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奇,这个样貌平平,身手只尚可的小矮子,到底哪里吸引了少皇大人的注意了。
(青祎os:我绝对不会承认他功夫比我好!)
青祎围着容随心绕了一圈,未果。
这边两人氛围不佳,那边少皇亦然。
焦岛,顾名思义,以一小岛为中心,周围全是岛礁,最大的主岛也不过是个小镇那样大,绕是如此,茅山派硬是在此建立了一座“人间炼狱”。
“主子,属下按您的吩咐,暗中跟着大长老,终于找到了他们关押孩童的地方。”
少皇听着,目光如炬,燃烧着不知名的愤怒。
他沉着脸,即使是带着面具,那人也能感觉出来他的忿怒。
焦岛按五行划分为金木水火土五地,五地形成一个大阵,各地又有自己的小阵法,外人闯进来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此刻,二人正停在“水地”前。
“少皇大人!”两边的守卫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水地”的门,生怕惹恼了面前这位主子。
“水地”门内与往常并未有什么不用。
少皇拧眉,心情更是烦躁。
那人忙上前,对着一面墙摸摸索索,然后用力推开了一扇暗门。
少皇的眼中闪过一道暗芒。
远远看去,里面是一个个半透明的琉璃缸,里面是……
里面是人,孩童的大小。
少皇的手有些抖,他攥得很紧,仿佛在逼自己去接受里面的真相。
“主子,是……是失踪的孩子。”那人也惊住了,显然也没想到大长老他们竟在做这样的事。
少皇一步一步的走近,直到清楚得看见漂浮的毛发和发白溃烂的皮肤。
他闭了闭眼,眉间紧蹙。
旁人自是不敢打扰。
突然,少皇挣开了眼睛。
“不对。孩子的数量不对!”
“主子,我想起来,火地还有一个入口!”
二人匆忙来到“火地”的门口,情况却不像刚刚一样。
守卫跪了一地。
“少皇恕罪,这里您不能…不能…”守门人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内心绝望。
神婆交给他们的任务根本完不成,他们怎么能拦得住少皇?
几个守门人很快就被打得爬不起来了。
少皇推门而入,一股热浪和烤焦的味道飘来,令人作呕。
“你来了。”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响起,少皇眯了眯眼。
他看到了神婆,就在炉鼎前。
“神婆,你知道我来干什么。”
“我知道,但你阻止不了不是吗?”
“你做什么杀什么人我都不会阻止你,但是唯独孩子,不能碰。”
“少皇,你长大了。”
“是,我长大了,已经不是你从海里抱回来的那个孩子了。”
“可惜人虽是长大了,心智却还是像孩子一般。”神婆说完,已经走到了少皇的面前。
“我有没有教过你,要学会忍耐。”
少皇捂住心口,闷哼一声,额头冒出了汗珠,似乎极为痛苦。
“弟子……受教!”
“近日少皇似是贪玩了些,术法无甚长进。”
“恳请神婆,放过那些孩子。”少皇跪了下来。
自他成年后,再没有跪过。
神婆似乎是累了,叹了口气。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我已经等了百年了,这些孩子的生日至阴至阳,还差一个,就还差一个,一切就可以归为平静了。”
少皇没再说话,底下的头,眼中闪着一种无法遏制的不甘和愤恨。
“我知道了。”
少皇起身向外走,眼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波澜。
“外面的人看守不利,无用之人,杀了吧。”
背对着她的人身形一顿,继续走。
很快,外面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求饶声,片刻,又归于平静。
焦岛外。
“主子。”那人担心的看着受伤的少皇。
“回青院,不要让别人知道。”少皇捂着心口,因刚刚动过手,额头上的汗水已经顺着脸颊滴了下来,只能靠那人扶着才能勉强站着。
两人很快没了身影。
火地,大长老走了进去。
“禀神婆,少皇确实受了重伤,已经回青院了。”
“嗯。”
“只是,属下不明,外面都是我们的人……”
“无用之人,留着作甚。且那孩子手上的血腥太少了,总是不行的……”
室内重新归于静寂。
“就快了。”神婆盯着炉鼎,边上还散落着被烫成灰的毛发。
“我在这海上,时间够久了。”
次日一早,容随心早早的去了练功房。
“狗子,这两天怎么不见阿福?”
“他呀,于伯叫他去养花儿啊,这几天催得紧。”
“养花……?”容随心心里咯噔一下。
差点把这个事忘了。
“对,就是灰袍住的院子里那一池子睡莲,你应该见过。”
“见过,见过,挺好看的哈。”
“你别光看它好看,那东西毒着呢。它还有个别名,叫死亡莲。”
容随心眼睛骨碌一转。
“有没有这么厉害啊?”
“啧,当年小边国被灭,靠的就是这个。”
“怎么说?”
“这死亡莲啊,几年开一次花,每次开花都有灰袍莫名其妙就死了。”
“那还养在院子里?”
“啧,你听我说。就在小边国被灭之后,那花开了就再也没出过事。只不过每年都还养着,花开了就把摘了,放起来。”
“这……怎么听着像是……”
“没错,大家伙私下都说”,狗子看了看周围的人,压低声音说道:“都说那时候神婆拿灰袍试药呢!”
狗子话音一顿,拍了拍容随心的肩膀,“二长老来了。”接着便随黑袍众人学习术法去了,留下容随心一人在原地思考刚刚他说过的话。
又一人拍了容随心的肩膀。
“大牛,傻站着干什么呢?”
容随心回头一看,是阿福。
“没事。你不是被于伯叫去养花了吗?”
“倒也不用整天都瞧着它,算着时辰,大概今夜就开花了,晚上再过去就行了。”
一天转眼就过去了。
容随心邀请阿福去青院坐坐,正在去的路上,阿福突然被撞了一下。
“阿福,没事吧。”
容随心抬头看着这个撞了人的二长老的儿子,愈发觉得这个身形很是熟悉。