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小院中只剩下容随心一人,桌上的茶水已经凉透。
“小姐,此人……”于一出现在容随心面前,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
“小姐,此人几年前曾去天下奇庄打听过小姐的消息,当时天下奇庄已经隐世,无人知晓我等去处,他却能找到,此人实力深不可测,不容小觑。”于一恭敬的说道。
“我知道了,告诉秦风,去查查凌王。”十年前的山洞一事,只有三个人知道。
两日后,春风楼阁楼。
容随心一身男子装束,英气逼人,懒懒的躺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志怪的书。
每次来这都要换个男装,还真是麻烦。
“媚娘,我知道你很幸福,但你也不用这么招摇吧……”容随心无奈说道。
自从大师兄和媚娘互相表明心意后,大师兄每日嘴角含情的样子她就已经很吃不消了,偏偏这两人还不知收敛,满天撒狗粮!
“招摇?有么?”媚娘开心的笑着,毫不在意容随心的话。
“你的脸上写了四个大字——我,恋,爱,了!”
媚娘不语,只是唇边的笑意怎么也遮不住。
“你此行目的达到了,奕兄弟也算是得了奇缘,不过茅山派……”慕容媚欲言又止。
茅山派善邪术,他们已经不止一次栽到过他们手里,现在杀了掌门的亲兄弟,那边必然会不死不休!
“不过区区茅山派,呵……”以她现在的实力,就算是掌门来了她也不惧!
“大计已定,这入宫的人,你可有计较?”
“这……”
不待媚娘回话,两人就听到咣当一声,门从外面打开了,一个窈窕女子闯入,跪在了二人面前。
“媚姐姐,公子,画儿愿意入宫,为媚姐姐和公子出一份力。”
容随心皱眉,眸中有些许怒气,面色不善。
她们的对话怎么能随便让人知道!
媚娘真是太不小心了。再看向那女子时,容随心的眼中多了一丝杀机。
“她是谁?”
“回公子,画儿原本是我从山里救回来的女孩,无父无母,也是可怜的很,我便让她留在了这里。如今在这待了有七八年了,是自己人。”
听到媚娘的解释,容随心的脸色才稍稍好些。看了一眼那个丫头,容随心拿出折扇,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
眼前的女子,五官分明立体,经过特意的装扮,越发显得娇艳欲滴,红腮香雪,特别是那一双微微上翘的桃花眸子,上着淡淡的粉色的眼妆,好看极了。
两眼相对,画儿的脸颊越发的红,看向容随心的眼神十分羞涩。
此时容随心一身简单的男装,瀑布般的黑发被高高束起,一张雌雄莫辨的脸更加具有侵略性,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看了,都会忍不住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尤其是怀中还抱着一个白绒绒的白虎,让人觉得高贵不可侵犯。
“画儿?”
“是……公子。小女原名陈画。”
“你刚才说愿意入宫?”
“是,画儿愿意为入宫,助公子和媚姐姐一臂之力。”
“哦?你要为我们效力?”
“画儿会竭尽所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听从公子和媚姐姐的差遣。”
“你可知道,万一这件事失败了,可是要掉脑袋的,嗯?”
“画儿知道,画儿的命是媚姐姐救的,能为公子和媚姐姐效劳,画儿万死不辞。”
“呵……你既然知道了这么多,那你可知道,我现在一只手就可以杀了你。”容随心说完,一只手危险的摩挲着陈画的脸。
“请公子相信画儿!”陈画只觉得脸上有万千只小虫子在啃咬一般,痛苦之极。
“可是,你要我如何信你,要知道,若是事情败露,本公子和媚娘可就只能等死了。”
容随心的眼睛紧紧锁着她,散发的寒气,让她有一丝的胆颤,然而陈画还是挺着胆子继续说下去。
“公子不知,画儿一家都是被奸臣所害,父亲本是三品官员,五年前,被迫害入狱,便再也没出来过。当今皇上宠信佞臣,昏庸无道,对陷害忠良坐视不管,画儿只求公子和媚姐姐在成事后,能为父亲讨一个公道。”
陈画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梨花带雨,她眼中的坚定和决心,不禁让人动容。
“好!”容随心勾起唇,浅笑,这一刻在陈画眼里,仿佛天地都黯然失色,只剩下她唇畔的那一抹笑意。竟看得画儿愈发的神魂颠倒,愣在了原地。
“既然画儿有如此决心,本公子怎么能辜负你的一番美意呢。你放心,到时候定会还你父亲一个清白。”
容随心收回扇子,转头对媚娘说,“这人选,就是她了。”
“你真的信她?”待陈画出去之后,媚娘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信的人我自然信。”容随心笑了笑回道,逗了逗腿上的那团毛球。
哎,它怎么越来越胖了,不行,要给它搞一个军事化训练。
某白正舒服的享受着主人的服务,完全不知道今天已经是它最后一天幸福的日子……
“场面话而已,我倒是不信你听不出来。不过这张美人皮却是不错的。”慕容媚像是品鉴什么作品一般。
“放心,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这女子张口闭口都没有把自己当做奴婢的觉悟,显然是个心性大的。之后的造化,就看她自己的了。
***
茶云轩。
茶云轩不仅是东燕最大的茶馆,更是唯一遍布三国的茶馆。其势力之大,但从没有人知道它背后的主人是谁。
曾经有一礼部侍郎故意在茶云轩闹事,把店小二打残废了,第二天人们就在乱葬岗发现了礼部侍郎的尸首!
那可是朝廷命官啊!连这样身份的人都照杀不误,谁还敢轻易招惹?
自此之后,再也没人敢找茶云轩的麻烦。
而且这里接待的都是豪门贵客,能够迈进这间茶馆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准哪个权贵就是茶云轩的靠山。
大厅里都是身份一般的人,要么有财,要么有权。二楼接待的都是些文人墨客,而三楼接待的则是有头有脸的官员。
四楼平日不待客,是茶云轩的私地。
此时容随心正在三楼的一个雅间里,打开窗户,便看到了繁华的街道。
街上一驾马车滚滚而过,忽然路中间窜出来一个孩子。
眼看那孩子就要被马车轧过,一个黑色的身影快速闪过,孩子被稳稳的放到了路边。
马车猛地停住,里面传来女子的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