九!”
三九:你莫搞我啊!
戚云算怕了她了,让三九拿来纸笔,修书一封给户部,“谁让我上了你这条贼船了呢,对了,你要用什么名字?”戚云停了笔,问。
“当然是原名,”连玉衡笑,“世界之大,同名同姓很正常不是吗?”
戚云赞同地点点头,写下了她的名字。
“生于东周十七年,七月七日,”原主的出生年份,她自己的出生日期,就这样奇异地组成了现在的连玉衡,“还有鹿儿,”她又说,“鹿儿姓连,东周十九年九月十七日生。”
“户籍关系呢?”
“无父无母的姐妹。”
正在看戚云写字的鹿儿突然听见这话又慌又急,“不要,小姐,鹿儿一个奴婢身子,怎么敢跟小姐同姓,还......还跟小姐互称姐妹!”鹿儿慌忙跪了下去。
连玉衡无奈地把她拉起,她不会跟她说什么人人平等的鬼话,这在她的时代还有阶级之分呢,何况是等级严森的古代呢。
“鹿儿,我现在除了是你一个人的小姐,谁家的小姐都不是,你既是我的人,同我姓连又有什么呢,”连玉衡又道,“再者说,往后就我俩相依为命,你若不跟我在一个户籍,难道要自己另开一个不跟我了吗?”
“当然不是!”鹿儿忙道,“可是鹿儿绝对不能同小姐相提并论。”
连玉衡便说,“户籍只是给咱俩找个身份,是什么都无所谓,还是说你不想做妹妹,想做姐姐?”
“啊?当然不是!”
“那就做妹妹咯,就这么定了!”连玉衡的态度不容拒绝,“戚公子,劳您费心了。”
戚云三两下把剩下的写完,然后递交给三五,“给户部老程送过去,让他赶紧办。”
懂了,三五就是一个跑腿儿的工具人。
连玉衡一抱拳,颇有把不要脸走到底的气势,“那户籍证明办好后就麻烦三五再送我们一次了!”
戚云眼中发出了诡异的光,“你还真是......行,可以,送!”
“啊!那岂不是说景暮那厮和连家二小姐早已暗通款曲,怪不得连姑娘要逃婚呀!”阙乘风突然大喊一声,反射弧过了很久很久很久才消化完刚才的信息。
景暮就是威远侯世子,虐文男主。
连玉衡:......
鹿儿:......
戚云:习惯了习惯了。
户籍证明拿到手后,连玉衡整个人都放松了,看着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和出生地,她终于感觉到了归属感......等会儿,怎么是北炎人啊?
算了,北炎就北炎吧,比没有强。
“听说南越国尽是异域人,我想好了,就去南越了!”
“他国之人进入本国,最多只能停留一月时间。”戚云在连玉衡出发前给她投下了一枚小型炸弹。
连玉衡颤抖着手拽着马车的帘子,“你说的是真的?”她本来打算在南越安家的啊喂!
戚云好心地点点头,“这条规矩每国都有,你可不要停留时间过久被人遣送回来哦。”
连玉衡心都裂开了,又找鹿儿确认,“真的?”
鹿儿也点点头。
“你怎么没跟我说过?”连玉衡想挣扎一下,“还有别的方法能留在南越吗?”
“能,”戚云把不怀好意写在了脸上,“嫁到南越就好了。”
连玉衡此时此刻仿佛休克在了医院里,所有医生都在拯救她,心脏起搏器豆改变不了她平静无波的心电图。
半晌,连玉衡让三五出发,“我去南越玩两天,马上回来。”
啊!连·土拨鼠·玉衡尖叫。
戚云看着马车远去,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已经打算跑路了。
“三九,我这个同党好像已经赖上我了。”
“是。”三九答。
“那咱们也跑吧?”
“......”三九想了想,“夫人会打死您的。”
戚云仿佛已经习惯了,脸上的表情都没变,“这么多年了,要打死要打死了,”他理了下自己的长马尾,往后一甩,道,“走,再去一趟东周,咱们去凑凑景暮的热闹!”
景暮这里确实热闹。
半个月前,景暮重生,一个一米八几的汉子居然哭了出来。
前世,他受人蒙蔽,害死了她,这辈子他一定要护她周全,给她全世界最好的,可是,临近他日夜期盼的婚礼时,她却突然病故了!
不可能,他不相信,一定是连府搞的鬼,是连雪搞的鬼,他们不想让缓缓嫁给自己!
缓缓不可能死的,不然,他的重生有何意义?
缓缓是原主的小字,上辈子他从未叫过。
“暮哥,”连雪轻咬贝齿,景暮一向视自己为当年的小女孩,极其厌恶和他有婚约的连玉衡,怎么连玉衡一死,他那么在意呢?
“暮哥,人死不能复生,妹妹看到你这样,也会心痛的。”
她上前想拿下景暮手中的酒杯,景暮轻轻躲过,漫不经心地问她:“我记得小时候我送过你一枚玉坠。”
连雪点点头,从衣服里掏出一枚水头荡漾的碧绿叶子的小玉坠,含羞而笑,“是这个,我每天都戴着它。”
景暮伸手摸着那枚玉坠,看了又看,突然手下用力,把玉坠从连雪的脖子上拽了下来。
“暮哥!”连雪失声惊呼。
景暮将玉坠放回了自己怀中,说出来的话冰冷透骨,“这枚玉坠,你不配。”
“暮......”
“滚。”
连雪眼中瞬间积满了泪水,站起身无措地捏紧裙子,“暮哥,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我先走了。”说完,掩面而去。
景暮看都没看她一眼,嗤了一声,又灌了自己一杯酒。
“景世子好兴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